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新飲料的代言,”馬清鈺翻了下桌子上的文件,“他給我們產品的廣告都拍好了,倉庫已經屯了一批貨,包裝上還印了他的頭像,原定下個月初就推出的。”
馬明哲若有所思,“這樣啊,你這麼晚還在加班,也辛苦了,要不然把這個項目轉給我,咱們家的餐飲業正好和這方麵掛鉤,可以受納一批貨源。”
聽完他的話,馬清鈺眉頭蹙起,揉皺了手裡的草稿紙,“爸,我無權決定一個項目的去向,這種大項目是要開董事會的。”
馬明哲笑了笑,“你現在雖然是暫代董事長,但一個項目而已,車家家大業大,這個麵子能不給你?”
如果話說到這個份上,馬清鈺還聽不懂,她就不配坐在這個辦公室統管整個集團了。
馬明哲又說,“她車家的終歸不是你的,如果你自己手裡沒點東西,還是會受製於她,爸這是為你著想。”
“我跟她結婚不是為了集團。”
馬清鈺突然感受到了內憂外患的那種壓迫感,頭疼得很,“爸,你早點睡,我掛了。”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馬明哲耳邊傳來掛掉電話後地嘟嘟嘟的忙音,他放下手機,輕歎了一聲,“但我同意你嫁給她就是為了車氏集團啊,傻女兒。”
*
病房裡已經是淩晨時分。
車夏雲有些失眠,晚上睡太早,中途醒來就睡不著了,隻好盯著天花板發呆,試圖通過放空自我的方法再次入睡。
門突然被從外麵打開了,即使開門的人動作已經很輕了,但門把手輕微的扭動聲還是傳到了車夏雲耳朵裡。
這個點了,怎麼還有人進來?
車夏雲有些慌張,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走廊上的燈光透過門縫灑在她的眼皮上,刺得她眼皮直跳,睫毛顫了顫。
不會是殺手吧?
車夏雲捏住了被單,又想到外麵層層保鏢,屋裡還有暗衛,應該不至於就這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放了個殺手進來吧?
她擔驚受怕、冥思苦想的時候,那人已經走了進來,合上了病房的門,病房內陷入一片黑暗。
車夏雲緊張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臟狂跳。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衣物摩挲聲之後,黑暗裡,那人不小心撞到了椅子,發出一聲悶響。
到底是誰啊?這麼晚還過來。
車夏雲深呼吸兩下,假裝被驚醒,趁機壯著膽子嘟囔了一句,“誰啊?”
“我。”
手機屏幕的亮光打在馬清鈺臉上,她揉了下自己被撞疼的膝蓋,“抱歉吵醒你了。”
車夏雲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沉了下去,鬆了口氣,“哦,沒事,反正我白天睡很多,晚上也有點睡不著。”
“嗯。”
馬清鈺借著手機屏幕散發出來的光走到床邊,打開了燈,亮光瞬間充斥了整個病房。
車夏雲眯了下眼睛適應強光,“你怎麼回這邊了?”
馬清鈺端詳了她一會,“我有點睡不著。”
車夏雲撐著手慢慢坐起來,半靠在床頭,看了她一眼,“那我們一樣。”
病房裡陷入了一片平靜,車夏雲不知道該說啥,就低著頭捏被子玩。
馬清鈺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突然問了她一句,“你傷口換藥了嗎?”
車夏雲剛想抬頭說‘換了,這個點了,怎麼可能沒換’,但她一抬頭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馬清鈺的眼睛,急忙移開視線,改口道,“沒換。”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馬清鈺的眼神裡有種想吃掉她的欲望,對視的時候尤為明顯,剛剛甚至不加掩飾,□□裸地呈現在了自己麵前。
“那我給你換藥吧。”
馬清鈺取出醫藥箱,車夏雲自覺將手遞了上去。
馬清鈺拆開紗布,用棉簽沾了藥水,小心翼翼地擦在傷口上,然後纏上新的紗布,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車夏雲的視線跟著她的手移動,兩人都沒說話,手上的傷口很快就換好藥了。
馬清鈺從座椅上起身,湊到床邊,俯身去解車夏雲脖子上的紗布。
為什麼馬清鈺半夜睡不著要來自己這?
車夏雲有些想不通這個問題。
拆掉脖子上的紗布,馬清鈺又看到了車夏雲下頜側邊那條狹長的傷口,被縫合得有些猙獰,她用棉簽沾了藥水,輕點在傷口上,突然看了車夏雲一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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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鹹魚: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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