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殿娘娘:合房(2 / 2)

不知怎麼的,聯想到正處在饑荒中一臉病容的平坡百姓和朝堂上她的父親無恥的欺瞞嘴臉,李暄的臉色冷了下來。

倏而,那背對他的晃悠身影傳來微醺的話語。

“男人啊,那都是大豬蹄子。”

豬……蹄?

“不愛就不要傷害,拖著算什麼意思……”

中殿說話這般直接?蹙眉,李暄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一閃而過的舊景,讓他覺得這一幕異常熟悉。

像是曾經也有人,當著他的麵這般罵過男人。

不管如何,這女人終於露出了沒有禮數的尾巴。再美貌又如何,到底當年是世子妃揀擇的第二位,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是男人,男人是豬蹄,中殿在罵他,堂堂一國之君,是豬蹄。

李暄嗤了聲,使了巧勁兒一腳踢上她身下的木板座位,不顧身後的驚呼,他拂袖而去。

宋時真猛得一晃,幸而被一名高大的男子扶住才未摔落在地。

她朦朧中睜眼,男人腰際彆著朱紅色的長佩刀,有著一直垂至腰間的長發。俊逸的臉掩在了額發間,周身散發著森冷的氣場。

是李暄的隨從侍衛,金濟雲。

所以剛剛踢自己的是李暄?

這個狗男人!

酒醒了八分,宋時真推開他的手臂,端出莊重的樣子道了聲謝,匆匆進了內殿。

——

是夜,從千秋殿到交泰殿,一路燈火通明。

觀象監、敬事房的主事舉著紙筆,跪坐在中殿娘娘內室的三重門外,等著記錄初夜。

李暄已然對這些進行過數次的流程麻木了。他暗自歎了口氣,手指輕輕搭在了中殿胸口的飄帶上。

隻要舊疾發作,他便會痛苦地無法呼吸,自然也就無法圓房。

就在李暄將要抽開她的衣帶時,那冰涼的掌心覆了上來。

“殿下,”宋時真直直看向他微眯的狹長雙眸道,“夠了。”

“每次這樣欺辱臣妾,很有意思嗎?心裡明明想著另一個人,卻要痛苦地麵對愛慕著您的臣妾……”

李暄怔怔。

宋時真望著他蔓延著疲倦和寒冷之色的表情,笑道:“您下得去手嗎?”

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中殿。”

她拽著他的手堪堪一抽,月白短上衣倏而滑落,露出瑩白削薄的肩頭。

李暄皺眉,一把將上衣替她攏住,神色未明地彆過臉去。

“殿下做不到,臣妾也做不到。”

李暄臉上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好奇笑意。這就是她白日醉酒罵男人的原因?覺得自己在羞辱她?

漸漸地,他的笑意僵在了唇邊。

中殿的眼裡甚至不存一絲留戀,和以往那樣熾烈到瘋狂的神色相比,是平靜的反常。

戀慕一個人的感情,是如何做到這麼快的遺忘和放棄的?

燭火籠上他微蹙的劍眉,李暄淡了聲音生硬道:“中殿能放下,最好不過。寡人能給的,是除了這顆心和天下所剩下的一切。”

“落子不悔,落下的棋子便不能再反悔。曾經你也是這麼告訴我的,”宋時真將酒一飲而儘,豔絕的臉上卻是無波無瀾,“殿下,人心也一樣,一次給的心是不容易改變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該愛誰愛誰,彆來煩她。

她自己的人生便是一團亂麻,她不想、也無力去更改他人的人生了。這個劇本,就當她對不起寶鏡了。

“所以,我不願和您合房了。”

搖晃的燭火將畫屏上兩人的影疊在了一起,本是柔和曖昧的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奇怪。

他本該舒一口氣的。

可是胸腔裡卻浮上了絲絲縷縷的痛。像是不屬於他的情感,卻讓他喘不過氣來。

趴在門縫上聽壁角的車內官滿臉皺出了褶子。

這第十六次的合房,竟是殿下被中殿拒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給我點麵子!看我圓得這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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