22、第 22 章(2 / 2)

歌訣還沒念完,他已然是激動得語無倫次:“天哪!是天品!天品參!”

“我師叔祖這回肯定有救了!”殷春峰熱淚盈眶,托著山參激動不已:“請問這參您開價幾許?我就是傾家蕩產也必定購買!”

開價?

米衛國夫妻麵麵相覷,說實話,他倆也著實不知道這山參該賣多少。

最後還是張三兒看出端倪,擠眉弄眼比出一雙手,翻了兩翻。

米衛國愣愣的:“兩……”

剛說出這一個字,張三兒急得把手連連搖動,又翻了一下。

米衛國:“呃……三、三百?”

說這話時他的舌頭都在打結,都不知道那個“百”字是怎麼出口的。

殷春峰:“好!三百就三百!”

說完他一頓,道:“不過三百塊數目有些大,我得先回去叫人送錢過來,兩位能不能暫緩兩天時間,這兩天不要賣?”

說到這裡,他又從懷裡摸出五十塊錢遞給米衛國:“這五十塊就先給您,當作訂金,如何?”

米衛國:“!”

他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豪闊,竟是連眼睛都不眨地就把五十塊錢遞過來給他當訂金,一時愣在那裡沒有去接。

殷春峰以為他嫌少,便趕緊又加五十:“再加五十訂金,不能再多了,因為我剩下的錢不多了。這幾天還要去大山村打聽點事情,需要留點錢打點。”

米衛國:“!!!”

趕緊擺手把後來的五十推了回去:“不用不用,五十就夠了,反正等你兩天而已,時間不長。”

說完又道:“對了,你剛說去大山村,有什麼事?”

殷春峰沉吟不語,旁邊的張三兒忙插嘴道:“殷先生,我這米三哥就是大山村人,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他幫忙。”

殷春峰眼睛一亮:“是嗎?”然後急切道:“那你認識一個叫蘇芫的女人嗎?”

全程站在丈夫旁邊沒有出聲的蘇芫:“?”跟丈夫對視一眼,然後邁前一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

伴著這一聲“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殷春峰感覺自己今天簡直順利得有點夢幻了。

他表情呆滯,半天都沒能找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直到蘇芫再次問了聲:“您找我什麼事情?我就是蘇芫。”

殷春峰這才恍然“啊”了一聲,然後重重一拍腦門:“就是,啊,那個我家師叔祖,啊不是……”他一著急差點連事情真相都說出來了,幸好及時想起,然後趕緊改口:“就是我父親,他一直很懷念家鄉的櫻桃醬的味道,他聽說大山村有一個女廚師,櫻桃醬做得極好,便想叫我找她現場做一罐。”

聽到這話,蘇芫跟米衛國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古怪。夫妻倆對視一眼,腦子裡同時閃過兩個名字:殷山海,林琳。

不過他們並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而是異口同聲道:“不知道您說的現場做是個什麼現場做法?要我們現摘櫻桃的話有些不大可能了,因為上次去山裡,剩下的櫻桃已經全被我們摘回來了。但是做醬的話,倒是可以一試。就是櫻桃有些不新鮮,是昨天摘回來的,做出來口感可能會有些差,不過上次摘回來的新鮮櫻桃醬倒是還有一點,您要是願意,便跟我們一起家裡去取去做。”

殷春峰沒想到無論是找人還是找藥,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呆在原地想了半天,遂決定先跟著兩人去蘇芫家裡看看情況再說。

出發去大山村前,殷春峰正式重新作了自我介紹:“在下殷春峰,家父殷山海,曾經是青羊鎮人,十分喜歡家鄉的一草一木,尤其喜歡家鄉的各種風味小食。”

一聽這話,米衛國夫妻的心瞬間落了地,頓時鉚足了心思要在殷春峰麵前好好表現,下下林琳的麵子!

因此在去大山村的路上,在彼此都各懷心思的情況下,雙方聊天是全無保留。

殷春峰一路上仔細地問兩人如何采的櫻桃,如何製醬,隻差沒把“把你們的製醬方子拿給我看”這句話寫在腦門上。

蘇芫有心打探林琳消息,一路上說的是詳儘無比,隻差沒把“我才是製醬人本人”刻在臉上。

把個旁聽的米衛國跟張三兒兩人聽得是尷尬無比,卻又無從插嘴。

張三兒早從米衛國口中得知那天來換醬的是林琳,並且後者還用那罐醬拜師到省城學藝去了。

這會兒確認殷春峰就是殷山海的兒子,張三兒差點張嘴就說林琳是騙子,從他那裡換的櫻桃醬,被米衛國製止了。

這件事蘇芫說得對,即便他們心裡都清楚,當初那個換醬人是林琳,但是不管是他們還是張三兒,都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據證明那個人就她。

所以,最佳的辦法就是把櫻桃醬拿到殷春峰麵前,讓他自己品嘗,至於說後續會如何,那便就是聽天由命了。

這邊殷春峰跟著米衛國夫妻去了大山村,那邊省城裡,林琳也拿到了殷山海給她的新鮮櫻桃。

櫻桃是殷山海專門派人去種有櫻桃的農人家現摘現挑的,個個個兒大味美,紅嘟嘟,油亮亮的看著喜人得很。

殷山海親自提著這兜子櫻桃到了林琳居住的小院:“你現在就開始做吧。”一副要在旁邊觀摩的架式。

林琳也不多言,接過櫻桃在水裡洗了洗,就開始處理起來。

先是去核。

林琳找來一隻竹筷一顆顆的捅,她原本以為這東西會很容易,因此便沒提前練習,哪知這一下就在殷山海麵前差點翻車。

連續好幾顆櫻桃都被她捅得稀爛,卻還連核都沒弄出來。

殷山海眼神一閃,捋著胡子緩笑:“不用著急,慢慢來,我今天沒事,正好聽你再聊聊大山村的事兒,好多年沒回去了,還真是十分想念。”

林琳凝氣定神,咬咬牙再次拿起一顆櫻桃,這次她挑了一顆最大的,又圓,對準了櫻桃蒂的位置輕輕捅了過去——

“滋——”伴著一聲輕響,這次好歹將櫻桃核順利捅了出來,她隨手把捅過核的櫻桃往盆裡一扔。

看到這,殷山海眼神再次一閃,注意到這姑娘扔的盆是沒洗過的,裡麵還殘有不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清水。

不過他卻沒說話,看著林琳繼續忙碌。

五斤櫻桃,林琳足足捅了有快一個小時方才處理好,期間雖然有因為在跟殷山海聊天的原因,但是也能看出,她的速度著實不快,實在不像一個手腳麻利的廚師。

不過聯係這姑娘之前說自己廚藝天分差的話,這倒也不算是太大的漏洞。

但是其它還有很多細節,瞬間就讓殷老看出這姑娘肯定在撒謊,她必定沒有做出之前那種櫻桃醬的能力。

因為不管廚師做什麼菜式,最忌諱的就是串味。

可是他看林琳做醬之前正在往手上抹雪花膏,那膏子香氣撲鼻,她接過櫻桃也沒單獨洗手,就那麼直接一盆倒了和著水既洗手也洗櫻桃,甚至還因為可能心疼雪花膏貴重,她甚至一直都是手指進水,掌心及手掌一直露在外麵。

及至後來給櫻桃去核,她更是做得醃臢,扔進去的盆裡連之前的水都沒倒,也不知是乾淨還是臟。

等她五斤櫻桃核全部去完,這姑娘似乎才想起來剛才這盆沒洗來著。於是又趕緊拿著櫻桃到水底下一衝。

至此,殷山海對她能做出來好吃的櫻桃醬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畢竟,這櫻桃去核之後再沾水,直接就將櫻桃的汁液就稀釋變味了。

殷山海斂眉,收起眼底的那一絲失望之色。心想:也不知春峰今天去大山村找到蘇芫沒有。

*

另一邊,殷春峰剛到米衛國家,蘇芫洗了手自灶間端出昨天就洗好晾著的櫻桃,抓一把遞給前者:“這就是昨天我家從山裡摘來的櫻桃,您嘗嘗。”

殷春峰一路旁敲側擊很多次蘇芫是從哪裡學來的廚藝,蘇芫謹遵當初那位老先生的話,答的是滴水不露,隻說自己當初來大山村毫無長處,唯有這造廚不需要太大的力氣,便花大力氣鑽研了,倒是讓她鑽出點名堂。

這態度,跟之前他們找到林琳時截然相反。

當初林琳在國營飯店因為一罐櫻桃醬驚豔他父親之後,後者叫林琳過去問話,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學廚。

這姑娘張嘴就來:“我是有師父的,隻是師父失蹤多年,倒是不好再拜他人為師。”

及至後來殷山海嘗了醬,確認那櫻桃醬是用師叔祖的方子熬出來的之後,便改口問她要不要去當臨時學徒,可以教一段時間待她通過考核之後就可以離開。

這姑娘一口就答應了。

等到了省城,這姑娘更是數次“無意”說漏嘴,說自己師父就是葉崇明,取得殷山海信任,跟她坦白了自家跟葉崇明之間的關係。

那之後,殷山海帶著林琳去看過病中昏迷的葉崇明之後,她更是三言兩語都不脫離師父對她恩重如山雲雲……

殷春峰捏著櫻桃細細嘗著,心裡默默對比著林琳跟蘇芫之間的不同,就發現蘇芫已經開始處理櫻桃,給它去核。

隻見蘇芫手上飛快,一戳一個,隻聽“噗噗”連聲,短短不過十來分鐘,那一篩子櫻桃就被她處理得乾乾淨淨。

再看櫻桃,仍是個個飽滿紅潤,除了頭部多了一個細小的圓洞以外,幾乎跟之前沒處理之前一個模樣,就連櫻桃傷處的汁水都沒溢出來太多。

顯然可以看出處理櫻桃的人手法有多快、穩、準、狠……

殷春峰忍不住掂起一顆對著陽光細細的看,心想:就是他跟著父親苦練這麼多年廚藝,也沒法做到這樣吧?

這櫻桃十分鮮嫩,一不小心就容易戳破或者戳癟,搞得汁水橫流。有幾個人能像蘇芫這樣?一篩子櫻桃處理完,濺出來的汁水還不足裝滿一個小料碟。

並且殷春峰注意到,蘇芫戳櫻桃的時候就放了隻乾淨的小碟在底下,濺下來的汁水全被她一滴不剩,細心地接在碟子裡。

他不由好奇:“這個汁接著還有用嗎?”

“哦,這個啊,”蘇芫一愣,用手背撩了下頰旁的碎發:“是留著給家裡的小孩子喝的,反正多出來的汁水倒了也浪費,不如給孩子香香嘴兒。”

蘇芫苦日子過多了,因此便學會了各種精打細算,不浪費一滴有用的東西。

殷春峰了然,頓時對她以前的日子產生了好奇。

於是他便問了。

蘇芫剛用手撩了頭發,便又去井旁打水洗了手,順便把去核的櫻桃用白糖一拌,放到背陰處晾著。

聽到他問自己以前,蘇芫一愣,笑了下一筆帶過:“以前是有些艱難,不過現在都好了,衛國打獵乾活都行,我也找了份工,農閒時可以掙兩個零花,已經很好了。”

一句話,說得殷春峰心塞不已。心想如果蘇芫真的是小師叔祖的徒弟,那她在這裡過得這麼窮苦,為啥小師叔祖不出手幫忙?

正想著,他突然鼻子發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蘇芫剛好抱著那一盆灑了白糖的櫻桃路過,嚇得她一個轉身,連忙護住櫻桃——可不能串味兒了。

殷春峰頓感抱歉,主動後退兩步:“抱歉,突然鼻子發癢,沒忍住。”

蘇芫低頭嗅嗅——還好,櫻桃味兒很正,很香,沒有一絲雜味兒。

然後殷春峰就見蘇芫又去洗手,洗鍋,準備一會兒熬醬。

蘇芫動作很麻利,但是她有一點卻很奇怪,就是洗手洗個不停,剩下的鍋碗瓢盆也是,用完一次之後必洗,而且還會反複洗很多遍,這一點跟他那個有潔癖的小師叔祖幾乎一模一樣。

殷春峰心裡一動,差點衝口而出“你認識葉崇明嗎?”但是一想這名字背後代表的意義,他又生生忍住。

其實他錯怪蘇芫了,蘇芫以前並沒有不停洗手或者清洗東西的習慣。這一切都是在她嗅覺變得靈敏升級之後才有的,因為她現在嗅覺不比從前,一丁點細微的味道都能聞到,因此她便會不停地洗手洗東西,就是為了不讓食物彼此間串味兒,影響最終的味道。

而那葉崇明以前也會如此,隻怕跟蘇芫一樣,都是因為鼻子太靈,能聞出食物間細微的不同而導致。

將那些器具清洗完畢,又等了一會兒,之前醃的櫻桃也好了,蘇芫便起身去菜地裡揪了些酸酸菜出來。

這是她師父教她做櫻桃醬時必備的秘密武器,這種酸酸菜單吃極酸,比最酸的陳年老醋還酸。

看到這一步,殷春峰眼神一閃,已然確定蘇芫的櫻桃醬方子確實來自小師叔祖。隻是這方子到底是如林琳所說由她轉給她的,還是小師叔祖親自傳授——

殷春峰腦中莫名閃過一句話:我寧願是後者。

那個林琳雖然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殷春峰就是莫名地覺得對方不對勁,有些不喜歡她。

但是蘇芫就不一樣,從一開始他到張三兒那裡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對方了。當時她一直沒說話,他隻是感歎這個女子很好看,一點也不像是一般的農村婦女。

及至後來開口,他跟她是越聊越投機,很多話題菜式一聊就通,感覺十分暢快。

殷春峰看著蘇芫將那些酸酸菜洗淨之後,在一個乾淨的罐子裡搗爛,然後擠出汁液來,又往汁液裡加了一滴東西,原本綠色的汁液就瞬間褪色變得清澈透亮。

殷春峰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蘇妹子,你以前真的沒跟人學過廚藝?”

蘇芫頭也沒抬,手上動作飛快地調著一會兒要用的料:“沒有。”

然後將去核又醃漬好的櫻桃一顆顆用手掰碎扔進乾淨的容器裡,最後往裡麵加了點黃糖,提前燒開晾涼的清水,再把之前擠出來的酸酸菜汁倒進去,大火催開之後便一直開小火攪拌。

隨著汁液越收越少,湯汁漸漸濃稠,小院裡再次飄起了一股鮮香無比的櫻桃醬香味。

張三兒蹲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咕嘟”咽了口口水:“米三哥,這現在要是能做生意,弟妹就靠這手醬,就能養活全家了吧?”

米衛國麵無表情,一掀眼皮,一字一頓:“投,機,倒,把。”

張三兒瞬間樂了:“嗐,我說米三哥,承認自己老婆有本事有啥怕的?那說明你厲害啊,才能找到這麼厲害的老婆。”

米衛國:“養家糊口是男人的事兒,彆老想著那些歪門邪道走捷徑,我就希望芫芫啥也不用乾,天天在家跟福福玩就行。”

冷不妨被塞了一嘴狗糧的張三兒一噎,正要說話,這時院門卻突然被人大力拍響。

“米衛國?米衛國在家嗎?”

米衛國一愣,趕緊起身去開門:“來了來了!”

來人拍門太急,米衛國生怕走慢一步對方就把門給拍垮了。

須臾門開,門外站著秦廠長的小舅子何平跟一個不認識的國字臉大漢。

米衛國:“何平兄弟,你怎麼來了?”

何平抹一把頭上跑出來的熱汗,一把拖住他就往外走:“嗐!彆提了!你媳婦呢?趕緊叫她出來一起走!”

米衛國懵逼,一把掙開他:“不是,你還沒說啥事兒呢,就走?”

何平一拍腦門指著身後跟著的國字臉大漢:“呀,忘了跟你說了!這是王全!有印象吧?”

“對,有。當初就是他送老先生來的,”米衛國愣愣點頭,心裡一喜,回頭看一眼院子裡同樣因為這個名字怔在當場的妻子一眼:“哈哈,是不是老先生有消息了?!”

他搓著手欣喜不已:找了這麼久,可算是有一點消息了!

蘇芫一把將手裡的櫻桃醬罐子扔到一邊,快步衝過來一疊聲地問:“師父有消息了?王全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師父當時是跟你來的!你知道他在哪裡對不對?”

王全眼神一閃,甕聲甕氣道:“葉老當時離開大山村之後沒多久就意外去世,是在山裡被野物攻擊,連個全屍都沒留。這是當初他被攻擊後我們找到的一件遺物……”

說著,他遞過一隻手串過來,正是之前蘇芫師父常戴的那串。

看到這串珠子,再聽著王全的話,蘇芫臉上的喜意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血色都沒了:“啥?!你說啥?他死了?!!!怎麼可能?!”

蘇芫搖著淚,眼淚飛濺而出,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師父竟然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屍骨無存!

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了,一跤跌坐在地上:“不可能,師父他不可能死!”

王全的聲音還在繼續:“當時我一個人,也沒辦法遷移他的遺骨,便找了個地方就地將人的殘骨掩埋。要是你們想給人遷墳,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你們得快點,因為那地方臨近一條大河,我來的時候聽說那地方要建堤壩,不知道現在那裡挖了沒有,如果挖了你們可能就連最後一點遺骨都找不到了……”

“遷墳?”

“最後一點遺骨?”

“建壩?”

難怪何平一來就催著趕緊走,原來是怕晚了就連師父最後一點遺骨都找不到了。

蘇芫淚如雨下,腦子裡一片空白,隻無意義地重複著王全跟她說過的話。

院內,殷春峰隻看到有人說了句什麼“王全”,就見原本還在專心熬醬的蘇芫扔下醬就跑了。

正好櫻桃醬已經熬到緊要關頭,他慌忙起身攪了兩下把醬端下來放到一邊晾著,這才擦著手出來。

一出門,就看到蘇芫手裡拿著小師叔祖從不離身的手串淚如雨下,嘴裡喃喃著什麼“遷墳”之類的。

殷春峰:“???”

小師叔祖死了?!

還被埋了?!

啥時候的事兒,他咋不知道?!

*

與此同時,省城。

殷山海從林琳手接過那罐熱氣騰騰的櫻桃醬,湊到鼻下一聞。

下一秒,他的眼睛攸地瞪大,盛滿了不可思議!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搞明白一切的殷春峰一鍋滾燙的櫻桃醬潑出去:打死你個野騙子!!!給勞資爬!!!

一萬一,四舍五入算不算四更?!!!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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