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顆星 白露為霜(07)(1 / 2)

惹婚上門 臨淵魚兒 7872 字 6個月前

第十四顆星

談行彧迄今為止的二十八年人生中,從來沒遇到過像此刻般的棘手情況,比上億的合同談判還要複雜,因為他沒有辦法跟一個醉酒的人解釋清楚,那不是腫瘤,而是……

施加其上的柔軟禁錮已消除,勾起的欲`念還在,談行彧邊扣著她手腕,邊壓製體內掀起的驚濤駭浪,來勢洶洶,橫衝直撞,是他未曾體驗過的失控。

等潮水退卻,談行彧從桌上抽了紙巾擦去額上、頸間的熱汗,偏頭一看,她已經靠著沙發睡著了,睡顏純真恬靜,仿佛剛才的鬨劇是他幻夢一場。

談行彧輕壓跳得發酸的太陽穴,幫她調整了舒服的姿勢,解了發繩,黑瀑似的長發散開,淡淡幽香纏上他指間,像有溫度似的,灼著人。

他屋裡屋外找了一遍,沒找到上二樓的樓梯,隻能讓她在沙發將就一宿了。好在沙發夠大,和單人床差不多。

空調調到合適溫度,在她腰間搭上薄毯,談行彧虛掩著門,走到院子,給閻肅打電話,讓他和司機先離開。

如水的月光在院內遊蕩,花草樹木葉子脈絡清晰可見,談行彧站在簷前的玉蘭樹旁,吹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夜風,緩和心神。

他衣衫半解,露著鎖骨和大片的結實胸膛,襯衫下擺,一半還收在褲腰裡,另一半因先前被她拉扯,潦草地散在外麵,看起來就像剛從香`豔場脫身的浪`蕩公子哥,深邃眉眼間,清矜而不失風`流之色。

院子麵積不算大,打理得井井有條,三角梅和爬藤植物覆牆而生,迎風招展著蓬勃的生命力,月季花含苞、盛放,猶如一團團小火焰,右邊是菜園,種著絲瓜、番茄、辣椒等,用竹籬笆間隔出小塊草莓地,邊上長了棵檸檬樹,大大小小掛了十幾個果子,牆角還養了一缸荷花。

許久後,談行彧吹風吹得心氣平和,轉身進屋,視線剛探入,瞳孔驟縮,隻見深藍色皮質沙發上,美人嬌臥,薄毯不知何時落了地,她的長裙卷起半邊,纖細的腿微曲著,明晃晃的,如上等美玉般的白,以及黑色的蕾絲邊緣,毫無遮掩地撞入他眼中。

黑白交疊成巨大的視覺衝擊,榨乾了談行彧喉嚨的最後一絲水分,那塊艱難萬分才強製熄滅的熱炭,轟地一下,死灰複燃。

涼風悄然潛入,月影綽綽,一點點地爬過來,吞噬他的沉默,他的心猿意馬。

紀見星也口乾舌燥,渴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不知今夕何夕,更不知身在何處,滿腦子隻叫囂著一個念頭:水,她要喝水!

可沙發到底比不了床,她又頭重腳輕,像踩著一團虛雲,整個人失去重心,撲跌在地毯上,順勢遮住了裙底的全部春`光。

“砰”的聲響驚動了談行彧,他回神,疾步靠近她,想要扶起,她凶巴巴地拍他,接著像一條擱淺的魚兒,張開雙臂劃水,趴著地毯前行,尋找水源。

談行彧遐思儘消,他從開放式的廚房倒了杯溫水,將抱著桌腿似乎在研究這是什麼的人兒撈回來,困在自己和沙發之間,微抬杯口,貼著她的唇,一口口地哺入潤澤。

喝完一杯水,紀見星輕聲嘟囔:“還要。”

又兩杯水見底,她蹙起的眉心總算慢慢撫平,燥熱跟著平息,身體軟得不可思議,任他擺弄著,重新睡回了沙發。

談行彧正要鬆口氣,紀見星踢掉薄毯,睜開眼,想去上洗手間,他要扶她去,她嫌他熱,如同大火爐,於是自力更生,跌跌撞撞地進了洗手間。

談行彧怕她出事,守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四周靜謐,不知名蟲兒的鳴叫蓋不住水聲,於他而言是另一種難耐的折磨。

紀見星紓解完,舒服多了,趴到沙發,摟著抱枕,陷入安睡。

談行彧用熱毛巾幫她擦了臉、脖子和手,門外傳來“汪”的狗叫聲,他掛好毛巾,出去開了門,等得不耐煩的紀小慫迅速從他腳邊溜入屋,圍著沙發轉來轉去。

薑紅紗猜測紀見星是有事耽擱了,所以特意送紀小慫回來,屋裡亮著燈,聽到有腳步聲來開門,她沒等見到人就走了。

談行彧隻看到一個瘦削的黑色背影,幾乎與夜色融合,仿佛一縷幽魂飄遠。

客廳,紀小慫以為紀見星睡著了,骨碌碌大眼睛閃著淚光,忍住“你怎麼沒去接我回家”的委屈,乖巧地趴在地毯上守著她。

談行彧進來時,它頭都沒抬,甚至沒看他一眼。

紀見星隔五十分鐘上一次洗手間,折騰到午夜,總算安分睡覺了,但她的睡姿特彆不規矩,老是翻來覆去、踢毯子,或者往沙發邊緣挪。

談行彧搬了木桌堵著沙發,限製她的活動空間,勉強起到效果,他拖了把椅子,坐在沙發邊。

醉意上臉了,紅暈從她眼角鋪向臉頰,再蔓延到耳根,從淺到深,嘴唇紅豔豔的,微張著,如春日裡的灼灼桃花盛開,談行彧伸手摸她額頭,比正常體溫略高,沒發燒。

又尋到她的手,探脈搏,指腹下的跳動,有力而規律,暫時沒有大礙。他眸光沉沉,她以後不會再有機會這樣喝酒了。

黑夜靜悄悄地走到儘頭,朝陽出現在東方的天際,熹光照到的每處都在恢複生機,一整夜,談行彧沒怎麼合眼,照看著她,順便回複郵件,旁聽了一場跨區會議,倒是紀小慫呼嚕打得挺香。

天色大明,紀見星仍沉沉睡著。

八點,談行彧叫了她一次,她沒醒,九點,他再叫,她毫無反應,一動不動。

呼吸脈搏正常,就是人醒不來,不排除酒精中毒的可能性。

談行彧當即把她送去醫院。

經過一係列檢查,紀見星並沒有酒精中毒,除了昏睡,身體沒彆的異樣。

遇見沒病可治的病人,醫生也束手無策,但看到病床前的男人麵沉如水,氣場凜冽,不怒自威,猜測對方非富即貴,絕非善類,他就給紀見星開了解酒的藥液,反正是些維生素之類,對人體沒壞處。

輸完液,紀見星依然是睡得歲月靜好的模樣,神態輕鬆,肌膚白裡透紅,也許在做著好夢,她的唇角彎起來,輕笑出聲。

談行彧以為她醒過來了,傾身去看,仍酣睡著,他忍不住曲指輕刮她鼻尖:“等你醒了,再算賬。”

夢境又長又美,拖著紀見星到黃昏,才把她放回現實。

在連著睡了近二十個小時後,在夕陽餘暉中,紀見星幽幽醒來,最近忙著對抗生物鐘,精疲力儘,心力交瘁,她已經許久沒有睡過這般酣暢淋漓的覺了,簡直如獲新生,渾身充滿了力量,跑十公裡都不成問題。

她開心地蹬開棉被,伸展著懶腰,視野一點點地清晰。

咦,這是……哪兒啊?

紀見星低頭一看,她身上居然穿著病號服?!what?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會在醫院?!

再側頭一看,目光意外地撞入男人深不可測的眼裡,瞬間被吸住,無法挪開,逆著光,看不清蘊含其中的情緒,但她能從他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辨彆出,他心情不悅,好像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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