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將士們都跟著陛下往前繼續趕路, 林太醫一個人堅持被陛下留下來。
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好意思,隻歇息了一晚,就連忙去追趕陛下。
畢竟公主那麼可愛, 身體若是有什麼問題,他不在身邊, 那就是天大的罪過了,這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林太醫這樣想著, 就更加想趁早趕往嶺南。
一行人這這般, 反而比之前效率更好, 也基本毫無怨言。
桃桃最近喜歡上嶺南這邊的花草, 阿陸有空的時候, 她總是纏著阿陸往外麵跑。
那些有花有草的地方, 基本桃桃都喜歡。
阿陸寵她,也隨著她。
每次桃桃都玩的滿頭大汗回來。
阿陸沒有什麼照顧孩子的經驗, 這些年接觸過的小孩子也隻有桃桃一個。
這天他們出去遊玩,原本是晴天萬裡,天氣極好,可回來的時候卻下起暴雨。
阿陸護著桃桃, 可她還是淋著雨, 夜裡就發熱。
“桃桃!你感覺怎麼樣?”
桃桃睜開眼睛,就看見阿陸放大的臉,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桃桃沒事!”她想開口,嗓音卻極其沙啞,頭也昏昏沉沉,人沒有半分精神。
“來,喝藥。”
他睡前又來看她一眼,結果發現她滿臉通紅。
再摸了一下額頭, 溫度很高,連夜請了大夫過來,給她灌藥,後麵溫度似乎降下來。
可心裡還是擔心,如今她醒過來,阿陸心中的石頭稍稍搬開一些。
桃桃手指向自己,比劃著,似乎想說什麼。
“你受了風寒,嗓子啞了,先不要說話,乖乖喝藥,過兩天就好了。”
他極其輕柔拍著桃桃的背,動作充滿安撫意味。
他這樣輕輕拍著她,桃桃握住他的衣服,喝下藥,不知是不是藥性發作,她很快睡了過去。
“阿陸,你在家嗎?”
“何事?”他站在門外,沒有開門。
這人也是個殺手。
平日裡他們基本不會上門,有事也是在外麵說。
阿陸擰起眉頭,聲音透著冰冷。
“先讓我進去,阿陸,這事不方便在外麵說。”
“我出去即可。”
他快速□□躍出,身手輕盈。
“這……這裡也不方便啊,要不我們去平時的地方?”
“就在這。”阿陸很固執。
桃桃生病了,他沒有心思出去做事,隻想先守著孩子,確認她沒事,才能安心。
見勸不動阿陸,也知道他是個死腦筋,這人隻能放棄。
他四處看看,阿陸家這附近還算偏遠,這會兒沒有什麼行人。
他彎下腰,壓低音量,“我們這裡接到一個大單子,隻需刺殺一個人,白銀六千兩,你乾不乾?”
他說著這話,心都激情澎湃,期待著阿陸的反應,可結果卻讓他極其失望。
“孩子病了,沒有精力,你們接吧。”
“這單錢能有這麼多不是沒有原因的,隻因這人身邊護衛極多,隻有你動手,才能成功,以你的身手,完全悄無聲息避開人,一舉將此人擊殺。”
“小孩生病了,沒有時間。”
阿陸還是這句話,沒有半分動搖。
他如今殺人,隻殺那種能確認罪大惡極之人,一般都是嶺南這邊的。
有風險的,不知底線的,他都不動手,哪怕銀錢再多,而且一般銀子給的越多越是不能接。
為了錢丟了自己命,就全然不值當。
“小孩子生病很常見,喝藥就好了,而且你又不是大夫,守在這也是無用。”
這人有些著急,他跟阿陸說是六千兩白銀,其實遠遠不止。
他們之中隻有阿陸才能成功,若是他拒絕,他們就要與這麼一大筆銀子失之交臂。
阿陸不為所動,打算要走。
這人繼續勸,“我看你這般在乎你家孩子,肯定也是想多為她攢些銀錢吧,白銀六千兩啊,做完這一單,你幾十年的生活都不用發愁了,你家孩子日後也能過的生活。”
“不需要,錢再多也要看有沒有命花。”阿陸全然不理,他隻覺得這一趟出來是浪費時間。
“你真的不好好想想?”這人壓抑著情緒,他極為不滿。
他若是有阿陸這般好身手,哪裡還需要來求著他,他早就自己上了。
阿陸注意到他的情緒,眼神冰冷。
“嗯,你走吧。”阿陸冷眼看著他,“不要在我身上耗功夫,也不要耍花招,後果你知道。”
威脅一番後,阿陸直接翻身,躍進圍牆之內。
徒留這人眼神憎恨。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他此刻恨不得吃了阿陸。
這麼大一筆生意,他實在是舍不得就這般放棄。
畢竟這個要是成功了,他後半輩子也就不用再辛苦,隻需養老即可。
他心中有了主意。
他還是得需要阿陸,既然他好好說,他不肯幫忙,那就隻能來陰的。
不管如何,他都要試試,隻要成功了,一大筆銀子就到手,沒人能不喜歡金銀,阿陸也不會例外。
到時大不了多給一些他,少分一些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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