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以後,江淮就基本沒有再認真考過試了。
熟悉的,特屬於考試的情緒又慢慢泛上來,聚精會神,遇見不會的題,慢慢磨著神經,徘徊不安,做出一道題,細微得不能再細微的成就感。
不到一個小時,江淮昏昏沉沉的發困。他打了個哈欠,擰開礦泉水喝了口冷水,又支著頭繼續往下做了。
趙天青抓耳撓腮的甩了兩下筆。他把江淮給的骰子扔到桌上……單數就先寫作文,雙數先做題。
好,3,單數。先寫作文。
趙天青心浮氣躁地翻到答題卡的作文麵,他偷偷瞟了眼前麵的江淮……江淮支著頭,似乎在往卷子上寫字,好幾分鐘,一動沒動。
江淮就這麼睡著啦?
不然怎麼沒看見他擲骰子?
江淮寫下作文最後的句號,他抬頭,差十分鐘收卷。
做卷子快的一般有兩種學生。
一種是水平高的,題都一眼過,另一種就是40號考場這些吊車尾,不會就跳,不會就跳,最後卷子都給跳沒了。
還有大半個小時打鈴收卷的時候,40號考場就開始不安分了,兩個監考老師前後來回巡視警告紀律。
“叮鈴鈴鈴——”收卷鈴響了。
“放下筆,考試結束!每排最後一個同學把答題卡從後往前收!”
趙天青來收答題卡,他偷覷了眼江淮的答題卡……喲嗬,寫滿了?“江哥,語文考得怎麼樣?”趙天青迅速的小聲問。
江淮打了個哈欠:“一般。”
趙天青:“江哥謙虛……你都寫滿了!”
寫滿答題卡,大概就是40號考場所有考生的終極追求。
江淮笑了聲,搖了搖頭。
上午考完語文,還回教室有一個小時的自習,自由複習。
東樓就兩個考場,39號和40號,其他38個考場都在西樓。江淮一走過東西樓長廊,人潮喧嘩如沸,摩肩接踵地前後擁擠著上樓下樓。
“你考的怎麼樣?”
“哎那個古詩詞填空,三歲食貧,上一句是什麼?”
“啊啊你們彆對答案,我不要聽!!”
吵吵鬨鬨。
江淮突然覺得身旁的,聽見的議論聲都變得十分鮮活。讓他有一種處身其中的融入感,而不是格格不入的,漠不關心而不耐煩地站在裡麵。
因為他認真做了一張卷子,所以彆的同學在探討的考試話題,也和他有關係。他不是孤立的。
江淮回班放了書包,去男廁放水。
男廁人挺多,一直擠到門外,連去小便池放水都要排隊。
男廁也在對答案:“你第六道選擇題選的什麼?”
“第六道?那個病句題?我選的C啊。”
“臥槽?我選的A!”
“你們夠了,我他媽怎麼來尿尿都躲不過你們這些對答案的?”
“就是,對什麼答案,聊點彆的行不行?”
“哎許文楊,我聽說昨天薄漸被你們班班主任拎上去背檢討了?學生會主席還有寫檢討的時候?犯什麼事了?”
“臥槽?真的?薄漸寫檢討??”
許文楊尷尬地笑了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他輕描淡寫道:“是寫了,不過也沒什麼事,就是沒去上體育課……”
一個男生尖銳地冷笑著打斷:“那是沒去上體育課嗎?”
許文楊看著劉暢皺了皺眉。
有人好事:“哎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我說,薄漸就是犯事了,隻要沒大事,老師一般對這種好學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吧?”
“林飛倒是想偏袒他的尖子生,”劉暢陰陽怪氣的說,“但他要是偏袒薄漸,不還得連帶著江淮一塊偏袒?兩個人都被主任抓包了,林飛幾斤幾兩,他包庇得了薄漸?”
“臥槽?和江淮有關係?”
“什麼叫他倆被抓包了?他倆乾什麼被主任碰著了?”
彆班同學不了解情況,劉暢一說這話,就容易讓人想偏。校園網上本來就有不少亂七八糟,真真假假的風言風語。
許文楊皺眉,去拉劉暢:“劉暢,你彆亂說……”
劉暢一把揮開:“你哪隻耳朵聽見我亂說了?薄漸江淮兩個人有課不上去東樓乾什麼?去約會嗎?他倆都搞到我媽辦公室門口了,我還不能說了是嗎?兩個Alpha,他媽的不惡心嗎??”
許文楊愣了。
劉暢的話直接像在男廁扔了個小核彈。
校園網上瞎傳CP是一回事,口嗨是一回事,但薄漸和江淮兩個Alpha要是真在一塊,還在學校教學樓亂搞,被主任撞見……就是另一回事了。
重點在“教學樓亂搞”。這無論換成哪個性彆,事兒都大了。
“我靠!劉暢你可不許瞎造謠,真的?”
江淮進了男廁,沒什麼表情。
男廁忽然安靜下來了,閉死了嘴,麵麵相覷。
劉暢乍一看見江淮,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步……但他打住腳,隱晦地掃了眼周圍的同學。人很多,江淮要動手了,有的是人幫他作證是江淮先動手打的人。
誰不知道江淮頂著個再記過直接開除的處分。
劉暢譏誚地笑了聲,有恃無恐,一字一句道:“我造屁的謠,言論自由,江淮搞完了Omega又去搞Alpha,怎麼,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江淮沒動,盯著他。
江淮的眼神讓人渾身發怵。
劉暢反往前走了一步,哼笑著問:“江淮,和薄漸這種學習好,長得好,誰都喜歡的Alpha上床爽嗎?”男廁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江淮。被所有人看著感覺讓劉暢飄飄然起來。
江淮依舊沒動,也沒有說話。
於是劉暢膽子大起來,呷玩,挑釁,又近乎侮辱地笑著問:“你挨操還是薄漸挨操?滋味怎麼樣?”
江淮沒說話,轉回了身,向門口走了。
劉暢繃緊的神經微微放鬆,哂笑了聲:“嘖,我就知道……”
江淮沒讓他把這句話說完。
許文楊猛的睜大眼,想去攔江淮……但他怎麼可能攔得住江淮。
江淮去門口隨手拎了個衝拖把的塑料硬桶,拎著桶把,直接往劉暢腦袋上砸了下去。劉暢就來得及抬了抬手,桶已經砸在他頭上。
不是扣頭。塑料桶直接被砸破了一個窟窿,崩碎的紅色塑料片掉在地上。
劉暢懵了,他感覺廁所下雨了,從他頭頂往下淌。他摸了摸……血,混著衝拖把的臟水。
“你,你……”
江淮一腳把他踹在廁所的隔板門上,劉暢後腦勺硬磕在擱板上,整個人頭都發暈。他看見江淮冷冰冰的臉,江淮扼住了他脖子,聲音很輕地問:“劉暢,爽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