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進展(1 / 2)

容渢有些不適地看著手上被人用帕子包裹起來的傷口,一時摸不清謝予的心思,便大著膽子道:

“元裔君可否將那令牌交還與我。”

謝予微微偏過頭看向容渢,恍若死潭一般的眼睛動了動,語出驚人道:“我還以為那是小騙子給我的定情信物。”

容渢眼眸一瞬瞪大,臉頰處浮現出一絲可疑的紅暈,冷聲道:“元裔君慎言,那令牌於我而言很是重要。”

“……而且我不是小騙子!”

謝予單手扶著下巴,歪著頭微笑:“你說你不是小騙子,那日你真心剖白便是真的,我拿你這個重要之物作為定情信物想來不為過分。”

容渢硬生生克製住自己想要反駁的本意,說得越多露出的破綻也越多,謝予本就對她心有懷疑,她不能再讓這懷疑變得大。

她盯了謝予一瞬,反正這令牌沒有丟還在他這裡,她總有機會能拿回來的。

被謝予怎麼一打岔她倒是忘了正事。

容漣與沈夫人一同出事,兩邊的人忙得腳不沾地,她才有可乘之機印證昨夜的夢到底是真是假。

她雙唇緊抿,計較著其中得失,抬眸之時,遠遠便瞧見一紫衣男子穿過回廊走來,她身子一僵,渾身有些抑製不住地顫抖。

沈少期?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不能被發現,否則她所做的一切都要付之東流。

她猛地抬頭起,直直地看入謝予古井無波的眼眸裡,煞是認真道:“元裔君所言極對。”

在謝予稍稍錯愕之時,卻見容渢將頭死死地埋在了他的胸口處。

謝予眉頭一擰,神色頓時風雨俱來,他目光結著寒霜盯著容渢的勁脖,隻需他一伸手便能將這女子給掐死。

靜默片刻,卻聽得一溫潤的聲音:“見過元裔君。”

謝予眸子一瞬恢複平靜,眉眼一挑:“沈少將軍。”

沈少期看著謝予懷中的穿著僧袍的姑子,眼中隱隱閃現過一絲驚訝。

不過一瞬,他眼眸微沉,這姑子身形為何瞧著如此熟悉?他恍惚想起那個渾身帶刺,尖銳淩厲的那個小姑娘與他針鋒相對的那種嫌惡。

再看向謝予懷中如同菟絲花似柔弱無骨依附著他的女子,周身慣有的溫潤氣質,突然有一絲破裂。

他垂下雙手:“元裔君真是好興致,佳人美景果真是缺一不可。”

謝予淡淡揚眉,眼眸之中並沒有理會之色,審視的目光像是存著幾分孤高的蔑視,刺得沈少期心中驕傲有些煩躁。

“不過這姑娘看著都到有幾分熟悉,也不知元裔君是在何處尋來的紅粉佳人。”沈少期輕聲一笑,和煦的目光卻讓背對他的容渢覺得像一條粘膩的毒蛇盯住了她。

“隻影梅庵到底是佛門之地,元裔君貴為陛下身邊大監,還是得需慎行才是。”

大監?!

容渢猛地瞪大了眼睛,思緒一瞬混沌停止了思考,好久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到底惹上了什麼人?!忽然

裸露在空氣中的後勁處,被一隻冰冷的手貼上,謝予漫不經心地像是在撫弄自己投喂多年的畜生。

他半掀起嘴唇,皮笑肉不笑道:“不勞沈少將軍費心,隻看一個背影便能叫你覺得熟悉,沈少將軍才當真是流連花叢中風流之人。”

謝予貼在容渢後勁處的手掌,像是有些眷戀地往上攀爬著,他盯著她烏黑的發頂,眼眸微動:“我的小嬌嬌便是公主貴女也能比得上的,沈少將軍若是下次再敢胡言,彆本君行事卑劣了。”

沈少期一瞬清醒,他在青州是人上人、天之驕子,可如今他不得不折腰像麵前之人服軟。

他兩手抱拳,手背上隱隱泛起青筋,臉上神情越發溫和:“是少期逾矩,還請元裔君莫怪。”

沈少期折回原路,準備離去之時,卻聽謝予忽然道:“對了沈少將軍,方才沈夫人突發魘症時,胡言亂語了一番,這有病莫要忌醫,還是得早些治了才好。”

容渢似乎還未從沈少期那句“大監”二字中醒過神來,連謝予將手放下也仍未察覺。

她直愣愣地仰著頭,心亂如麻。

謝予半晌沒吭聲,壞笑之中帶著幾分戲弄之意:“他已經走了,小騙子你還要投懷送抱多久。”

容渢此時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應付此人,你了半天,才吐了一句:“你真的是太監?!”

她不經升起一絲遺憾,看著明明如家中乖戾寵壞的少年,怎麼會是那個權侵朝野的太監,她也終於明白前世沈少期談起此人時,神色之中那種輕蔑與不屑是怎麼回事了。

說完她就覺得我身邊溫度降了又降,隻聽謝予玩味著口中幾字道:“你嫌棄本君是太監?”

容渢背脊一道寒意直衝後腦,她剛剛明顯察覺到了一絲殺意,她並未接觸過太監,隻是這些被去了勢的男子內心好像都有些敏感和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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