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算那個叫趙正義的家夥活不成了，他也必須死。”一道冰冷的女聲驀地響起。
緊跟著,一名紫衫白襪的美貌女道人踏著月光從黑暗中走出。顯然，方才那句話就是她說的。
“為什麼？”公孫大娘的語氣忽然變了，變得格外親切，就好像在詢問自己親密的家人。
女道人此時已經走到了令狐衝麵前,這個距離足以讓他們兩個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因為,他就是陸小鳳！”女道人斬釘截鐵道。
公孫大娘似是吃了一驚：“五妹，你沒認錯？他臉上可隻有兩條眉毛。”
“她沒認錯。”令狐衝卻是替女道人回答道，“畢竟武林中的四隻母老虎,我陸小鳳全部都認識。”
女道人聞言抿緊了嘴,而公孫大娘則問道：“你居然說她是母老虎？她哪裡像母老虎？”
“她現在的確不像隻母老虎，因為我還從沒見過她冷若冰霜的樣子。”令狐衝搖頭道，“簡直比另一隻母老虎‘冷羅刹’薛冰還冷。”
女道人冷冷道：“你要去救李尋歡，就是同我們姐妹作對,難道還想讓我給你好臉色看不成？”
“為什麼？”令狐衝反問,“隻因為他殺了金九齡？”
女道人蹙眉道：“誰管什麼金九齡、金十齡的，李尋歡讓我二姐受了氣,我們姐妹自然要幫她找李尋歡算賬。”
令狐衝道：“可是你們卻讓武功最高的大娘來攔截我，難道不怕放跑了李尋歡？”
女道人哼了一聲：“二姐已經帶了六妹、七妹一起過去,而李尋歡的仇家也設了陷阱準備圍殺他。所以隻要你不插手,李尋歡就絕對難逃一死。”
公孫大娘語調溫柔地補充道：“雖然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可雙拳畢竟難敵四手，他的飛刀總不能同時殺死十幾名高手。”
令狐衝歎息道：“那你們為什麼還不殺我呢？要知道以我的性子,哪怕隻剩一口氣在，也一定會去救我的朋友。”
以女道人的武功，想殺陸小鳳自然是做不到的。所以，令狐衝口中的“你們”，其實單單指公孫大娘一人。
不過這個問題，女道人其實也想不明白。畢竟她很清楚公孫大娘的實力。若是公孫大娘真的想殺陸小鳳，那陸小鳳現在十有八/九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令狐衝道：“或許，大娘早就知道我是陸小鳳了，但是卻故意放我一馬。”
“什麼？”女道人當即詫異地看向公孫大娘，“怎麼可能？”
公孫大娘沒有否認：“陸小鳳，你果然很聰明。”
令狐衝道：“隻是，你怎麼知道我是陸小鳳？我確定自己臉上非但沒有寫字，而且還隻剩下了兩條眉毛。”
公孫大娘微笑道：“這當然是因為我早就已經見過你，見的還是沒有胡子的你。”
令狐衝愕然道：“什麼時候？”
公孫大娘道：“你以為霍休為什麼會被機關困住？”
霍休，金鵬王朝一案的幕後黑手，如今仍被困在失靈的機關裡，無法出來。
令狐衝道：“是你做的？為什麼？”
公孫大娘淡淡道：“他殺了我的姐妹，我自然要他生不如死。”
令狐衝遲疑道：“上官飛燕也是你的姐妹？”
公孫大娘笑了笑：“雖然她平時不為我們做事，但我還是將她當作好姐妹。”
令狐衝道：“那你是什麼時候見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