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夏雲在他們走後就立馬坐起來了。
她臉上紅紅的,眼神看起來也不太清醒,但確實沒醉。
馬明哲今晚上想灌醉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和馬清鈺說,而且是自己聽不得的。
要去偷聽嗎?
車夏雲靠在床頭思索了一下,太陽穴突突地跳,總感覺如果不去聽的話就會錯過很多事。
那就去聽一下吧,假裝路過。
說做就做,車夏雲輕手輕腳地去了樓下。
還沒靠近餐廳,她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大聲爭執。
馬明哲:“這件事她遲早能查出來,紙包不住火,你以為等她知道之後還能全心全意地對你嗎?她喜歡你是沒錯,但你的母親卻想殺了她!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馬清鈺:“她會怎麼想我不知道,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馬明哲:“嗬,是她,這可不是我做的,你得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潘安琪:“你閉嘴!我是花錢叫了人,但是車夏雲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她既然沒出事,就都可以挽回。”
馬明哲:“我之前都說了叫你不要太衝動!”
潘安琪:“我衝動?!我還是不是為清鈺好,也就你能忍心看著她……”
馬清鈺:“你們彆吵了!”
車夏雲又退回樓梯口。
這事已經超出她的預計了,她本以為不繼續調查,一切都能維持在相對平衡的狀態下,沒想到馬明哲和潘安琪竟然直接說了。
怎麼辦?
正巧一個傭人路過,嗓門還有些大,見著她就打招呼,“姑爺,吃完飯了啊?”
餐廳那邊瞬間安靜了,車夏雲摸了摸鼻子,“我剛喝多了,下來找點解酒的。”
傭人十分熱心地往廚房那邊走去,“我去幫你煮碗醒酒湯吧,很快就好。”
車夏雲搖搖頭,“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傭人還想說什麼,車夏雲直接繞過她往餐廳那邊走去。
餐廳裡,馬清鈺眼眶紅紅的,低頭盯著地麵,馬明哲略微有些煩躁但表麵上看還是很冷靜,潘安琪則心慌得很,開口說了話,“夏雲……”
車夏雲將馬清鈺拉起來,緊握著她的手,“你彆叫我,以後我們的事不需要你們管。”
馬明哲還掙紮了一下,“夏雲你彆誤會,她都是為了你們好,集團你們管不過來的話,我們可以幫你管。”
車夏雲懶得理他,直接拉著馬清鈺拿了把車鑰匙,出門往車庫走去。
外麵風很大,兩人都隻穿了薄薄的一件,吹得車夏雲都打了個寒噤。
馬明哲和潘安琪急忙追了出來,“夏雲你去哪啊?這大晚上的,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啊,你想要什麼媽都可以給你。”
馬清鈺像提線木偶般被她牽著走,鼻子也紅紅的,雙目無神。
車夏雲咬了下唇,默然把她塞到副駕,自己也坐上車,剛準備發動車子,突然想起來自己喝酒了,“我喝酒了,你來開?”
馬清鈺沉默著點了點頭,兩人在車子裡換好了座位。
跑車很快就出了彆墅區,馬明哲望著兩人遠去的方向,有些焦急。
今晚上的事情確實是他安排的,但是他沒料到車夏雲會聽到這些事情,他本想借機瓦解馬清鈺的心理防線,一旦車夏雲把她帶走了,後續就都不可控了,到時候就真的沒辦法了。
傭人還不知道餐廳的矛盾,端了醒酒湯出來時還有些疑惑,“姑爺呢?”
馬明哲勉強笑了笑,“哦,她有事臨時回家了,你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啊?”
傭人一臉茫然,“沒有啊。”
馬明哲盯著她追問,“確定什麼都沒聽到嗎?那些可都是商業機密,你要是聽到了亂說,我可是能送你上法庭的哦。”
傭人仔細思索了一下,“真的沒聽到,老爺你還不放心我嗎?我都在這裡工作多少年了,嘴上還是有些數的。”
馬明哲眼底閃過一絲精芒,笑了笑,“那就好。”
*
馬清鈺下意識往車氏主宅那邊開去,都到家門口了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回車家簡直是可笑得很。
跑車停在了家門口不遠處的路口邊。
車夏雲望她,“怎麼不開了?”
馬清鈺吸了吸鼻子,“你都聽到了?”
車夏雲盯了下她的側臉,很平靜,“嗯。”
馬清鈺看向車窗那邊,“你走吧。”
車夏雲還是盯著她,“我不走。”
馬清鈺不願意回頭,但是車窗裡倒映出車夏雲盯她影子,她還是回頭了,一出口眼淚就憋不住了,“你滾啊。”
車夏雲也委屈,眼淚汪汪,“你凶我?”
馬清鈺抓起一包紙巾扔給她,“對,我就是凶你,我叫你滾。”
車夏雲擦了擦眼淚,又把紙巾扔回去,“你傻逼。”馬清鈺也罵回去,“蠢貨,你不要命了?坐在你旁邊這個人的母親曾經想殺你。”
車夏雲提高音量,“就是不要命了!你殺了我啊。”
大不了,大不了就是英年早逝唄,可惜了這麼好一個鹹魚的機會,下輩子還想鹹魚。
車夏雲哭得比她還凶,“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那些跟你沒關係。”
馬清鈺猛地撲上去抱住她,哽咽道,“我媽性子那麼軟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她怎麼敢啊……”
車夏雲輕拍著她的背部,“我知道,我都知道。”
良久之後,馬清鈺哭累了,“夏雲,我不想回家了。”
車夏雲不假思索,“那就去我家。”
馬清鈺擦掉眼淚,語氣堅定,“我們去外麵開房吧。”
乾嘛要開房啊?車夏雲有些疑惑,“去我家不行嗎?”
她想著又補了一句,“我家就是你家啊,我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