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有啊,就……你把你身份證號報給我。”
沈瑜:“做什麼使?”
連喬:“申請下周我們演出的入場資格啦!要實名製的。”
沈瑜:“哦。”他不假思索的報了一串數字。
連喬拿手機記下了,也成功給
自己找了個台階兒下,悶聲道:“行了你走吧,拜拜。”
沈瑜:“嗯。”
兩人隔了一扇窗告彆,連喬轉身回到教室裡,長歎一聲坐下,她發了會兒呆,覺著沈瑜的音容笑貌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似的。
那今天晚上放學豈不是要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她用力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好像被沈瑜用小電驢載出後遺症了,於是強行轉移話題。
“團長你剛才要問我什麼?我什麼?”
俞浩淼慢吞吞的“啊”了一聲。
他本想問連喬,你跟沈瑜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麼好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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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作為省內最好的三甲醫院,常年門庭若市,大型檢查都需要提前預約,約到哪天就是哪天做,很不巧,安亦平的複查CT就約到了今天,沈瑜覺得以安亦平那個作死的程度,如果沒人押著他去他肯定又要賴在家裡躺一天,所以不得不請假去陪安亦平做檢查。
CT報告出來後,安亦平就嫌醫院人太多急著想走,沈瑜卻不讓,強行把他留在醫院裡排隊等醫生看報告,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多鐘。
安亦平全程罵罵咧咧。
“你說你在這兒人擠人幾個小時的你圖啥?非要問一句‘淋巴結腫大’是什麼意思,那腫大就腫大唄,我感冒淋巴結還腫呢!”
“你什麼都懂,你怎麼不去當醫生?”沈瑜沒好氣。
“那你問了不還是要‘觀察觀察’。”安亦平說:“白問。”
這個家夥不知好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沈瑜簡直不想理他,將片子全部裝回袋子裡,他一抬頭發現安亦平人沒了。
讓安亦平從站著到躺到急診室的病床上,隻需要幾條語音消息
即便是處變不驚如沈瑜,也一時怔忪在了原地,他魂不守舍的簽了幾個字,這才慢慢的響起來把安亦平的手機撿了,戳開那幾條語音聽了聽。
“守業的實驗室爆炸了。”
“屍體還沒找到,可你爸聽到消息腦溢血發作……”
“沒救回來。”
沈瑜愣了愣。
他想,可能人一生的基調早在出生的時候就奠定了,未來的幾十年即便再怎麼偽裝,也終有一日會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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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喬在家中做了一會兒作業,直到晚上十點也沒聽到對門兒有動靜。
她在多管閒事和瞎幾把胡思亂想之間糾結了很久,還是給沈瑜發了一條消息。
連喬:【你是不是還沒回家呀?】
沈瑜回消息回的很快。
沈瑜:【嗯,怎麼了?】
連喬:【沒事,我就問問。】
她發完這條,原以為沈瑜會再說點什麼,可千等萬等等了半個小時,沈瑜也再沒有回條消息來。--
連喬頓感沮喪,把手機一扔趴在了桌上。
可能沈瑜有事在忙吧,她對自己說。--
但是,這種單方麵想要跟對方說話卻又得不到同等回應的感覺,實在是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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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拿著手機望了會兒呆,最終還是把輸入框裡的內容給清空了。
他覺得把眼下的這種上不封頂的負能量傳遞給對麵的那位小同桌,實在是有點不道德。
雖然他是真的真的很想找人說說話。</p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慌張的感覺了。
上一次如此慌張而迷惘,還是在沈家的時候,他看見沈誌成命令家裡的女傭和管家極其粗暴蠻橫的把他的母親用繩子捆了,鎖在房間裡。
在他的印象當中,他的母親一直是一個優雅端莊,談吐與見識皆是不凡的女人,沈誌成把他的母親帶在身邊時也時常會露出滿意和自豪的表情。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的母親會有這般模樣,麵色慘白,披頭散發,不停歇的尖叫著咒罵著,最終被沈誌成像捆牲口一樣毫無形象可言的綁縛在床頭。
“媽媽生病了。”他對沈誌成說:“你應該帶她去看醫生!”
沈誌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沈瑜讀到了許多複雜的情緒,有懷疑,有厭惡,有震驚,有憤怒。
沈誌成的確喊了醫生來家裡,隻是行事非常的低調,仿佛生怕彆人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一樣。沈瑜曾經天真的認為,就算母親得了絕症,他的父親有那麼多的錢,一定能找到最好的醫生替母親治療,即便過程會很艱辛,但至少父親也一直會陪伴在他們身邊,做他們的頂梁柱和避風港。
直到後來,他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來到家中,還帶著一個比他大許多歲的男孩子。
那女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幸災樂禍的神情,她摟著那個男孩子熟門熟路的上樓,找到沈誌成說:“都是天才的對麵就是瘋子,我現在算是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早跟你說世界上哪有什麼完美基因完美女人,都是你的臆想罷了。”
沈誌成冷冷道:“我隻是希望沈家的基因能夠完美無缺的遺傳下去,有什麼錯?”他看了一眼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孩子,低聲道:“沈瑞怎麼越生越醜,半點沒有我的樣子。”
那女人道:“你可彆嫌棄我們阿瑞了,至少我們阿瑞是個正常人。”說罷,她扭頭,煞有介事的看了沈瑜一眼:“這個孩子倒是生得漂亮,可我聽說精神分裂是會遺傳的,保不準以後哪天他就發病了,會動手殺了你這個親生父親也不一定啊。”
沈瑜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他聽明白了,對方是來趁火打劫的,他們是要鳩占鵲巢。
他的母親還被關在那個囚籠一樣的臥室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沈誌成不想著為他的母親治病,卻已經在想著要找一個替代品了。
那他的母親算什麼呢?一個繁育的機器嗎?那他又算什麼呢?一個雜□□種的產物嗎?
他氣的渾身發抖,腦海裡浮現出母親在床上弓成蝦一般的可怖情形,而那麵牆的正上方就是和沈誌成的結婚照,郎才女貌,賞心悅目。
簡直是令人作嘔!
於是他跟那對母子動手了。
興許那時他的心底還殘留著一絲對沈誌成的幻想,覺得沈誌成會在關鍵時刻醒悟過來,所以他沒有直接劍指沈誌成。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沈誌成把一個花瓶慣在他的腦袋上,阻止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不瞞你說我藏了一籮筐的刀子.....
慢慢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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