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魅魔不乾了23(1 / 2)

裝能裝的這麼毫無破綻嗎?

喬希盯著他看了幾秒,怎麼看都看不出表演的痕跡。

實在是太逼真了。

他心底裹挾著濃濃的困惑。

他原本很生氣的,昨天一個人待在深林中吹冷風那會兒,越想越氣,恨不得直接擰掉艾伯塔的腦袋,滾在地上當球踩。

但也,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覺,那股氣給延遲地緩過去。

此時倒是不再有氣得想給騎士來十套全係攻擊魔法伺候的暴躁念頭了。

腦海中占據最大的部分是疑惑。

昨晚,用了兩張傳送卷軸跑了趟白工回來後。

喬希窩在床上,半夢半醒中思考了半天:艾伯塔為什麼要隱藏身份待在他身邊呢?

世界上從沒有無緣無故的事。

所有事件的背後都有一個牽引其運轉的規律。

那麼,到底是怎樣重大的緣由,能讓一個實力這麼恐怖的魔物忍辱負重地在他麵前這麼受委屈呢?

是的,忍辱負重。

喬希回想了一遍他們相處的那些情況,不得不使用了這個詞來形容。

原本沒有仔細思考的話,喬希還不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有多麼不平等,他多少是有點自己都沒發現的小蠻橫在身上的,而且艾伯塔又很喜歡無底線地縱容他,不知不覺間喬希就越來越擺爛了。

人如果想變得勤快刻苦,大多要經曆一番艱難的掙紮,但向下墮落卻是一件不需要難度的事。

光說最近一段時間,他長出了魔角和尾巴後,身體裡魔氣增多,作息是越來越靠近魔物喜歡晝伏夜出的規律,對於白天起床這件事也越來越不滿。

搞得現在每天起床之前都需要讓艾伯塔抱著他哄上十幾分鐘。

喬希一般要哼哼唧唧地在他懷抱裡左滾右滾一會兒、磨兩下爪子,讓艾伯塔親親他的臉頰、脖頸、尾巴和小角,把小火苗一樣的起床氣發出來,才肯乖乖伸出手被抱去浴室洗漱。

不想不知道,現在喬希一細想,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什麼時候成了這副樣子了?簡直像個像個超大型巨嬰,以前也沒有過這樣啊?

即使是忠誠的仆人,也極少有人能做到這樣。

更彆說艾伯塔還是一個實力這麼恐怖的魔物。

雖然喬希不太了解魔界的情況,但實力足夠強的人,不管到哪都是會被捧著享受最頂級的資源,這是一個通用的規則,他不至於覺得以艾伯塔的實力在魔界還要給人當牛做馬。

就最簡單的換位思考一下,讓喬希這樣服侍另外一個人,估計要不了幾分鐘,他就委屈得撂挑子,跟人掐一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算了。

受這氣啊?

而艾伯塔,居然這麼伺候了他好幾個月,還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至少喬希是真的看不出來。

這也太能隱忍了。

一定是憋著什麼大壞水兒。

喬希得出結論。

毫無作用的結論,結果還是對“壞水兒”的具體範圍沒什麼頭緒。

他一陣頭腦風暴,明麵上就是雙目茫然地發了會兒呆。

艾伯塔見他呆呆的不回答也不動彈,以為喬希是又困了想睡覺,輕笑一聲,撈起小桃心親了一口。

“唔……”喬希下意識抖了一下。

他回過神,慌張地奪回來自己的尾巴,捂著不給他碰:“不,不行……”

結果才說了幾個字,就被人捏住下巴吻了上來。

沒有閉上的嘴唇正方便對方侵進來。

保持著接吻的姿態,艾伯塔把他放回床邊,讓喬希在床邊跪坐著——主要是怕壓倒小尾巴,那樣喬希肯定又會喊不舒服——他自己俯下身,一隻胳膊錮著喬希的腰身,提上來一些,另一隻手撐在柔軟的床褥中,形成一個幾乎將喬希禁.錮起來的姿勢。

他個子太高了,身型比喬希大了哪止一圈?

這樣籠罩下來,隔絕了一片光影,肩背隱約可以窺見肌肉的起伏輪空,微冷的氣息壓過來,像一座永遠也無法翻越的牢籠。

有一瞬間,喬希覺得又回到了昨晚做的那個噩夢裡。

眉眼凶悍寫著貪婪與垂涎的黑背狼犬把他一個小貓壓住,張口靠近過來那種壓迫感。

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吃掉了。

不,不對。

艾伯塔可比什麼黑狼狗要危險多了,這樣一隻魔物,要是在人類的地盤上發瘋,喬希不懷疑他能把整個塔利帝國攪得天翻地覆。

他以前有次運氣好見過一位紅袍法師,那位法師給他的壓迫感,也沒有昨天晚上看到艾伯塔的魔物形態嚴重。

喬希昨天那麼生氣都忍住了沒有上去和他打架,就是知道真打起來他沒有勝算。

他還是挺知道趨利避害的。

喬希能在大陸上遊曆十幾年,沒遇到太過致命的危險,他絕對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

他從來不高估自己,如果一件事太過於危險,他會選擇從頭就不要靠近。

喬希討厭實力比自己高的存在,那會讓他有種無法掌控的不安感。

他不喜歡一切可能給他的生活帶來危險的存在。

這就是他的生存智慧。

一點小小的精明。

他就是靠著這點小精明,將自己保護得還算不錯。

但,有些時候,喬希又會突然丟失這樣的精明。

就譬如說現在。

一開始,喬希理智上是知道要反抗的,他不應該和一個目的不明的魔物靠這麼近。

但他的身體跟艾伯塔太熟了,大腦還在按部就班地運轉的時候,就已經自覺地回應起來了。

沒過一會兒,喬希就沒力氣了。

他的腰也直不起來,全靠艾伯塔攬著他的那隻胳膊固定住才沒有滑下去。

更沒有餘力思考。

被放開之後,喬希緩了一會兒。

才惱怒地發現,他的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纏到艾伯塔的胳膊上去了,纏的特彆緊,將艾伯塔的衣服都擠出幾道皺褶。

喬希很生氣,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視線注視著自己的尾巴。

試圖用目光告誡它不許再乾這種投敵的行為!

結果就看見小桃心狠狠地在騎士胳膊上拍了一下,非常叛逆。

喬希:“……”

他原本就被親的泛起微紅的臉頰更紅了。

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氣得。

喬希繃著臉把騎士的胸膛往外推,嘀嘀咕咕:“不要突然親我!”

結果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握住了,翻開掌心。

那裡靜靜地躺著一道紅痕,不嚴重,看起來像是被什麼硌了一下,但喬希手心的肌膚很嫩,還白生生的,那一道痕跡在上麵就尤為顯眼。

艾伯塔看著他的掌心的這一道痕跡,微微皺起眉,問:“這裡,怎麼弄的?”

喬希滿臉茫然地低下頭看。

過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這是昨晚他躲在灌木叢的時候,起身不小心被枝椏上的尖刺刮出來的傷口,喬希如今身體的自愈能力很強,經過一個晚上就隻剩下了這一點痕跡。

要是再晚兩個小時,可能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結果,偏偏被艾伯塔看見這一點尾巴。

是昨晚外出留下的痕跡……

喬希驚慌了一瞬,心臟亂了一個拍子。

他把手掌攥起來,捂住掌心,不給艾伯塔繼續看。

儘量鎮定地敷衍過去:“沒、沒什麼,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哪裡了。”

他將自己不聽話的尾巴從艾伯塔胳膊上薅下來,繞開他跳下床,朝浴室的方向跑去,還回過頭很警惕地說:“我去洗臉,你不準跟過來。”

艾伯塔站在床邊,看著喬希跑進浴室的身影。

跑的很著急,連拖鞋都穿反了,像是在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實際上,仔細一回想,喬希今天早上的態度一直有點不對勁。

雖然態度不算強硬,也能理解成在撒嬌鬨小彆扭,但是認真算的話,喬希居然一直在說拒絕的話。

……有些奇怪。

還有喬希手心那道紅痕。

數個片段從腦海中閃過,艾伯塔垂眸思索片刻,眸色顯露出幾分幽深。

不知怎地,想起昨晚他去隨手解決那個在信件中讓喬希煩惱不已的光明聖子的一點“小事件”。

雖然喬希的不讓他看那封信,但他要想知道這些有不知道多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