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聽謝疑提過,這位負責給他們做飯的阿姨先前是在禦膳級彆的飯店掌廚的。
蘇知從前吃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但吃多了外賣之後,才對比出阿姨的做飯的美味。
其實他搬出彆墅自己一個人住之後,也可以再將阿姨請回來。
並不是沒這個錢,再貴的阿姨,比起謝疑留給他的遺產,都是九牛一毛。
但是沒什麼必要。
蘇知想想他一個大齡獨居單身男人,請一個阿姨來做飯,這畫麵還怪詭異的,算了吧。
沒必要那麼大張旗鼓的,他也不是什麼嬌貴的王公子孫,需要人那麼伺候。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了。
反正是謝疑花錢請的,不吃白不吃。
蘇知如今已經不會對使用謝疑的財產這件事有什麼抗拒,他重生前都用順手了好一陣子了,不至於回到這時候又變得清高。
真的怪想的。
他眼巴巴地湊到廚房,很不含蓄地想點幾個菜來吃。
阿姨微笑卻堅定地拒絕了他:“謝先生走之前吩咐過,今天您要清淡飲食。”
蘇知:“……”
他略失望地趴在餐桌前。
好在阿姨手藝極好,即使是清淡的菜係也很美味,蘇知的那點小失望就不知不覺消退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蘇知發現廚房裡還有一小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直溫著,但始終沒有盛上來。
阿姨道:“是謝先生早上煮的。就是純白粥,您不是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嗎?要吃這個嗎?”
她在入職的時候就被囑咐過,所有的服務都要以蘇知的需求為主。
其他都是可以忽視的。
謝疑早起煮了粥——他暫時隻會這個——但也沒說什麼一定要讓蘇知吃的話,隻是讓她看看蘇知的胃口,總之彆讓他餓肚子。
蘇知安靜了一會兒:“給我盛一碗吧。”
“吃太膩了,”他用指節蹭蹭臉頰,說:“我清清腸胃。”
阿姨奇怪的看他一眼。
小夥子在說什麼?做的都是很淡的菜,怎麼會吃膩呢?
……
蘇知吃完飯,也懶得出門散步。
大夏天的太熱了,他選擇在彆墅裡走兩步算了。彆墅中這個季節常年開著中央空調,保持涼爽的恒溫。
路過書房的時候,又想起來謝疑。
他睡醒的時候謝疑已經出門上班了。
謝疑這段時間公司極其忙碌。
實際上他這個職位的人大概一直是很忙碌的,掌控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並不是隻要動動嘴皮子就行,每天要操心的事數不勝數。
蘇知上輩子和謝疑亂搞的時候還沒意識到。
等到他真的高強度打工過一陣子,發現工作完大腦空白什麼都乾不動之後,才真實地疑惑起來:
謝疑究竟怎麼做到全年無休地工作完還能每天抽空搞他的?
大概,隻能用一些特殊的天賦來解釋了。
聽說那些在各行業做到頂尖的人,很多都有著異樣充沛的精力。
反正,跟他們這些正常人不太一樣。
今天是周末。
蘇知這時候也有工作,就在謝氏的總公司。
不過沒多重要,就是個普通的職員,有正常雙休,並不用像老板那樣全年無休地工作操心。
想到這裡。
蘇知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來一股詭異的優越感:我的資本家老板在打工養我。
好怪。
大概是上輩子打工當社畜的時候,被同事們自嘲的社畜笑話荼毒得太厲害。
蘇知的思維也變成奇怪的樣子了。
被這個怪念頭搞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搖搖頭,把這個怪異的冷笑話從腦子裡丟出去。
他還是沒有特意思考和謝疑的關係。
也不是逃避,大約是順其自然吧。
已經明知道跟對方鬥爭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一直到謝疑意外離世了,他們才能結束這段孽緣。
蘇知就動彈不下去。
沒有回報的事情已經調動不起來他的動力。
雖然身體變得年輕了,但蘇知經曆過十幾年社畜生活的大腦,卻已經很難再有從前那麼拚搏的精神。
好吧,攤牌了。
他就是有點想發懶!
管他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食欲回來了,吃得很飽,蘇知打了個哈欠。
滾在地毯上伸了個懶腰。
謝疑雖然狗了一點,好吧……是太變.態了。
但仔細想想他好歹也是一個英俊多金、八塊腹肌、專一執著的對象。
暫且先把對方當成炮.友用用也不是不行。
其他的,之後再說吧。
說不定謝疑這個人就是癖好古怪,他如果不掙紮了對方反倒會逐漸對他失去興趣呢?
那就省事了。
蘇知有些亂七八糟地想。不知道為什麼又有點胸悶。
胡思亂想地勉強挨過了飯後發困的階段。
沒什麼事好乾,他下意識開始進行社畜的周末擺爛日常。
隻是,他的擺爛大業才剛剛開始進行。
蘇知剛摸出一個iPad,隨便搜了一個高分熱播劇,剛點進去。
一道消息從屏幕上方跳了出來。
[蘇知,你還好吧?那天那個男人看上去太嚇人了,抱歉沒能攔著他帶走你。]
蘇知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給他發消息的人是誰。
是他的一個大學同學。
兩人一直保持聯絡到了工作之後,算是蘇知一個不遠不近的朋友。
蘇知遲緩地想起來前天發生在酒吧的事故。
前天就是這個人請他去喝酒的。
二十多歲基本上什麼經曆都沒有的他,看不出來這種舉動的挑撥之意。
但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一陣子的蘇知,略一想就意識到了古怪之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