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名字(2 / 2)

那些回憶帶來的痛苦,被新世界拂去了。

阿蒂爾·蘭波說道:“寫信……我給魏爾倫寫信,寄送詩歌手稿,魏爾倫主動邀請我去他的家裡見麵……然後,他稱呼我為天才,我們在巴黎一起喝酒、一起散步、一起討論文學……”

阿蒂爾·蘭波去看自己的雙手。

去你的文學。

他丟開詩歌、遠離文壇很久了,用來寫詩歌的拉丁語也沒以前那麼純熟了,這個語種在二十一世紀的價值遠遠不如十九世紀末。

“太麻煩了。”阿蒂爾·蘭波苦惱,讓蘭堂恢複記憶,好感度就會來,但是他還沒有適應這個異能力者的身份,蘭堂詢問過去的事情,總不能說自己也失憶了,雙雙在國外流浪了八年?

阿蒂爾·蘭波捶掌。

“不想那麼多了,吊著他,又不見他,證明我沒有殺他的想法就是初步的示好。”

“離他恢複記憶,應該還有數個月的時間,等到太宰治十五歲了才是麻煩的時候到來。不過,我也不能排除蘭堂受到刺激,提前恢複記憶,總之,在他沒有叫破我的名字之前,我還有時間潛移默化地成為暗殺王!”

阿蒂爾·蘭波瀟灑地想道:“大不了,我就說我失憶了,他能拿我怎麼樣?”

有時候,謊言也要看是誰說出來的。

看破不說破,是常識啊!

搭檔失蹤警告.jpg

隻要蘭堂舍不得保羅·魏爾倫在惱羞成怒之下跑路,蘭堂就必須當作信了他的鬼話。

阿蒂爾·蘭波再一次意思到蘭堂的有趣之處,明明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有豁出命去完成任務的決心,卻翻車在自己的搭檔手裡。

“現在去哪裡呢?蘭堂的彆墅?太宰治的集裝箱?中原中也所在的擂缽街?”

阿蒂爾·蘭波浮想聯翩。

他獨自走在橫濱市裡,用遊客的目光去看這座城市,踏入帽子店裡,他還會去試戴一頂圓氈帽。其實他是喜歡買帽子的人,隻不過在這個世界,黑帽子有著另一層含義。

戰爭結束了多年,橫濱市的歐洲人比阿蒂爾·蘭波想象得多,稍加打聽,阿蒂爾·蘭波就用一口流利的外語和社交能力,從一名非洲商人的口中知道這裡駐紮了多國軍閥的人,派係混亂,鬥爭不斷,是一座名副其實的“魔都”。

阿蒂爾·蘭波同情橫濱市的人一秒鐘,不能再多了,他就把這裡當寶藏之地一樣探索起來。

玩瘋了,玩累了,他一身灰塵,便想到自己折疊後丟在一處存放地的白西裝。

他不適合當精致高雅的人。

或許,從他一開始就憤世嫉俗,抵觸貴族階層有關係,他有錢之後,也不喜歡把自己活成貴族的姿態,舔舔手指,吃吃披薩不開心嗎?

通過重力異能力,阿蒂爾·蘭波宛如一隻自由自在的飛鳥,一條暢通無阻的魚,鑽入橫濱市的各大角落裡找到了不少生活物資。

不愧是港口城市!

屍……呸,是金銀珠寶真多!

披薩店裡,阿蒂爾·蘭波再次大快朵頤,隻差某個奧斯卡影帝一起來聚餐了。

“乾杯。”

阿蒂爾·蘭波對空的座位舉起肥宅快樂水。

他的笑容爽朗,好像在對誰說話。

他的眼前有很多人,有家人,有老師,有朋友,有一拍兩散的前男友、有嫉妒他的人……

但是,最終他一無所有。

新的關係建立起來,絕非一朝一夕的事。

在此之前,他要忍受孤獨,學會一個人行走於危險的世界之中。這很公平,這一回,他獲得了肆意妄為的力量,淩駕於世俗權利之上,撤銷通緝令後,他就可以露出真容去遊玩。

夜晚,蘭堂在港口黑手黨工作,為新的首領表達自己的忠心,而他的豪華彆墅裡——

一道人影從浴室裡赤腳走出來,濕氣從腳趾處彌散,潤濕了地板。他踢開了散落的衣服,瞥過碎了一地的監控攝像頭,腳尖著地,一躍向前,舒舒服服地撲倒在蘭堂的大床上。

月光下,青年好像一張柔軟的弓。

“重力感應波真好用……”

阿蒂爾·蘭波舒展四肢,開啟了重力的分支技能後,便愉快地占領了蘭堂的領土。

太可惡啦。

怎麼會人給自己的臥室安裝監控?

幸好他提前發現了!

阿蒂爾·蘭波摧毀了蘭堂房間裡的監控攝像頭,在床上打了個滾,金發弄濕了對方的枕頭。

他是一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用天才來形容也很正常,時間越長,他參考原著故事和物理學,對重力的理解和開發就越快。

為了走捷徑,他很想順便獲得保羅·魏爾倫得到記憶,可惜一無所獲,大腦裡不存在第二個人的記憶,肌肉記憶裡也沒有殺手的經驗,自己似乎是憑空占據了這個新的身份。

阿蒂爾·蘭波呈大字型,臉朝下,埋在被褥上,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眼角抽搐。

這麼一個背影迷人、勾引著人犯罪的月下美人,怎麼就如此隨性,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隻能說阿蒂爾·蘭波習慣了自己的好皮囊,換一個世界,仍然可以隨心所欲地糟蹋自己。

白天,蘭堂回來休息。

他先為臥室裡有第二個人的痕跡頓足,緊接著查看了一無所獲的監控記錄,拉上窗簾,擋住破了洞的玻璃窗,無可奈何地上床休息。

監控果然失敗了。

很暴力,就像是殺傷力驚人的大型野獸。

除此之外,自己並未碰到危險,反倒是顯得對方大大咧咧、自己過於小心謹慎。

“異能力很特殊,居然可以提前探測到我的房間裡監控攝像頭的位置。”

蘭堂評價了對方的入室行為,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到被人弄亂的床上。他脫下外套和雪地靴,雙手環抱住肩膀,給自己一個理由:“我絕對不是小覷敵人,我就是太冷了——想要休息。”

蘭堂哆哆嗦嗦地鑽入了被窩裡,在殘留對方餘溫的被窩裡,身體蜷縮了起來,拒絕冷空氣的入侵,貪婪地汲取著那個人留下的氣息。

“好糟糕啊。”蘭堂低語,“這樣的行為……莫非我在失憶前有什麼怪癖嗎?”

蘭堂把黑鍋扣到了過去的自己的頭上。

臉頰蹭過了枕頭,蘭堂怔愣住,“枕頭是潮濕的,不懂擦頭發嗎?”

不知為何,蘭堂就想到了那個人不僅沒擦頭發,很可能連衣服都不穿地睡一個晚上。

“這樣……會感冒的。”

“保羅。”

一個名字從他的口中無意識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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