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1 / 2)

薛亦回到家中, 才跟文羽穆說了這件事,他拉著他的手,有些歉疚, “我知道本該先同你商量的,但是當時局勢已經很緊張, 而我進宮的機會也不多,師兄也不可能帶我進去了……”

他絮絮叨叨的,手掌緊緊捏著他的, 掌心沁出一點冷汗。

文羽穆耐心的聽完,笑道:“彆緊張,不就是查案。”

薛亦說:“其實我本來是不緊張的,想著大不了辭官,可是後來又想到師兄的生死榮辱可能就掛在我身上了, 我又難免緊張了起來。”

文羽穆:“放心吧, 你那樣聰明,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我粗通一些仵作和偵查之術,也能幫你的忙。”

薛亦露出一個很可愛的笑容,赧然道:“我就是知道你會這些。”

所以才底氣很足。

或許他聰明是足夠的,但在專業方麵, 又怎麼敢說自己比大理寺的人強呢?還不是因為對沐沐有信心。

文羽穆道:“說來, 師兄也在大理寺的監牢裡待了十日有餘了, 還好皇上給了你特權, 我們剛好可以進去探視一番。”

“是啊。”

他們轉去大理寺監牢,溫長寧獨處一個大的牢房,裡麵有桌有椅,布置整潔,雖然粗陋但是已是極高規格的條件了。

溫長寧穿著素色的便服, 在有限的環境中依然將自己打理的得體,隻是難掩眉目中的憔悴。

“師弟,你們怎麼來了?”他坐直了身體,問道。

薛亦道:“師兄,我向皇上求了特許來接手調查你的案子,所以才得以來看看你。”

“皇上升我為大理石少卿,全權處理你的案子,命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全力配合。一會兒我還要去取卷宗,先來看看你,見你無事我便放心了。”

溫長寧歎道:“想不到連你都牽扯了進來。”

文羽穆道:“師兄,說這些已是無用,你出了事,我們豈能坐視不理?當務之急,還是跟我們說說這個案子的細節。”

雖然他是個嫁人的花印,但是溫長寧並不會因此看輕他,隻不過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他是個溫雅清柔的性子,冷不丁聽到他冷靜而略帶強勢的問話,有些不適應。

他愣了一下,薛亦讚同的點頭,“是啊,師兄,先和我們說說案子吧,你的情況,我們出去後會轉告給老師他們的。”

溫長寧回神,苦笑道:“好。”

“其實我在牢中也一直在反複思量,那天,任大人突然神秘的邀請我,說有要事同我相商,叫我務必赴約。”

“當時我未曾注意太多,後來細細回想,才想起他那天神色焦慮,還有些隱藏極深的恐懼,似乎有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在困擾著他。”

“我當時並未想到這些,因為我同皇上的關係好,很多官員犯了錯都會想著來找我說說好話,讓我幫他們求求情。”

“我以為任大人也是出於這樣的原因才秘密邀請我。這種事我一般是不會參與的,但任大人說的誠懇,再加上他是工部尚書,二品大員,我怎麼也要賣幾分麵子,才想著去一趟也罷,左右我隻是聽一聽,其他的不能保證。”

“現在想來,那件困擾著他的事情,或許真的極為嚴重。”

薛亦頷首,“其實我也一直在想,為什麼死的偏偏是工部尚書,而不是戶部尚書,禮部尚書之類。”

“這件事中,其實師兄和任大人都是受害者,隻是因為任大人已經死了,而師兄你還活著,身份又那麼貴重特殊,所以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師兄,你可有跟大理寺的辦案官員講過你的猜測?”他問。

溫長寧點頭,“我說過了,隻是唐大人似乎認為任大人已經死了,他死前有什麼事也都已經不重要了,還是查出真凶更重要一些。”

“他就如你所說,視線一直集中在我身上,所做的調查,也都是圍繞著我。”

“他一開始還想證明我的清白,後來,似乎已經放棄了,覺得我就是凶手,反而想查出我和任大人有什麼私怨,將我的罪名釘死。”

薛亦道:“他一開始定是怕皇上生氣,後來發現皇上逐漸壓不住朝堂和民間的熱議,才起了這樣的心思。”

去計較他是怎麼想的也是無用,溫長寧道:“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文羽穆此時才道:“師兄再講講案發當日的經過吧。”

溫長寧點點頭,繼續說道:“那日,我出門去赴約,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換了身簡單的衣服。客房是任大人定的,他說那裡很安全,店老板是他的老相識了。”

“酒席也是他置辦的,對了,他還說是你店裡的美人淚呢。我喝了幾杯酒,還未談到正事,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接著便不省人事。”

“等我醒來,任大人已經被勒死了,而我的手上,有和他脖子上一模一樣的勒痕,就是我玉佩上的絲線。”

“那絲線,現在在哪裡?”文羽穆追問,凶器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點,沒想到看起來竟不受人重視。

溫長寧道:“想來應是在大理寺的證物處。”

“他們反複比對了痕跡,確認就是我……”

“為何?”文羽穆蹙眉,“用來係玉佩的繩子不都一樣麼,怎麼能確定就一定是你玉佩上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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