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往事追憶(2 / 2)

印夫人眼眸一低,看向底下的兩人:“戚姑娘記憶超群,能將山海圖一般無二的畫出來著實讓我驚訝,落筆行筆之處,也頗有自己的韻味,可惜太過浮躁,作此畫時,戚姑娘心中在想些什麼我是不知道的。可是這畫裡卻是有幾分戾氣所在。”

戚簌簌抬起的頭,有些心虛地垂下,臉色微微發紅,指甲死死地掐在自己的掌心裡。

印夫人又轉而對孟宜齡問:“臨雲關那處,你為何要改動儲襄先生原畫。”

孟宜齡微微福身:“回夫人的話,山海圖是儲襄先生遊走我晉朝山河所做,無一不是儲襄先生親眼所見而畫下的。可唯獨這臨雲關,先生是不曾去過的。”

一學子驚愕地指責道:“胡說!若儲襄不曾去過,他又怎麼會記錄在山海圖中,一派胡言。”

孟宜齡聲音清亮,溫婉之處又不失氣勢:“聖祖打下晉朝江山,可在晉幽帝之時不思朝政,驕奢淫逸,麵對戎狄舉兵南下之時,卻是聽信佞臣所言將臨雲關割讓給戎狄,不戰而屈,屈辱至極。”

“儲襄先生遊走山河之時,正值晉成年間,那時臨雲關一帶並未被收複,晉朝與戎狄關係緊張,那時儲襄先生已年逾六十,他不得前去臨雲關,又為山河輕易拱手讓人而痛心,所以在畫臨雲關時,他畫下重岩疊嶂的山峰為界,隔離臨雲關,卻又留下一個缺口。”

孟宜齡神色微沉,目光凝聚成一道深意:“我鬥膽猜測儲襄此意,是堅信我晉朝男兒定能收複山河,一洗前恥。而當今陛下聖意裁決,將臨雲關奪回,故此我將儲襄先生畫下的那道屏障給隱沒掉了。”

印夫人臉上笑意越來越深,她緩緩挺直身軀,掃視著在場眾人:“誰勝誰敗,大家一清二楚。夫子教導你們求知當追本溯源,窮原竟委,如此看來你們還需多多曆練。”

在場不少印夫子門下弟子,麵露羞愧的低下了頭:“弟子儘當聽從夫人教誨。”

戚簌簌眼眸一瞬瞪大,眼底陰鷙忽暗忽明,柔弱的神情一瞬有些扭曲,她低垂下頭忍下心中惡氣。

容渢走上前,對著印夫人拱手一禮,對於印夫人這個女人,她既是敬佩又是感激,斂下身上淩厲:“敢問夫人,既然孟姑娘優勝戚姑娘,那為何印夫人不肯將其收於門下?”

孟宜齡心臟仿佛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也顧不上什麼,跟著容渢一同追問:“宜齡也想求原因。”

印夫人神情不變,眉眼溫和看著兩人:“我不收孟姑娘為門下弟子,是因我想聘她為女學授課的丹青先生。”

孟宜齡驚愕僵硬抬起頭,嘴巴微微張開,卻是說不出話來,她眨了眨眼睛,腦袋裡混沌成一鍋漿糊,眼眶酸澀的微微發紅。

容渢也是一瞬驚訝,見孟宜齡傻在了那裡,動手輕輕推了推:“孟姐姐還不謝過夫人。”

孟宜齡麵上露出一絲傻笑,眼角濕潤:“多謝夫人。”

孟宜齡此次在不歸山考學中,可謂是一畫成名,能被印夫人聘為女學的授課先生可是無尚驕傲。

戚簌簌更是始料未及,見著孟宜齡的笑臉,心下一陣邪火恨不得抓花這張臉。

隱忍許久後,她對著孟宜齡幽幽道:“是我小瞧了你,孟宜齡彆以為得了印夫人青睞你就能翻身,你看看你這張臉和你這條腿,會有誰願意像從前一樣對你諂諛獻媚。”

……

“你不去見見她?”蕭承一手扶著下頜,周身氣質溫和無害。

謝予死寂一樣的眸子看了眼人群之中的容渢,眼眸微低轉向彆處:“見她做什麼?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蕭承哼笑一聲,眼眸幽深:“是不是一路人你又怎麼知道。”

謝予眼眸微眯,凝聚著一絲寒意:“我說過不要打她的主意。”

蕭承轉而又道:“阿瑤要生了,她總擔心自己護不住我們的孩子,可是她對我卻是深信不疑,說無論我要去做什麼,她和孩子都會陪在我的身邊,無論生死。”

阿瑤是蕭承的正妃,又是趙淑妃的外甥女,算起來她和蕭承還是表兄妹。

他抬起眼眸,定定看著謝予:“你對她太不公平了。”

謝予手中握著當初從容渢那裡搶來的折扇,指節微微泛白,青筋顯現,他閉了閉眼,眼前全然都是猩紅的鮮血,和無數人的淒厲慘叫。

“我孑然一身,什麼都不怕。唯獨她我賭不起。”

謝予笑意虛浮於表麵:“二十年前的事該有一個了結,在此之前我隻是一個閹人。”

蕭承搖搖頭:“你這個閹人是真是假人家都不知道,可憐一個小丫頭被你騙得癡心錯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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