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2 / 2)

“是因為,我那條繩子是用五彩的絲線手編的,繩結編織成了鱗片的模樣,像一條靈蛇,賣給我的小姑娘說,這是她娘自己琢磨出來的編法,很特彆,彆處沒有。”

“繩子製造出來的勒痕也像是蛇的鱗片一般,所以才確定我的玉佩繩子就是凶器。”

他展開雙手,掌心光潔,有一些薄繭,“現在是看不到了,但是當時我的手上確實有那樣的勒痕,大理寺的人也做了詳細的記錄,你們可以去查卷宗。”

“賣給你的小姑娘?”薛亦抓住了一個有些特彆的點,“這繩子是你自己買的?”

“是啊,就在出事前的大約五日前,我在街上看到一對婆孫在賣彩繩,我看著可憐,便買了幾根,權當照顧她們生意。”

“她們一定要我用上,我見這繩子編的精巧漂亮,便當著她們的麵換上了。”

薛亦和文羽穆對視一眼,“就在出事前五天?”

這也未免太巧了。

溫長寧也覺出不對來,這些天他一直在想任夢山死前要說的事,這對普通的婆孫他從未懷疑過。

薛亦道:“師兄,這裡麵一定有問題,這繩子編織的花紋特彆,所以才成了確鑿的證據,而你又是在出事前五日才恰巧得到它,這一切就像是順理成章,布置好的一般。”

溫長寧喃喃道:“是了……我怎麼沒想到,人心叵測啊,那麼小的孩子……那麼可憐的一家人……”

他腦海中浮現出女孩瘦弱的身子和大大的眼睛,還有那老婆婆乾癟的手,佝僂的背。

一直以來,這條彩繩都不被人注意,它隻是一件凶器,確定了是它以後仿佛就已經完成了使命,所有人都在想著溫長寧和任夢山背後的關係——隱秘,恩怨,利益,等等,被猜了個遍。

而那條繩子,就那樣靜靜地被遺忘了。

薛亦對溫長寧道:“師兄,今日之事,你以後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你現在隻能信任我們。”

這是一場精心謀劃的局,誰也不知道暗處那雙眼睛盯得有多緊。

溫長寧道:“放心,我知曉利害。”

出了大理寺的監牢,薛亦和文羽穆前往證物處取了此案所有的取證,包括殺人的彩繩,碎掉的酒壇,桌上用過的酒壺等。

關於此案的全部卷宗,也被他們取走。

回到家中,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看卷宗,發現實在乏善可陳,言之有物的東西就是溫長寧的供詞,其他全是一些狗屁不通的調查。

居然連大街上居民的看法都有,這東西對破案能有什麼幫助?眾籌破案?

簡直不知所謂。

這酒樓的老板,還有最先發現的凶案現場的店小二,以及任府的管家,任大人的貼身小廝,他的妻子,這些人的供詞都是很重要的,可是卻都隻問了一些淺顯的常規問題,完全沒有提到什麼隱秘之事。

薛亦怒而拍桌,“光是弄一堆捕風捉影的事情來說明師兄有罪,任大人身上的蹊蹺卻不肯好好調查,我看他們就是糊弄事!”

“也許是真的查不出來。”文羽穆安撫道:“你看這些口供,雖然問的淺,但是這些人都說了一件事,那就是任夢山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不會告訴身邊的人他的**。”

“如果連他的身邊人都不知道任何線索,那大理寺的人也的確無從查起。”

薛亦不可思議的道:“難道連他的妻子都不知道?”

文羽穆笑,“也不是每家夫妻都無話不談的,多得是同床異夢,相敬如賓。”

薛亦說:“好罷。”

“起碼,我們現在有了兩個方向,一個,是去查任夢山生前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另一個,就是那個賣彩繩的婆孫。”

文羽穆頷首,“所以,我們先從哪個方向查起?”

薛亦思忖了一番,道:“還是先查任大人吧,我始終覺得,他的死因才是此案的關鍵。”

“還是那句話,為什麼死的不是彆的大人,而偏偏是他呢?”

“我們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師兄和他絕無矛盾,而他也絕對不會是師兄殺的。”

“那麼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要如此處心積慮的殺死他呢?”

文羽穆也道:“這的確很讓人疑惑,而且,任大人的家就在那裡,起碼有跡可循,而那對婆孫,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怕是已經杳無蹤跡,不好尋找了。”

薛亦歎道:“果真是難題。”

“不難也不會拖延這麼久了。”文羽穆拍了拍他,“今夜怕是無法安睡了,走吧,我帶你夜探任府。”

薛亦站起身,鬥誌滿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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