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啊,我這就去給你叫一個來給你看看。”
說完小桃風似的飄走了。
夜晚的風涼颼颼的,在一個破舊的古廟前,有個長發紅衣的女子坐在樹上。
長長的紅紗飄飄蕩蕩的,若是被過路的行人看到了定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樹葉沙沙作響。
隨風晃動的樹影,像是鬼魅在起舞。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流音睜著微醺的眼眸看去。
白衣黑馬。
長發在夜空中飛揚,寬大的廣袖也被風吹的鼓動。
竟是比她這個貨真價實的鬼還要像鬼。
那人由遠及近,不一會就勒馬,停在了她坐著的這顆樹下。
顧瀾清額頭滲出微汗,直直的看著樹上的她。
見她安然無恙,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流音晃動著雙腿,眨了眨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來這裡乾什麼?
雖然心裡好奇,但因為正彆扭著,就不太願意看他,反正他也看不見自己,流音就生悶氣的喝了一大口酒。
一不小心被酒嗆到,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臉頰都染上了紅暈。
顧瀾清無奈的歎了口氣,流音眨著水潤的眼睛看了過去。
“下來。”顧瀾清勒著韁繩,抬頭看著她。
那直直望過來的眼神,讓流音無可逃避。
“你、你、你能看見我?”流音驚訝的舌頭都打結了。
她現在可沒有凝成實體,這樣顧瀾清居然也可以看到?
上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凝成的實體,自從那次之後,流音就再也沒有凝成實體過。本以為是上次喝了酒的緣故,可這幾日她也沒少喝酒,卻一直沒什麼變化。那一次能凝成實體,有可能是個意外。
顧瀾清現在跟她說話,明顯是可以看到她的。
這豈不是說,他一直是可以看到她的。
這下流音無法淡定了。
她那些近似於花癡的行為舉止,都讓他看到了?
她,丟人現眼了。
顧瀾清笑而不語。
流音愈發的無地自容,小眼神左看右看,四處遊移,就是不肯往他身上瞅。
可一想到那天看到的畫麵,流音一下子就有了底氣。
她心虛個什麼勁兒!
“公子來這兒做甚?”流音冷著聲,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顧瀾清淺淺一笑:“來接一個醉鬼回家。”
流音看著他那溫柔如水的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氣勢洶洶的飄到他的馬背上,與他麵對著麵。
“誰要跟你回去,你故意裝作看不見我,暗地裡沒少看我笑話吧!我們人鬼殊途,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人鬼殊途?原來果真是個豔鬼。”顧瀾清緩緩的說道。
“對對對,我就是一隻孤魂野鬼,你有那美貌佳人,還來找我乾什麼?”流音咄咄逼人,話裡不自覺的就帶出了酸意。
顧瀾清一怔,繼而低笑出聲:“你這般模樣倒像是吃醋了。”
聽到他略帶戲謔的話語,流音羞憤的瞪了他一眼。
顧瀾清笑了笑回道:“玩笑而已。”
看他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方才的話確實隻是一時的戲言。
流音輕哼一聲:“與鬼說笑,公子好興致。”
“今夜確實興致不錯,姑娘可有興趣與我一同夜遊?”
顧瀾清調轉了一個方向,噠噠的馬蹄悠閒的在月色下響起。
流音在馬背上轉了個方向,背對著他。
他既然來接她了,她也就沒有高高的擺著架子。畢竟孤魂野鬼哪有家養的來的舒坦。
在顧府裡吃的好睡的好,還有顧瀾清這麼個秀色可餐的美人天天給她欣賞,她的鬼生也算是圓滿的。
再說,那玉佩還在人家手裡呢,她能跑到哪裡去?
此時已經夜深。
四周空曠寂寥。
流音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那天來找你的姑娘是什麼人啊?”
按說她和顧瀾清又沒什麼關係,頂多就是與他相處了一段時間,有了一點感情的家養小鬼。對於顧瀾清的感情問題她是沒權力也沒立場問的,可她就是想問,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靜了幾息。
寂靜的夜空下,顧瀾清的聲音顯得清晰而悠長。
“我與芷蘭曾有婚約。”
短短的一句話,讓流音久久的回不過神。
不知為他親密的稱呼而生氣,還是因他們居然有婚約而震驚。
“她是你的未婚妻子?”
“婚約早已取消了。”
流音緊接著問道:“這是為何?”
這次顧瀾清沒有再回答。
流音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怎樣的故事,但顧瀾清是喜歡那個女子的吧,隻是不知道這份喜歡是深是淺。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流音輕聲問他:“你為何來找我?”
顧瀾清笑道:“不是你先找的我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