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秘書:漫撕女登場(1 / 2)

乍現的晨曦劃破天際線,那光帶著些微的薑黃色,明淨而熟稔地投射在繁華的江南世界。

漢江的風攜著冬末的冷峭,極速穿過一片蘆葦地,帶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些苔草,倒伏著,瑟縮著,在困倦中蟄伏著。

都市聲浪的緊逼讓大橋下的的江水痙攣了一下,隨著鳴笛聲,整個城市漸漸蘇醒。

宋時真被堵在了漢江大橋上,單手撐著方向盤,興味索然地望著車窗外。

此刻,隻要打開收音機,就可以聽到幾乎全韓國的媒體都在緊跟的總統親信乾政事件。

偏生她昨夜被柳時鎮摟著腰睡了半宿,他便被電話叫走了,因此她也迷迷糊糊沒睡幾個小時,此刻便什麼也不想管不想聽,連手機都開了呼叫轉移。

想了想,她低頭輕笑。

尹明珠,你怎麼這麼慘,和國家搶男人。

話說回來,柳時鎮保衛了外部的和平,她守護了內部的根基,真是相配呢。

她心情愉悅地輕聲哼起了歌,取過了副駕駛上的江南地產資料夾。

昨日上聽證會前,她直接脫下了軍服。

她還沒有單純到留在部隊當靶子或成為接下來最愛的兩個男人的掣肘。

如果手續順利,兩周後她便會擁有轉業證明。

畢竟確實違背了醫療救治規則,沒有懲戒是不可能的,她該感激的是醫師協會沒有吊銷她的執照。

因此宋時真從尹明珠外婆那裡周轉了些現金作為資本,準備去江南拿一棟樓直接開一家醫院,當然,挖走的還有樸明勳醫生和李永彬助理。

至於吳南哲那塊爛肉,下了聽證會直接被檢察院帶走。

基於宋時真一口點破了曆來司法被踐踏的事實,相信這樣的小蝦米,外加行賄受賄,不判個十幾年對不起如今群眾們憤怒高漲的火焰。

畢竟,她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

被欺負時必須還手,這是那些學生時代教給她的生存法則。

宋時真按下車窗。

振翅而飛的水鳥撲棱著翅膀從不遠處飛過,清脆而明媚的叫聲悠遠散開,陽光漸漸深了顏色、厚了溫度,暖融融地照在她光潔的臉蛋上。

是好天氣呢。

好像又有了重回俗世的勇氣。

宋時真笑意清淺,深吸一口氣,旋了鈕打開了收音機。

半點半鬆著油門,她的車順著車流緩緩移動。

“下麵為您播報一則新聞。為紀念《寄生蟲》獲得奧斯卡四冠王,奉俊昊導演出生並長大的大邱南區將建造“奉俊昊街”,預計將會成為觀光名跡……”

一腳踩上刹車,車子晃蕩了一下。耳邊是後麵追尾的男人拍打著車窗辱罵的聲音,夾雜著不耐的鳴笛聲,吵成了一鍋粥。

宋時真全然不顧,她顫顫巍巍地伸出食指,試圖將聲音放大。

奉俊昊……奧斯卡……

她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僵坐在座位上。

那些口不擇言的辱罵聲,拍打玻璃的恐嚇聲以及不斷的喇叭聲,漸漸空靈地彌散了。

她發現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回到了熟悉的屬於係統的黑屋子。

“恭喜……”

宋時真直接站起身,覺得胸腔裡像有一片海,翻湧著波浪,無法平靜。她第一次打斷了正欲標準化回答的係統:“我知道我完成得很好,獎勵我現在就要。”

“送我去我的世界,我隻看一眼。”

係統似乎輕吸了一口氣,快速鎖定了特殊副本中的最後一個鏡頭,暗自審核後竟是難得地無語卡殼了。

副本沒有結束,為何宋時真卻知道了真實世界的情況?

隻有一種可能……

係統極速地開始自檢,發現了的確有漏洞的存在。這種攪動時空的力量自己竟然一無所知,它不屬於病毒或者數據,是一種奇怪的樸素的蠻力侵襲。

如果將每一個劇本的平行世界看做是同等大小的立方體,那世界與世界間就仿佛有著一層看不見的壁壘,而打破這個壁壘,很有可能造成體驗者心智混亂,最終走向萬劫不複。

現在,《太陽的後裔》世界外無形的牆上,就有了一個小洞。

因此,宋時真才會聽到真實世界裡的訊息。

係統怕她回過神來過問太多,立即調整了時空,仿佛送瘟神一般將她的魂體趕緊渡了過去。

宋時真揉了揉太陽穴,再睜開眼時,滿目便是鬢影衣香。時尚界的名流和影視界的泰鬥齊聚一堂,布景低調而又奢華。

她不過是一抹遊魂,穿梭在各種膚色的人群中,直接飄去了奧斯卡頒獎典禮的內廳。

“謝謝,GreatHonor.……謝謝親愛的宋康昊,李善均,崔宇植,張慧珍,樸明勳,樸素淡,李姃垠,帥氣的演員們。攝影導演洪京表,美術導演李夏俊,剪輯師楊俊模,向所有藝術家們致敬。

還有,向讓我能夠實現理想的Barunson,CJ電影和Neon致謝。

“最後,祝福我親愛的女兒。

沒有她的支持,我不會走這麼遠。希望她早日康複。這份喜悅最想同你分享。謝謝。”

欣慰、感動、思念、激動……那些身為人類最普通卻最為真實的情感層層疊疊地攀附而來。

奉俊昊極少在公共場合談及親人,這是為數不多的榮光時刻,他說想與她一同分享。

倘若可以流淚,她此刻應該是泣不成聲的。

她每日忙於工作的父親,怎麼會知道那些獨自走在去考試院的路上卻遭遇高年級威脅收走了她零花錢的害怕和驚慌時刻,怎麼會知道她打開餐盒卻看到了紙條上寫著“因為吃東西會長肉,所以我替你吃了”的憤怒和抑鬱,怎麼會知道她分秒必爭卻被同學孤立為“傲氣的學霸”時的難受和無奈……

她曾經試圖去憎恨去厭惡,去忽視去理解,其實都失敗了。而今望著站在星光下的男人,望著他燕尾服上晃眼的光,宋時真突然明白了母親那番話的含義。

她的父親,好像真的屬於電影事業。

而她,不需要忘卻那段晦澀的青春,她可以拿起,可以銘記,但是不能為了追尋失去的東西而喪失自我。

一時間台下掌聲雷動,她回首,崔宇植西裝筆挺站了起身,眼裡隱隱有些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