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夫郎在上(十七)(2 / 2)

辦完了事兒的扶青和急匆匆的往自家府邸趕去,已經跟那人對接過了,對方的確是他父親生前的生死之交,漢駱生。

漢駱生告訴他,他父親當年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如外界所說死在戰爭中,而是死在了李富勇手中。

李富勇是誰,是扶東褶身邊的副將,也是扶東褶最信任的將領之一。

扶東褶被殺死的地方是在戰場,當時周圍很是混亂,漢駱生也是因為在附近的緣故,才會偶然看到了李富勇動手的畫麵。

漢駱生不是沒想過揭發李富勇,可他敵不過。

雖然受了扶東褶提拔,但他自身能力有限,給不了太高的位置,若不是對扶東褶衷心服從,且曾一同經過生死博弈,他也不會留在扶東褶身邊。

這樣的他,在扶東褶死後,必然是敵不過李富勇的,就算揭發了,也不過是雞蛋碰石頭,李富勇想要顛倒黑白再輕易不過。

所以,他才會在後來,選擇在戰場詐死逃脫。

那場戰役是勝利的,沒人想到這種情況下會有士兵選擇假死,後來等清點人數之時,他借著人屍逃走了。

見到扶青和的漢駱生,字字泣血,其中的仇恨和痛苦幾乎化為實質。

最開始,他一直東躲西藏,生怕讓發現了。

扮乞丐缺飯食是最常的事情。

偶爾有一次回了家鄉,眼睜睜的看著家中妻兒聽到噩耗後哭泣暈倒,他卻不能出麵,隻為了尋機會給扶東褶報仇。

後來些年,他也從最初的步步艱辛發展起來了,他入了一個山賊窩,使了手段收服了那些人做了他的私軍,而那兒的人要說是山賊也的確是,可卻又不是。

當地官員貪汙受賄嚴重,每次征收賦稅都會多踢翻無數的米罐子,擱彆的地,最多踢出一點,當作是無用的米,讓百姓再貼。

而這地方,便是直接踢翻了整個罐子,指著說是廢糧,使得百姓不得不多交許多糧食。

有些家中貧窮的實在受不了,最後去做了山賊,而那山賊頭頭曾經也是個普通百姓。

漢駱生最開始到這地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將領們在南邊境殺敵護國,而這些官吏卻這般欺壓百姓。

時間久了,見的多了,他便麻木了。

除去京城江南等那些繁華地,其他偏遠些的地方官員許多都是這般德行。

當今聖上愛權愛兵,心思全用在了鞏固皇權之上,每日想著怎麼名正言順的搞死自己那些兄弟們或是有威脅的人,根本無暇顧及邊緣百姓的生活。

那麼多年來,他沒找過扶青和,其實是因為不想。

當時扶青和在軍隊中的表現他也見到了,隻能說不堪大用,隻會些紙上談兵的東西,最後對方沒多久就主動放棄回了京,甚至直接將虎符交了出去,更是讓他看不起對方。

而且這些年來,對方的表現也是一言難儘,全京城都知道扶青和,也都知道,這是個紈絝,將軍府的遺憾。

所以,他從未想過找扶青和。

扶東褶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友人,他是一定要為對方報仇的。

可時間久了,手中已經有些底子的漢駱生,突然想起了扶青和,這到底是將軍唯一的兒子。

最後,他選擇放出了一些線索。

可也正是這一點線索,竟然讓扶青和直接摸到了自己身上,這讓漢駱生吃驚的同時也明白了,扶青和這些年來,也在尋找自己父親死亡的線索。

這可與扶青和外在表現出的模樣不符。

漢駱生小小的試探了一番,在確定真正的扶青和的確和外在表現得不同後,他便慢慢開始跟對方接觸起來。

直到這一天暗中來到了京城,來到這許久未曾踏足的地方。

扶青和剛和漢駱生見麵,言語間自然是少不了刀光劍影,雖然他們的目標看似一致,但是暫時誰也信不了誰,直到一天的談話下來,彼此的信息都交換些許後,才多了一絲信任。

這麼多年來漢駱生多多少少是查出了些什麼,也是確定了扶青和的猜想。

李富勇是皇上的人,而扶東褶的死的確是皇上授意的。

對這些有預料的扶青和算不得多吃驚,他早已做好了跟那人對上的打算,就算沒有父親的事,為了保自己的命,他也要跟那人對上。

而現下當務之急就是離開京城,要一個理所當然避開那人視線的理由。

接近了府邸,扶青和緊繃的精神鬆懈了些許,他是從後門進的。

他的身上穿戴著鮮豔亮色的衣服外麵粗粗的罩著一件黑鬥篷,跟早上出門的嚴實不同,再看看領子上的脂粉印子,儼然一副偷歡回來的模樣。

他正打算進了門就趕緊去洗洗然後見沐江,哪想到一回來,便看到下人服飾的雙兒竄了出來。

珠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侯爺,主子說侯爺去偷腥他還不信,如今看來還真是!

被珠兒看到的扶青和有一絲不自然,心中慶幸之沐江已經知道了真相,就算珠兒去告狀,他也可以解釋。

隻不過......珠兒為什麼會在這兒?

珠兒神情不是很好,他年紀輕,第一次出來做下人就是做了之沐江的人,平日裡之沐江對他也算的上寵愛,不打不罵,還時不時跟他親近,也使得他不怎麼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可他好歹記得主子說過的話,見侯爺回來了,就把香囊遞了過去。

“侯爺,這是主子讓奴才給您的。”

扶青和疑惑的接了過來,“他讓你在這兒等的?”

“是。”珠兒臭著臉應下。

扶青和沒在意,他低頭解開了香囊,裡麵隻有一張平安符。

“他還有沒有說什麼。”扶青和皺了皺眉。

“主子今日去了佛寺,說您若是回來了,就跟您知會一聲,您若是不願意去找他便算了。”

那自然是要去找的。

“他幾時去的?”

“近午時。”

“我知道了。”扶青和收起了香囊,他來不及做太多,準備回去換一身衣服就出發去,也在這換衣服的空擋,他注意到那符似乎有些怪異,便拿起看了看,隻見背麵似乎隱隱寫著一行字。

扶青和拿到燭火下看了眼。

夫君,夜裡來尋我。

這是什麼?扶青和有些遲疑,是沐江留下的嗎?

不過無論如何,他此時要趕去就對了。

為了速度,扶青和回來後飯也沒吃,還特意挑了最快的馬兒,打算儘快趕到。

坐馬車的話會慢許多,騎馬就不同了。

在磊赫離開後,之沐江就一直待在房裡。

直到天漸漸暗了,磊赫見對方還沒出來,就去弄了些吃的來敲之沐江的門。

之沐江開了。

磊赫將托盤端了進來,上麵兩個小菜一份湯一份飯,量很足也很豐富,他放到了房間中間的小圓桌上,“我要是不來叫你,你準備餓死嗎。”

“多謝。”

磊赫有些無奈,他走的時候拍了拍之沐江的腦袋,“小雙兒.......”他本想說些什麼,到最後還是止住了,隻是歎了一聲,“算了,好好休息。”

走的時候,輕輕帶上了門。

之沐江在他離開後走向了窗子,從窗台上拿下了一個銅鏡,而這銅鏡剛才擺放的位置,所反映的畫麵正是磊赫的房間。

他抬眸看向對麵的草叢,輕輕的笑了一聲。

過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回了房的磊赫不知怎麼的覺得有些燥熱,他煩躁的扯開衣服,似乎舒服些了,他躺著繼續看話本。

可看著看著又是熱了起來,他從床上爬起了身,跑到了門口透氣。

突然,一道黑影疾射而來,敲中了之沐江的房門,發出重重的撞擊聲。

磊赫見狀連忙走了過去,拿起那射來的東西瞧了瞧。

石頭?

同時,之沐江也開了門。

“不知道哪兒射來的,一顆石子。”磊赫掃了眼之沐江,解釋道,他本想瀟灑的將石頭扔下然後起身回去,可不知怎麼的,此時看著之沐江竟然有些挪不開眼睛,隻覺得一股魔力吸引著他靠近。

“磊公子,你怎麼了?”之沐江目露疑惑。

“啊,沒什麼。”磊赫難得沒有耍嘴皮子,他覺得自己有點難受,一股衝動在體內橫衝直撞,這讓他感到不安。

“你不若進來坐坐,喝點茶水?”之沐江見磊赫已經搖晃了,便道。

本想拒絕的磊赫,在聽到茶水兩字後答應了下來,直直的跟著之沐江進了房,接著竟是直撲水壺,他甚至不需要杯子,直接拿著壺嘴就灌到了嘴裡。

直到喝了半壺,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停了下來。

“你怎麼了?”身後的聲音詫異道。

磊赫捂了把熱出汗的額頭,茶水沒能緩解他的燥熱,甚至越加強烈,強烈到,他幾乎克製不住!體內的躁動極其強烈,到這一步他怎麼可能還不知道是什麼!

他猛地咬牙,突然轉身向門口衝去。

之沐江拉住,憂心道:“你沒事吧?”

隻見磊赫豁然轉頭,大喝道:

“鬆手!”

說罷就要甩開之沐江,然而,下一刻一道巧勁將他拉入了懷中。

頃刻間便陷入了柔韌之中,磊赫愣了,甚至一瞬間意識出現了斷層,接著便是無法克製的躁動如潮水中般噴湧而出!

之沐江笑看著在回抱住他,去扯他衣服的磊赫,溫柔的撫了撫對方的頭,聲音輕柔,目光蠱惑“乖,不要壓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