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在這裡嚼舌頭根子,不好好做事情,等我和秦媽媽說了,一個個將你們收羅起來發落!”
跟吳氏一起的丫鬟見怒喝道。
八卦起勁兒的小丫鬟被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吳姨奶奶恕罪,婢子也是聽彆人胡說八道的。”
吳氏陰沉著臉,不欲說話,扶著丫鬟的手轉身離開,仿佛仍可以聽見她們還在議論。
“你瞧吳姨奶奶的臉可是真的壞了!”
等吳氏走遠後,若嬋從暗處走了出來,她從荷包拿出兩錠銀子,放在她們手裡:“你們都是周姨奶奶安排進來的人,知道該怎麼做。”
一時間,府上私底下都在議論吳姨奶奶懷著孕不知為何爛了臉,要不是侯爺憐惜她有孕,不然都不會去看她。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容漣心情愉悅,手裡拿著根細簪子,尖端沾著點白色粉末,另一手扶著跟胭脂盒子大小的藥盒裡麵盛著白色的膏體。
她微微一笑,把粉末攪入在盒子裡麵,看見它逐漸和膏體融為一體後,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這幾日祖母對四姐姐看重得很,找個機會換掉祖母給四姐姐的冰肌膏,順便叫吳姨奶奶知道,這冰肌膏難得用來治臉是最好的。”
不出第二日,吳氏當真覥著臉聞聲趕去卷舒閣。
碧花瞅著眼睛,看著吳氏坐立不安的跟著自家姑娘在那裡尬聊,笑得臉都僵死掉了。
眼見著容渢不肯接話,吳氏進不了正題,挪了挪身子:“聽說四姑娘這裡有一瓶老夫人給的冰肌膏。”
容渢挑了挑眉,大概猜到吳氏是為何而來了:“有。”
吳氏放下手中茶盞,訕訕一笑。
“聽說配這冰肌膏藥材難得,誰家姑娘要是得這麼小半盒,就是再其貌不揚之人也能變成天仙兒。”
容渢:“是這樣嗎。”
吳氏話頭一梗,仍不氣餒:“四姑娘可曾用過?這冰肌膏當真難得,還是老夫人心疼孫女。”
容渢發著呆出神看著天空:“沒用過。”
碧花見自家姑娘的模樣,分明就是故意在拿吳姨奶奶逗著玩呢。
吳氏差點張嘴就要露出本性,隱忍半天想到今日的目的,不免對著容渢又是一番恭維,終於在最後:“婢妾自知身份低微,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會來為難四姑娘,還請四姑娘見婢妾可憐,勻一點兒冰肌膏給婢妾吧。”
容渢直接拒絕:“吳姨奶奶若是想要治臉,大可去請大夫來看看,對症下藥才是真的,傳言不可信,也不知這些子話是從哪些心懷不軌之人的嘴裡傳出來的,吳姨奶奶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大意不得……”
吳氏氣絕,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容渢都還是這麼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不免以為容渢是借著以前的事情故意在刁難她。
“四姑娘不想給就直說,哪裡還拿著些狗屁不通的話來當借口。”吳氏忿忿地站起身子,扶著肚子對容渢冷哼一聲。
碧花憋不住話了,她們姑娘好心提醒,怎麼這吳姨奶奶還不識好歹了。
“吳姨奶奶聽不懂我們姑娘的話,可彆信口胡說汙蔑她,人家大夫也說了,吳姨奶奶懷胎十月切不可胡亂用藥,出了什麼事情怕不是第一個就來找我們姑娘麻煩。”
碧花牙尖嘴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們姑娘可經不起吳姨奶奶的信口胡扯。”
吳氏見一個丫鬟都敢來頂撞自己,氣得眉毛豎起,扶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
雲宵聞聲而來,拉扯了碧花一把,碧花仍不解氣地嘀咕:“誰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侯爺都說吳姨奶奶一個月三十天,差不多一半多的時間都在喊肚子疼。”
容渢抬了抬手,碧花縮著頭閉上了嘴,她看了眼日頭:“吳姨奶奶若是真不舒服,我這就去請人來給你大夫來給你看看,時辰不早了我還得去夫人那裡。”
吳氏哀嚎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她抬著手指著容渢離去的方向,恨恨道,她東西都還拿到呢!
她氣悶地甩了甩手裡的帕子,低聲罵道:“不願意給我,不就是怕我臉好了,搶你們在府上的地位,你們心裡歹毒想害我,我偏偏不能如你們的願。”
說完就抬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