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半天。
阿陸抱著桃桃,用手背去感受她的額頭,溫度似乎降低了一些。
桃桃睡的並不安穩。
她做著噩夢,夢裡爹爹來了嶺南找她,馬上就要找到她了,結果卻被阿陸捅了一刀,血那麼多。
桃桃嚇的直哭,心臟難受極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喘不上氣來。
“桃桃!醒醒。”
阿陸拍著她的背,抱著她來回走。
他有些著急,這孩子臉色難看,一邊嗚咽,一邊抓著衣服。
“嗚嗚……”
她哭的很傷心,眼淚汪汪,此刻已分不清楚現實還是夢境。
“是不是哪裡難受?”阿陸有些著急,“我抱你去看大夫!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
她一直哭著,阿陸手足無措,毫無辦法。
一顆心被她哭的懸在刀尖上。
桃桃看清楚他之後,哭的更難受了,鼻涕泡泡冒出來,“你是壞人,不要你抱桃桃!你走開!”
她伸出小手推他。
阿陸一邊抱著她,一邊注意她的情緒,“桃桃,我是阿陸。”
“是不是做噩夢了。”他語氣溫和。
“你是壞人!你要害我爹爹……”
桃桃還沉浸在剛才的噩夢裡,心有餘悸,沒有回神。
她哭更傷心,“嗚嗚,桃桃這麼喜歡你!你太壞了。”
這麼幾句話,阿陸就已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握住她的小手,放慢語速,怕桃桃沒有聽見,一字一句緩慢的說著。
“桃桃乖,都是假的,你病了,我一直照顧你,這兩日並未出門,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爹爹,怎麼可能害他呢。”
“桃桃自己想一想,你是不是在做夢。”
桃桃聽清楚了他的話,“真……真的嗎?”
“嗯。”
桃桃搖搖頭,晃晃自己的腦袋。
她伸頭往外看,這會兒天是亮的嗎?可以看清楚外麵的花花,還有小鳥。
不是晚上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真的是桃桃在做噩夢誒!
桃桃先是驚喜,“我爹爹沒事!”
“嗯,夢都是反的,你爹爹定是平平安安。”
桃桃重重點頭,她吸吸小鼻子,此刻低著頭,不好意思看阿陸。
可還是捏著小指頭,軟軟道歉,“阿陸對不起,桃桃剛才凶你了,你……你能原諒桃桃嗎?”
她忐忑的偷偷看他,垂小小腦袋,滿心愧疚,她真是個壞小孩,阿陸對那麼好。
阿陸點頭,“沒事。”
他摸上她的小腦袋,溫聲安慰,“桃桃也不是故意的。”
他不會跟這麼小的小孩子計較。
而且桃桃很有孝心,是個重情義的孩子,這也是他喜歡她的一點。
“來喝藥,你如今身體還沒有好,不要亂動,也不要說話。”
她身上沒有在發熱,隻是嗓音依然沙啞,還需要繼續休養。
“好。”桃桃乖乖點頭,“我聽阿陸的話,阿陸不要討厭桃桃。”
她還是想著剛才冤枉阿陸的事情,有些歉疚。
“不會討厭,桃桃很好。”
————
“陛下,已到嶺南了!”
將士們神情激動,一個月左右的路程,他們日夜兼程,半個多月就到了嶺南。
這速度他們自己回想起來,也是不敢相信。
“好!”
魏賀此刻也心情頗為緊張,他花了半月來到嶺南。
若信中是真,桃桃如今距離他應該不遠,他和女兒近在咫尺,馬上就能見到她,這如何不讓他緊張激動。
若信中是假……他隻怕失望至極,不能承受。
他差人去找知縣。
第一封信中地址是嶺南縣衙,第二封信是桃桃如今地址,比起縣衙,有些偏遠。
因為魏賀直接先去了嶺南縣衙,詢問一番,自然能知道大致真假。
陛下來嶺南的消息,知縣全然不知,他們這裡離京城太過遙遠,什麼信息傳來也要一月餘。
因此知道這事的時候,他差點摔倒,原本剛躺在床上,如今連忙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顫抖。
“陛……陛下。”
“一個多月前,朕收到一封信,從嶺南縣衙發出,地址是落款在白雲庵,一個小姑娘在找雙親是嗎?”
知縣哪裡記得這件事,他滿頭大汗,“捕頭應……應是了解。”
捕頭此刻也是跪在下方,不敢抬頭直視天顏,他壓下害怕情緒。
“是……是的。”他深呼吸,竭力讓自己不結巴。
“那姑娘叫桃桃,看著隻有三四歲,因為記不得爹爹娘親,但記得白雲庵,就寄信去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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