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心裡瘋狂的計算了一番兩方之間的距離,以及他手中拿著的這個型號的火箭筒的發射距離和爆炸傷害範圍。
得出答案後,他一刻也沒有耽擱的將自己肩膀上的火箭筒抬高了幾分。
手指在發射按鈕上輕輕一按。
“砰”的一聲巨響在所有人耳畔響起,而後一顆尾部閃爍著火光的炮彈,從吳忠手中拿著的炮筒上發射了出去。
這突然發出的巨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那五百名正向著戰艦攻擊而來的謝家軍,他們的腳步也因為這道聲音而遲疑了一下。
謝撫安的視線也在第一時間被天空中這道火光吸引而去。
他淩厲的鳳眸微微眯起,心中有些不解的想:他們又在搞什麼鬼?
不過下一刻,他很快便知道吳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了。
就在眾人心思電轉時,那帶著火光的炮彈已然落在了謝撫安等人十一一米之外的目標位置上。
比之前那道聲音更大的巨響傳進了謝撫安耳朵裡,與此同時一縷灰煙伴隨著碎裂迸發的彈藥碎片在謝撫安身邊不遠處驀然升起。
距離爆炸點最近的幾名謝家軍士兵也在這時突然痛苦的尖叫了起來。
“啊,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在打我?”
“好痛。”
“血,我怎麼流血了?”
謝撫安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聞聲立刻扭頭看向那幾個哀嚎的士兵。
他張了張嘴,正欲開口說話,他耳邊便傳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他整個人的身子也控製不住的突然顛簸了起來——
原是他和其他人胯/下騎著的馬匹,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兩聲巨響,發狂了。
謝撫安立馬住了嘴,擰緊眉頭開始奮力控製起自己□□發狂的汗血寶馬。
但他騎著的這個被人精心飼養出來,用以顯擺的名貴馬兒什麼時候經曆過這種情況呢。
再加之它周邊的馬兒皆是失控。
所以這平日裡溫順聽話極了的汗血寶馬,在掙紮了幾番之後,竟是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謝撫安給甩了出去。
謝撫安被甩出去的那一刻便暗道一聲糟糕,因為他摔下來的這個姿勢,讓他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下墜的姿勢。
他身旁跟著幾個親衛兵見狀也瞪大了眼睛,連忙從自己的馬上跳下來往謝撫安墜落的方向衝去。
隻他們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謝撫安最終還是狠狠摔在了地上。
“少將軍!”
“公子!”
一群人立馬衝到了謝撫安身邊,小心翼翼的將謝撫安從地上扶了起來。
那害的謝撫安摔下來的汗血寶馬,也是被一個身材魁梧的副將,狠狠地勒著脖子控製了起來。
馬兒痛苦的喘著粗氣。
謝撫安被人扶起來的一瞬間也疼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他的腿因為墜落的姿勢,已經在剛剛骨折了。
謝撫安咬了咬唇,英俊的麵容一片蒼白,但他最終還是咽下了自己喉嚨裡的痛呼。
他抓著身邊近衛的手勉強站立著,疼痛過後說出的第一句話隻有一個字。
“撤。”
“少將軍?”其他人不解道。
謝撫安眸光深沉中帶著忌憚的,看了對麵仍站在甲板上的吳忠和陳慶福一眼。
有些惱怒的再次吩咐道:“回去。”
謝撫安一向自信於自己的指揮以及謝家軍的實力。
但此刻,詭異的秦風揚一行人,實在是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他不知道方才對方用的那個東西為何會發出那麼大的聲音,造成如此多的傷害,但這不妨礙他從心底裡開始忌憚起秦風揚等人。
本以為最容易收複的一群人,此時在謝撫安心中已然變成了一塊最難啃的骨頭。
謝撫安身旁眾人聞言不敢再反駁,努力控製住因為巨響而發狂的馬匹之後,他們立刻帶著謝撫安,以及那幾個倒黴被彈藥碎片擊中的士兵往來時的方向退去。
一群人來的時候氣宇軒昂,走時卻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他們留給秦風揚等人的,唯有落了一甲板的箭矢。
在謝撫安等人離開後,秦風揚跟其他夏國士兵才從軍艦上的船艙中走出。
秦風揚彎腰從自己腳邊撿起一根箭矢,看了兩眼後忍不住笑道:“咱們如今,算不算是來了次‘鐵船借箭’。”
吳忠聞言立刻附和笑道:“算,怎麼不算。”
他笑完,立馬向秦風揚邀功道:“艦長,我剛才那一炮帥不帥?那精準的發射角度,那完美的拋物線,那準確的爆炸範圍。我一個人都沒炸死,還嚇得他們人仰馬翻的,你們就說帥不帥?”
其他人聞言立馬笑道:“肯定帥,誰不知道咱們吳哥的實彈課一直都成績最好啊。”
秦風揚也跟著眾人笑了起來,但他隻笑了兩聲便停了下來,而後臉色有些嚴肅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吳忠等人的笑聲漸漸小了下來。
眾人寂靜一瞬後忍不住,吳忠忍不住開口提議道:“艦長,要不他們下次再來,我炸死幾個試試,看他們還敢不敢再來第三次。”
秦風揚聞言歎了口氣:“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他方才看得清楚,那群人裡的領頭人,分明已經對他們的戰艦起了濃厚的興趣。
吳忠皺了皺眉,殺氣騰騰道:“那就來多少殺多少。”
秦風揚:“咱們的彈藥總有用完的一天。”
“我們還有戰艦上的導彈和魚雷。”
“沒有了衛星,這些東西的精準度已經大打折扣了。而且導彈的傷害範圍實在是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讚成動用它。”
吳忠泄力道:“那艦長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秦風揚呼出一口濁氣:“這事明天再說吧,總歸今天也算是咱們來到這個世界後打的第一場勝場,炊事兵,今天做幾個好菜,咱們聚一聚,以後的事情我們明天再想。”
其他人見狀便也暫且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去,勾肩搭背的一起往船艙裡走去,慶祝夏**隊在天衍王朝裡的第一次勝利。
……
與此同時,外界,南海基地。
曲心竹自然不知道有一支失聯的軍艦已經替她小小教訓了謝撫安一頓。
她此時正拿著先前那些投奔過來的天衍大陸原住民的體檢報告,與張耀文自己南海基地裡的一群智囊團互相討論著。
先前收複了這些原住民之後,夏**隊之所以沒有繼續向前推進,等的就是這些體檢報告。
張耀文坐在上首,擰眉看著自己手裡由醫院裡的一群專家整理出來的那張薄薄的紙。
看完紙上的內容之後,他有些不可思議道:“他們體內竟然有多種病毒的抗體?”
張耀文下首,一個穿著白大褂,大約五十歲的男人聞言也跟著道:“是有些不可思議,按理來說,他們這種生長在封建,落後的王朝形態下的人,來到咱們的世界,不立刻感染各種病毒已經是幸運,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的,產生各種病毒的抗體。”
另一人接口猜測道:“或許,他們並不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才有的抗體。”
眾人頓時寂靜了一瞬間,下一刻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老王說得有道理,這樣才可以解釋,他們為什麼沒有被藍星空氣裡的病毒給放倒。”
“可是為何會如此呢?這塊大陸與我們是兩個世界才對啊。它上麵的病毒怎麼會跟藍星的,相似度這麼高?”
“這……我也無從得知。”
曲心竹坐在張耀文旁邊,聽著眾人口中討論的話語,她不禁下意識的回想起了之前在天衍大陸經曆的事情。
特彆是有關於醫學以及疫症的事情。
她先前是未在意過這些事情的,所以此時會想起來頗有幾分困難。
但逼了自己半晌後,她還是從自己記憶的角落裡,翻出了自己之前聽到,卻沒有在意過的事情。
整理了一下這些記憶後,曲心竹開口對眾人道:“天衍大陸的曆史中,也曾發生過好幾次影響頗大的瘟疫。雖然那些病的名字,與咱們這邊的名字不同,但其症狀好似與藍星某些傳染病,並無太大的差異。”
曲心竹頓了一下,舉了個例子。
“我曾聽聞如今天衍大陸中原的皇室,其建國初期時,國內曾爆發過一場名為‘斑病’的瘟疫,據說得了這病的人最開始會頭痛,惡心,嘔吐。緊接著身上會起大片大片的紅色斑點,這個瘟疫當時的致死率很高,而僥幸不死的人,他們病好後臉上和身上的那些紅色斑點,仍舊會存在。”
“所以這個瘟疫被當時的人們命名為‘斑病’。”
曲心竹的身份,如今在南海基地這群高層麵前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她一開口,其他人便立刻全神貫注的聽她講話。
曲心竹說完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嘴唇。
其他人聽完她的話,靜默一瞬後,臉上俱是露出一副有些驚訝的表情來。
“這個‘斑病’,怎麼聽起來那麼像天花?”
“我也正想說呢,這病好了臉上會留斑,可不就是天花嗎?”
“所以異世界也有天花?”
最後這道聲音裡滿含驚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