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想不想我(1 / 2)

“我很想你,尹明珠。”

誰能抵擋得住柳時鎮這等神仙人物的真摯眼神呢……

喂,宋時真你清醒一點!

她刻意逃避著他的眼神,用力晃了晃左手腕。銀色金屬和貨架碰撞著,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柳時鎮大尉,手銬是這麼用的嗎?”

“嗯,專門用來對付壞人。”柳時鎮一副坦然的樣子,看著她氣得直跺腳,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隻覺萬分滿足。

她虛勢滿滿直瞪眼:“我犯了什麼罪?”

柳時鎮故作一臉悲傷,抓住她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沉聲道:“不知道嗎?盜竊我心的罪。”

“……”

宋時真咬唇沉默,被按在他胸口的手指早已被他故意的肉麻蜷縮起來……

行。

她抬起眉梢,麵帶微笑,口氣軟了下來:“前輩為什麼不問問我有沒有想你?”

柳時鎮雙手放在腰帶上,俯身凝視著她脖頸處的吻痕,笑道:“那,你有想我嗎?”

宋時真眯起眼朝他勾了勾手指,眸帶春水,要多勾人便有多勾人。

柳時鎮低頭輕笑了一下,側耳過去。

“我,不想你。”

他怔在原地,正想教育她不要說謊,卻望進了一雙促狹的眸子裡。下一秒,那時隔半年不曾體會過的神秘感覺再次降臨……

他垂眸,發現自己被手銬固定在了貨架上……?

呀尹明珠這個女人,真是……

再向前望去,尹明珠故意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得意洋洋地衝他揮了揮手:“拖柳大尉的福,今晚可以和兄弟們一起敷麵膜了……”

“尹明珠!”他望著“自己”揚長而去的身影咬牙。

宋時真走出倉庫伸了個懶腰,頓時察覺到了柳時鎮身體上肩部的不適。她伸手輕輕按了按,痛得差點叫出聲來。

這個人,受了傷不知道好好處理嗎?

到底去了怎樣危險的地方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明知答案,卻還是會忍不住地擔心。

她來到白天臨時用作體檢診療的餐廳,取了醫用托盤和消毒、縫合的材料,對著鏡子坐了下來。毫不留情地直接脫掉了上衣,她撕開左肩已經沾了血的醫用創口貼,鋸齒狀裂開的傷口暴露了出來,滲著絲絲的疼。

消毒過程痛得她齜牙咧嘴,看樣子還需要重新縫合至少五針……

“呀宋時真,你簡直就是天使啊天使……”感歎著,她拿起一塊醫用紗布咬在嘴裡,像個男人一樣悶著聲開始自我縫合。

她該慶幸這個男人渾身肌肉,痛感沒有自己那樣敏銳。饒是這樣一通縫合下來,她還是疼得滿身是虛汗。

最後換上新的醫用創口貼,她正欲穿衣服,餐廳的門開了。

“一等兵,金起範,團結!”金起範拎著桶,像是過來準備清理一下衛生。

她穿好衣服學著柳時鎮的樣子懶懶應了聲就準備離開,路過小夥子身邊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於是假裝正經地湊上前觀察:“金起範,你怎麼比來的時候蒼老了很多?”

小夥子一噎,放下桶懷疑地摸上了自己的臉:“真的嗎?”

“嗯,”裝出一副端詳的樣子,她歎口氣搖了搖頭,“果然,男人也需要保養啊,尤其是這個乾燥的季節……”

金起範湊上前去:“明明我比大尉小十多歲,看上去好像是您的皮膚更好!不知道您是怎麼做到的?”

“嘖,”宋時真輕咳一聲,“五分鐘後我去宿舍告訴你答案。”

金起範憨厚地笑了笑敬禮:“團結。”

宋時真出了餐廳走進了自己辦公室,取了幾盒麵膜,假模假樣背著手往宿舍走去。

哼,讓你鎖我。

她雙腳分開,標準的軍姿站在宿舍前拍了拍手:“集中。為了對一直堅守在烏魯克地區的太白部隊隊員表示感謝,今晚我們進行一項神秘的活動——”

十分鐘後,連帶著孔中士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都貼上了可愛的動物麵膜。三三兩兩的男人光著上身躺在床上,雄性荷爾蒙充斥著整個宿舍,宋時真目光躲避著望向天花板,宿舍裡是一陣詭異的平靜。

“我說中隊長……”孔中士猶豫著開口,“這樣真的能美白嗎?我老婆總是說我一執行任務就黑八個度……”

“哦嗬,你們的中隊長什麼時候騙過人?”她不屑地踢了踢床腳,擺出一份虛勢,“還要做好防曬啊。”

“當然騙過了,”崔中士很快進入了狀態,翹著蘭花指將精華抹勻,躺在床上補充,“您忘了之前您口口聲聲說不會去和空姐聯誼的,結果出發烏魯克前您還答應了徐上士……”

宋時真吃驚地捂住嘴,又覺得這個動作太娘,她輕咳一聲掩飾道:“不像話……我還說過這樣的話?”

咬緊牙關微笑,她暗自捏緊了拳頭。

孔中士突然想起了半年前自己和徐大榮打賭他沒有對象結果輸掉的兩萬韓幣,此刻故意複仇道:“是啊,還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

……好樣的。

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宋時真輕嗤一聲,生氣地一手撕開了紅參飲料外包裝,惡狠狠地吸溜了起來。

不期然的,宿舍門被大力地推開,所有人看向了那個站在門口的女軍醫,一瞬間抱怨著到處找衣物來遮擋住□□的胸口。

柳時鎮喘著氣站定,一眼望去,都是些裸著的狗崽子們……他望著她瞪大的暗示自己離開的雙目,危險地眯起了眼睛:“都給我擋擋好!”然後上前一把拽住了“自己”的手腕,將她拉走。

身後宿舍裡響起了一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婉轉音——“喔~”

雖是斷壁殘垣的建築,在這樣優美的月色下卻格外富有情致。星星搭成了熠熠閃光的長河,將那些將明未明的心事若靜若動地流淌。

“鬆手,離我五米啊不……”掰著手指算了算起跑追擊速度,宋時真討價還價,“十米遠,離我十米我就換回來。”

柳時鎮笑容危險地扯著嘴角:“看來我要努力了。”

她後退兩步結結巴巴:“什……什麼?”

“沒什麼,”他彎著唇問道,“不想我吧?”

一記直球打來,她下意識地嘴硬點頭:“不想。”

啊這個該死的反問句!

反應過來自己又暴露了真實想法,宋時真甫一換回來,捂著心臟拔腿就跑。

柳時鎮靠在希臘風格的圓柱上,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搖首輕笑。

他又想起了白日裡站在門口聽聞到的那通電話,心沉了下去。

——“永彬,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吳南哲教授他們沒有再來找你麻煩吧?”

——“好好照顧自己,另外麻煩你幫忙轉告樸明勳醫生,如果可以拍到吳教授的醫療行賄記錄是最好的,前提是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