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2)

柳如走出去後, 容魚在病床上沉默了許久,直到唐應帶著江文昊重新走了進來,也沒回過神兒。

“容小魚, 你在想什麼呢?”

江文昊伸手在容魚麵前晃了兩下才把容魚給晃醒了過來。

容魚微微頓了頓,搖搖頭:“沒什麼……”

唐應倒是知道柳如應該和容魚提了些什麼, 但江文昊在這裡他也不好開口, 隻得籠統的問容魚道:“事情解決了嗎?”

容魚抬起眼望了唐應一眼, 輕輕“嗯”了一聲。

唐應便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而是轉了個話題道:“剛剛我和江文昊出去的時候碰到鄭明池和陶華在外麵, 鄭邵那件事解決了嗎?”

容魚遲疑了一下, 對唐應道:“我也不太確定,你可能還是得和大池再問問。”

話音未落,鄭明池就和陶華一起進來了。

兩人不知道在外麵說了什麼,進來的時候卻都已經換了一副笑臉。

鄭明池先是看到了唐應, 便打了聲招呼:“唐小舅, 你還沒回去?”

唐應神情似乎有些猶豫, 半晌後才緩緩道:“剛剛容魚的師叔過來了一趟, 我陪著她一起來看了看容魚。”

鄭明池當即眉頭一皺:“師叔?哪個師叔?”

唐應還要再解釋什麼, 容魚卻打斷了唐應的話,從病床上伸出手要去拉鄭明池的手。

鄭明池立即拋下了剛剛問唐應的事兒,走到容魚旁邊,抓住了容魚伸出來的手, 輕聲溫柔道:“怎麼了?”

容魚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其他人:“大池, 我餓了……”

鄭明池笑了一下,伸手探了探容魚的額頭,見溫度正常,便答應道:“剛剛鐘姨送了雞湯過來,我去熱一熱端來喂你。”

鐘姨是鄭奶奶家早年的傭人,但隨著老人年紀大了,也就沒了那麼多規矩。

鄭明池最近都在容魚的病房裡守著,鄭奶奶實在拗不過他,又卻是覺得鄭家於容魚有愧,這幾日的吃的喝的都是由鐘姨親自送來。

容魚愁眉苦臉:“又喝雞湯啊……大池,我想吃有味道的……”

鄭明池低下頭湊到容魚麵前:“想吃什麼?錫紙花甲粉?麻辣燙?冒菜?”

容魚立刻星星眼的看著他,頭點的像小雞叨米:“都行都行!”

鄭明池揚起嘴角笑了一下,拍了拍容魚的腦袋瓜:“一樣都不行,彆想了,等出院了再說吧。”

容魚:“……”

鄭明池站起身準備出去了,出去之前還不忘把剛剛進來屁股走沒坐穩的唐應拉走了,約莫還是要去問關於柳如的事。

出門之前還不忘記扭過頭來催促江文昊和陶華快點滾蛋。

被利用完就扔的陶華:“……”

一臉懵逼想問什麼但什麼都沒有問到還被趕的江文昊:“……”

容魚的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蒼白,江文昊被打斷了兩次,又是當著陶華的麵,本來想要問的話也問不出來了,憋了半天索性真的準備告辭了。

兩人和容魚道了聲再見就要離開,容魚的視線落在陶華扭過去的側臉上,微微猶豫了片刻,還是出聲叫住了他:“陶華……同學。”

陶華似乎也沒想到容魚會叫他,過了幾秒才轉回來,嘴角露出一個笑,看上去很有些痞氣:“嘖,好久沒聽容魚你叫同學了。”

容魚:“……”

容魚以前隱隱約約聽鄭明池提起過一次陶華家的情況,他父親早年下海經商,後來才入了仕途。

隻是早年下海經曆並不乾淨,後來雖然洗了白,又沉澱了這麼多年,至今也沒有被人扒出來過。

容魚上次其實就跟鄭明池提過一次,不過這種事向來玄之又玄,他提的時候又隻是隨口一句,也不知道鄭明池有沒有和陶華提起。

和陶華一起轉過身來的還有江文昊。

容魚明明隻叫住了陶華一個人,沒想到江文昊也停下了腳步,似乎大有要聽一聽容魚準備和陶華講什麼的意思。

容魚猶豫了好半天,還是覺得這件事並不太適合告訴江文昊,於是小心翼翼的抬著眼皮瞅了兩眼江文昊:“那個……江文昊,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江文昊:“???”

江文昊今天從來到醫院進了容魚的病房之後就不斷地在體驗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此時終於出離憤怒了:“容小魚!怎麼連你也嫌棄勞資了!”

容魚:“……我不是,我沒有。”

江文昊指著容魚:“不對!你就有!有什麼話不能和我說,隻能和陶華那家夥說的!”

容魚:“……”

容魚能怎麼辦,容魚也很絕望。

他是真的沒有他師父的功力,雖然也許已經比很多早入行的人有天賦,但這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事兒,在沒有發生之前,他也隻能揣摩大概。

提醒一句兩句也還行,要是說的多了,豈不是在傳播迷/信思想……

容魚還記得自己是一個想考公務員的好少年。

氣氛尷尬了好半天,容魚一直沒說話,陶華夾在兩個人中間似乎也微微愣了片刻。

就在這片刻之間,被屢次嫌棄的江文昊同學氣衝衝的一摔門,出去了。

陶華的視線立刻順著江文昊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好半天才耐下性子又轉了回來,看了看病床上的容魚,嘴角帶這個十分客套的笑:“不知道容魚同學有什麼事?”

容魚今天被鬨騰了一天,此時其實也有些疲倦了。

他伸出沒有打吊瓶的那隻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借此機會醞釀了一下措辭,半晌後才小心的道:“最近,你家裡……我是指你家裡人,還好嗎?”

陶華被容魚突然的一句話給問愣了片刻,好半天才收回了臉上的表情,臉上客套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深了:“這個問題你應該關心大池吧,怎麼來問我?”

容魚被一句話堵回來,張了張口,卻沒想到要說什麼。

容魚突然想起來,除了他以前就認識的人鄭燁和康柔,最多現在還加上一個鄭明池,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原本是做什麼的。

而一個看相算命的……本來就十分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