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妹妹:反告白(2 / 2)

“薑社羅。”男人眯起眼,像是被激怒般,齒縫裡吐出她的名字。

“知道嗎?衝動自/殺的人周期為十三秒,你曾經在這十三秒內拉住了我的手,徐道載。”這些日子裡,那些屬於薑社羅的回憶時不時地將她的心捆縛著。

此刻,宋時真的呼吸急促起來。

十年前的巴黎。

年輕的女孩站在每日路過的亞曆山大三世橋上張開雙臂用力呼吸,身後的鍍金雕像和大小皇宮也黯然失色。

橋身鍍銅騎士座下的飛馬振翼欲飛,奔向如同一片盛開的玫瑰般的霧粉色天空。

極致的瑰麗景色下,好像百年曆史的榮衰不過須臾,而此刻她所有洶湧的情緒太過不值一提。

成年父母各自所謂的愛情是對孩子的二度傷害,她可能注定要用一輩子的時光去修補灰色的少年時代。

彆的女孩的二十歲在做什麼呢?

女孩翻坐在古老的石欄上。

光線漸漸消退,腳下柔軟起伏的塞納河水此刻如同低垂夜幕下的巨大漩渦,傾湧著可怕的誘惑——跳下來,跳下來。

如果可以摒棄曾經生母那邊的長輩們嫌惡的眼神,如果可以生為男孩子,人生是不是就會容易很多?是不是就不會被媽媽拋棄?

人在抑鬱的時候是不斷往下墜的。像是有無數雙手拖拽著自己,世間色彩皆被陰霾吞噬,讓她隻想放棄掙紮,一躍而下。

倒數十下後,她的腳尖緩緩抬起。

倏而,她聽見身後淡漠的聲音傳來:“活下去吧。”

回身望去,年輕男子的唇色有些蒼白,玫瑰色的夕陽讓他雙頰鍍上了一層淺淡的粉,他黑色的眼珠像是無法聚焦般投向了沉寂的天際線,額角的紗布洇出了些許褐色的痕跡——如同剛做完什麼手術一般,他看上去甚至比自己糟糕的多。

是在國內雙方相見禮上有過一麵之緣的徐道載,父親情人的兒子。

手腕被箍得生疼,徐道載的手背青筋畢露,在她沒有反應過來前,用極了力量將她往後一拽。

金色的浮雕滑過眼簾,獵獵的風聲將相擁的兩人包裹著。一瞬,高大角柱上的精致路燈依次閃爍著,點亮了古樸的橋麵,投下一對男女漂亮的剪影。

深藍的蒼穹,灰白的飛鴿,金光熠熠的雕塑,還有他瞳孔中的黑。

大塊的色彩如油墨般堆砌在她的眼中,她的心跳紊亂起來。

……

“你沒有認出我,明明當時車禍傷得那麼嚴重,你還是拉住了我的手……”宋時真的眼睛裡是強烈的悲傷,大團的水汽欲墜不墜,“那時,你也是想在橋上結束一切的吧。”

無法恢複的額葉損傷,終身無法辨認哪怕是最親密的親人。

徐道載是滿身灰暗的人,卻總想著點亮彆人。

“是你告訴我要活下去,所以我想活下去,不止是想超越你。我想幫助你……不要毀掉自己。”他們之間,從來隻有牽製,沒有輸贏。

宋時真看著徐道載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那瘦削而淩厲的下頜線轉向了自己。他的眼神終於柔和起來,像是脫離了這場不堪的回憶。

心跳漸漸加速,奔湧的血液順著毛細血管流向周身,宋時真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

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她伸手捂住了徐道載的眼睛:“對不起……在那一刻,對你產生了不該有感情。”

對不起,因為害怕看到你眼裡的驚愕和退卻。

雛鳥情結也好,想要回報愛和溫暖也罷。薑社羅就是喜歡上了這個默默守護了自己十年的男人。

她也想將他從深淵裡救贖出來,哪怕為此招致他的厭惡。

心臟的跳動聲快要穿破耳膜,宋時真看著徐道載將自己的手收入掌心,唇瓣微張。

濃烈而熾熱的目光墜落下來,她聽見了男人與平日不同的喑啞嗓音——

“對不起,應該是我先表白才對。見你第一麵,我就喜歡上你了。”

在她堂皇的視線中,兩片涼涼的唇瓣傾覆而下。淺嘗輒止般,徐道載勾唇,拇指摩挲著她被暈染開的雙唇:“我喜歡你今天的唇色,很喜歡。”

就像十年前因相見禮坐在餐廳中,她拘謹地彆過頭去,熔金般的落日餘暉覆在她嬌豔的唇上的色彩。

那是徐道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薑社羅的麵容。

像一株帶著刺盛放的野生玫瑰。

嫵媚明豔。

甜膩的氣息讓空氣升溫。

徐道載箍住她纖細的腰肢,胸腔起伏著,清越的嗓音也變得熾熱:“我有認出來你,雖然不是每次,但經常都能認出來。”

“你的步伐很端正,不會懼怕任何事。”

……

他還說了什麼,宋時真都記不清了,真正讓她墜落的,不過是一句這位麵孔識彆障礙患者的內心剖白——

“在我眼前,薑社羅永遠是最美的二十歲。”

作者有話要說:不說了,誇我。

本甜文作者驕傲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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