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空蕩的酒吧裡，嘉樹的聲音回蕩出了好聽的旋律, 高傲的臉上流露出睥睨的神情。
她像是在舞會上踏著樂曲一般, 優雅地拉著閆昊辰走了進來, 可以用尖銳的話語挑撥厲興的逆鱗。
“會在這種地方生活, 淤泥就是淤泥, 就算和蓮花生長在一起，也沾染不到半分高潔。”
果不其然, 厲興的語氣裡已經染上了薄怒：“現在店還沒開門，請你們離開。”
“這樣說, 我會很傷心的。”嘉樹惺惺作態地撫了撫胸口，坐到厲興麵前後直接開門見山：“怎麼樣，beta做起來爽不爽？”
她話音剛落，厲興的麵色微微變動。
“你會感覺到快樂嗎？作為一個omega, 逆行還是很難吧？”故作天真地指著腦袋, 眼裡卻滿是嘲諷。
厲興下意識地將手伸到嘴邊, 這才發現自己手上沒有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承認和沒關係吧？反正證據不足，被害人不起訴，警方也拿你無可奈何。”
嘉樹拉了拉閆昊辰的手：“還是說，他在，你不敢承認？”
厲興沒說話, 麵色依舊沉穩，看著嘉樹的模樣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嘉樹輕輕歎了口氣：“厲興，你輸就輸在，我太了解你了。”
“你對昊辰哥哥的喜歡, 和我不一樣，你想欺負他，對吧？”嘉樹的惡意散播開來，像是惡魔的羽翼。
厲興沒說話，她也就繼續講：“為什麼會下手陳浩，我相信你也是在做實驗吧？畢竟斯德哥爾摩這種東西，要是連在beta身上都實驗不成功，更何況alpha呢？”
“八年前你離開嘉家之後去了哪裡雖然我並不在乎，但是我不得不說，城隍街這種地方龍蛇混雜，最容易隱藏身份也最容易暴露身份。”這點還要謝謝閆昊辰給力，把厲興調查得清清楚楚。
“我還一直在想，omega和beta的信息素應該是會影響活動的，可是還能依照你的方法去做是為了什麼？直到我知道你到城隍街沒多久就進了一個化工廠做事。”
厲興的麵色漸漸灰敗，嘉樹還是不遺餘力：“做信息素模擬藥劑，很方便吧？”
當嘉樹這句話落下，厲興眼裡的震驚一下子蹦發出來，也就一小會兒的事情，他立刻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厲興說：“就算這樣又如何，他不會告我的。”
“嘻嘻，”嘉樹看著他的表情突然笑了出來：“果然你知情的吧，連環殺人案。”
厲興的手再次放到了嘴邊，這一次他的手裡沒有煙，他卻意識不到了。
吸了一口空氣，吐了出來，厲興才繼續：“那又如何？你有證據嗎？”
“有啊。”嘉樹漫不經心地說：“製造違禁藥物，拘捕你的搜查令已經在閆昊辰手上了，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你認什麼罪，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會不會像瑪利亞一樣祈禱。”
在那裡，在酒吧的主牆上，掛著一副祈禱者的畫，看上去是買的作品，但不妨礙嘉樹大膽的猜測。
為什麼，你連這個都會知道？!
大抵是厲興的表情太過有趣，嘉樹乾脆說出了真相：“我隻是試一下，沒想到你果然知道。”
這種外表狠厲的人在被戳中心思的瞬間也太好笑了，嘉樹饒有興致地加上了一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愚蠢。”
嘉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照片牆，很快發現了杜江和劉鹹陽的照片，左擁右抱的他們臉上滿是墮落的笑容。
杜江看上去似乎要專情一些，劉鹹陽對長相的喜好簡直變化多端。
厲興眼裡是氣急敗壞的猩紅，他剛想要動手，立刻被閆昊辰製住了。
“殺了杜江的人，是你吧。”嘉樹的語氣終於平淡了下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厲興還在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了吧，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像是孔雀熱愛展露自己的羽毛，讓自己華麗的光輝展現在世人麵前，明明可以普通完成的事情，偏偏要做出這麼多的幺蛾子。
嘉樹又一次坐到了他的對麵：“劉鹹陽，有臉盲症是嗎？”
一股無力感騰騰然攀上了厲興的頭頂，籠罩住了他整個身體。
劉鹹陽不會說出來是因為警校不可能讓臉盲的人讀需要出勤的係，甚至可能讓他退學。
並且臉盲並算不上什麼，隻要記得彆人的信息素氣味就行。
也正是因為信息素氣味的緣故，他才那樣堅信，杜江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劉鹹陽經常去hot，發現他的秘密輕而易舉。杜江的信息素也很好采集，這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
甚至事到如今，搬運杜江的車子上信息素已經被清理乾淨，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但是證據說話的司法係統，根本抓不住他。
“哈!”
像是一個提線木偶突然斷線一般，厲興的上半身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向前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