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skinship(1 / 2)

金護士望著擁著尹醫生的男人, 捂住了嘴巴,激動得手指都蜷縮在了一起,她對著身邊的小護士擠了擠眼睛,兩人捧著下巴趴在護士台上, 少女心都快溢了出來。

樸明勳醫生路過, 摘下了眼鏡仔細望了望, 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個做事雷厲風行、不近人情的尹明珠中尉竟然有男人了?

金護士一把拉過礙眼的樸醫生笑眯眯道:“其實昨晚我去扔醫療垃圾時看見尹醫生了。”

他抬起頭, 以同為男人的敏銳視角觀察著這個男人。看起來像是部隊裡的人, 但暴露在外的皮膚卻又是奇怪的白皙。一身休閒襯衫下是緊實有張力的腱子肉,頭身比例完美, 最絕的是, 這樣勻稱有力的身材竟然和一張清朗俊秀的臉同時存在……上帝確定是公平的嗎?

“金護士, 然後呢然後呢?”小護士捂著臉笑。

她望了眼迫不及待的後輩小護士, 一臉憧憬道:“我們尹醫生被他一把拉上了車……”

“天呐!”

樸明勳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分院科長暗示了施展暴行的違法者中有SS集團董事的私生子,身為財閥,自然希望和被害者通過金錢賠償的方式私了。轉去他們集團培養的主任醫師手下,不過是便於洗腦控製。

如果她不從,他們有的是辦法利用當夜她在主任醫師趕到前手術違反了紀律,來讓她職業生涯戛然而止。

誠如後世MBS報道中所言——

“韓國人一生都無法避免三件事:死亡、稅收和ss集團, 從出生到走進墳墓,被財閥掌控了一切。”

“特權階層的利益盤根錯節,編製出一張龐大到令人難以呼吸的蜘蛛網,罩住了半個朝鮮半島。”

還真是這般令人作嘔的肮臟啊。

她明明那般確信地告訴了那個孩子這個世界值得, 明明給了他希望,現在又要她親手毀掉嗎?

雖然直接拒絕,她卻心知自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一時心裡焦灼,嘴上也起了乾皮。

柳時鎮一手插著口袋,背靠欄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天台的風很大,將她亞麻棕的短發吹散開。宋時真覺得自己就像一片梧桐落葉,無依無托地在空中打著旋兒落下。

“所以前輩現在是需要我舉白旗投降嗎?”她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戒備。

“真受傷啊……”柳時鎮歎了口氣:“你這女人,怎麼上午和下午又不一樣呢?”

宋時真抱臂皺眉:“我哪裡不一樣了?”

柳時鎮一手撐在欄杆上,盯著她漂亮的眸子無奈道:“上午漂亮,下午更漂亮。”

“嗬,真是……前輩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話是這麼說,她還是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微微抿起了上揚的唇角。

柳時鎮將熱咖啡遞了過去,轉過身挺直立著,極目遠眺。

六月的梔子一開,層層疊疊地香,如果身置其中,也許就是滿目遮天蔽日的花景,但站在高處而望,卻像極了一團一團的霧。曲折的道路簡直就是樹上的杈,交錯著顯現了出來,一派明達通透。

尹明珠是身處事件之中,關心則亂。如果不能正麵和特殊勢力對抗,便隻能從這個患者身上尋找被安全隔離的理由。

他沉思了半會問道:“就算主治醫生同意,患者意願也很重要吧?”

“是,可是他們會有一千個辦法威脅我的患者同意。”

柳時鎮兩手叉在口袋凝視她道:“如果患者是特殊人群,並且有潛在二次自戕可能,是否有規定可以進行心理疏導,避免私下會見施暴者家屬?”

宋時真仔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那些條條框框,驀地眼底煥發出神采。

她精致的五官一時舒展開來,明媚盛過這嬌縱的陽光。柳時鎮有趣地打量著她:“原來就是這樣的美女嗎?”

她眨了眨眼望著斜靠在牆麵上清爽有型的男人,毫不客氣地點頭:“嗯,完全的純天然的style。”

“尹明珠,你真是……”柳時鎮搖著頭感歎。

解決了一件事當然神清氣爽,她望了望手機屏幕的時間道:“怎麼還沒有交換?萬一後麵有手術就會很不負責任,在找到阻止互相交換的方法前必須取消所有手術安排了。”

柳時鎮突然記起了她對自己身穿手術服的可愛評價。如果不得不那樣的話,她肯定很失望吧。

宋時真抱著臂在他麵前踱步,確實,說換就換太沒王法啊,出了事故怎麼辦?難道說有什麼契機嗎?

……skinship?

她心跳加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潤唇膏,蘸了些在唇間抿了抿。

柳時鎮好整以暇地撐著扶欄。

“也不是不可以解決。”她暗下決心閉上眼,一手攬過他的脖頸,雙唇柔柔地印上了他的唇畔。

柳時鎮怔在原地。

熱度在直線上升。甜而淡的草莓味道縈繞鼻尖,那柔軟輕觸間,像是有極小的微弱電流遊走向四肢百脈。他伸手扶住那柔軟的腰,竟對她的抽身而逃異常不滿足。

宋時真舔了舔唇,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羞窘地將腦袋彆過去,扯著他的衣領埋首在他的頸窩處不敢抬頭。

柳時鎮紅著耳垂輕咳一聲,頗覺好笑:“占我便宜的是你,怎麼不好意思的也是你?”

手機鈴聲響起,她望了望來電顯示,表情僵硬了起來,直接掐了開了靜音。

柳時鎮逗她:“不接?難道是背著相親對象在和彆人曖昧嗎?”

“不是,”宋時真仰起頭甜蜜微笑,“怎麼回事?你吃醋了嗎?”

下一秒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柳時鎮深深望了她一眼接起,正色道:“大尉,柳,時,鎮。”

“是,我會轉告她的。團結。”

宋時真望著他清俊的相貌笑得舒暢:“嶽父來找女婿了?”

柳時鎮掛了電話揚了揚手機:“這像話嗎?我們司令官找不到女兒竟然打給我?”

宋時真一臉無辜,心情都好了幾分:“昨天好像迷迷糊糊聽你說我們不能各自有男女朋友,大尉你又是我父親滿意的結婚對象,四舍五入不就是要和我確定關係嗎?OK,我同意了。”

柳時鎮挑眉:“為什麼為了保全我們秘密的臨時作戰手段經你理解好像更加曖昧了呢?”

咖啡已經不燙了,掌心這股略高於體溫的溫度卻順著指尖湧向每一根毛細血管,酥酥麻麻的。

宋時真往前一步站定道:“臨時作戰手段?這麼說我們是戰友了?”

“不。”語言快於思考,他條件反射般否認後頓覺陷入了圈套,無奈地低首輕笑。

“尹醫生?”樸明勳尷尬地站在樓道口喘氣,遠遠喊道,“打你手機沒有反應……有位腹腔出血的患者準備進入OR……”

“知道了,馬上來。”

她笑眯眯地轉過身拽過柳時鎮的衣領,拍了拍莫須有的灰塵,踮起腳尖在他耳旁輕輕道:“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和彆的女人囉嗦,不聽話……就給你紮針。”

說罷也不顧那人的表情,翻手套上白褂,瀟灑離開。

在樸明勳眼裡,那分明是充滿了愛意的互動。

他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轉身。

等於現在都流行把狗騙進來殺?

柳時鎮跟了下去,正和金護士囑咐要盯著尹醫生吃光飯菜,就望見了急診室裡滿頭大汗給病人做著CPR和死神爭分奪秒的她。

汗水一滴滴墜落,發絲黏在耳畔,手術服領口洇濕一片,化為了深藍的海。

他竟然坐在手術室外等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方才離開。

金護士望著早已被熱了幾遍的便當,抿著嘴搖了搖頭。

19點46分手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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