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歸位那一天(5)(1 / 2)

在這層層圍堵之下, 蘇慕月要麼做那驚豔眾人的槍頭鳥,要麼隻能被埋在不識大體的重冠之下。

蘇慕月看似隻能選擇前者了。

可前者帶來的又將是什麼呢, 她若用這樣的方式,將會在貴女圈越發艱難。

她現在並沒有那樣閃耀的資本,特彆是在蘇挽月這樣強大的交際能力之下。

她不想輸,不想輸給蘇挽月!

於是她在一片黑暗中窺見了自己的一條生路——“我對諸位千金都不熟悉,不如妹妹就先來表演吧,我記得妹妹的《漁舟唱晚》最為悠揚, 不如就表演這個吧。”

魚兒,上鉤了。

蘇挽月似乎有些吃驚地愣了一下, 一雙美目微微睜了睜, 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蘇慕月幾乎是生理性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後脊的冰涼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蘇起自然是沒有這方麵顧慮的,他知道自己妹妹琴藝好, 蘇慕月這樣做既幫了蘇挽月,又彰顯了作為姐姐的氣度,他自然覺得好。

“到也不錯, ”蘇起拍了拍蘇挽月的肩, “既然如此就讓為兄也看看挽月最近琴藝如何了吧。”

蘇挽月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神情看了他一眼,秦淑姒有些著急地想說什麼, 卻隻看見蘇挽月笑了起來。

笑得像是春天初綻的鮮花一般:“好呀。”

好呀。

“珠翠, 幫我把琴那來吧。”語氣裡帶著些許的警告,讓有所察覺的人微微注意起來。

聽了她的話珠翠哪裡敢說什麼,畢恭畢敬地應了, 不多會兒便拿了琴來,隻是腳步拖遝地不像平時的她。

薑芙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接過了琴:“怎麼這兒連丫鬟走路都這麼小心翼翼地,沒得我們邊塞姑娘活潑。”

珠翠似乎是被她說得羞愧極了,眼眶有些潤色。

看著她走過來,蘇挽月綻開了一個柔柔的笑:“多謝薑小姐了。”

“不客氣。”薑芙也發現自己這樣著急不太合規矩,當下有些尷尬。

大家早早就找到了合適的座位,蘇挽月右手撥了一下琴弦,婉轉的音色最先流暢地飄了出來。

《漁舟唱晚》是古琴裡頂難也頂有名的一首曲子了,蘇挽月彈得好也是眾所周知的,因而所有人的帶上了欣賞的意思。

暮色蒼茫之中,一條小小的漁船漸漸顯現了出來,悠遠的簡單的漁歌緩緩在眾人耳邊響起。

隔著小半個花園和一堵矮牆,這琴聲也傳到了路邊餛飩攤上。在略顯嘈雜的聲音中,模糊的琴音卻被陸予立刻捕捉到了。

他靜下心來,聽著這琴音。

隻聽見漁歌越發清晰之時,帶上了幾分慵懶肆意的滋味,竟是醉了。

歌者醉態各異,變化多端,叫原本平靜的湖麵因他而漣漪四起。時而像是在船上聽漁歌,時而像是在遠方山上聽到,時而又像是由水裡聽見......

就在這令人心曠神怡的樂章漸漸走向**的時刻——

音浮了!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可眼前彈琴的人卻絲毫察覺不起來似的,一張俏臉滿是波瀾不興的神色。

隻是原本蒼勁有力的部分,變得軟綿綿的了。接下來的切音,不出所料,也失去了原應有的模樣。

“夠了,”秦淑姒大叫一聲,衝上前去,握住了蘇挽月的手,這才驚訝自己壞了規矩,隻好硬著頭皮說:“月兒想必是方才投壺太過用力了,這會兒彈怕是有些傷手,先休息一會兒吧。”

由她這樣一說,好些人這才想起來投壺時蘇挽月的表現確實不合常理。

蘇挽月投壺那可是有名的,雖然反投什麼的花樣不會,但老老實實投從未沒中過。

可剛才第一下就沒中,顯然不是因為投壺才出現的問題,怕是更早吧。

而方才秦淑姒的表現實際上也是告訴了他們,蘇挽月的手確實出了問題。

想通了這個關節,薑芙滿臉愧色,她也上了前去:“對不住,我,我......”

蘇挽月衝她笑著搖了搖頭,將自己手受傷這個事情壓了下去:“投壺時候是我自己用力過猛,薑小姐不必如此。”

完全中招了。

蘇起人在念書,自然對妹妹的情況不熟悉,可是蘇慕月呢?蘇挽月都能用自己的花鈿給蘇慕月做賭注了,關係想必是好的了,連秦淑姒都知道蘇挽月的手受傷了,蘇慕月怎麼不知道。

蘇挽月手受傷了投壺肯定差一些,蘇慕月得的第一就顯得有些古怪起來,加上得了第一又點了蘇挽月,這一係列的操作說是無心,誰信呢?

就連蘇起都對蘇慕月埋怨起來了,隻是當著眾人不好發作,隻小聲對蘇挽月說:“你該告訴我的。”

蘇起能感覺到,妹妹還是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反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畢竟是自己疼了十來年的妹妹,蘇起哪能不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