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一愣,“已經死了的那個?”
千梧淡淡道:“你記不記得她死之前說了什麼。”
“嗯。如果宿主滿分通關,也許這條神經會分崩離析,玩家全員退出。”江沉壓低聲,“但這隻是她的猜測。”
“不無道理的一個猜測。”千梧說,“順應神經而為的人會越來越適應神經,就像彭彭他們,現在每次過本都沒什麼收獲,但已經逐漸習慣了。”
被點到名的彭彭一個哆嗦,摸了摸鼻子,“好像是哦。”
千梧語氣淡淡的,“滿分畢業本就是逆神經心願而為,或許逆行就是破局之道。琪琪是個聰明人,死在上一個副本可惜了。”
“如果是這樣,我們接下來隻需要力保江沉拿分。”屈櫻也放低聲音,“好在江沉的敏感得分是正的,一點一點攢,總有希望。”
另外三人精神振奮,千梧也輕鬆地笑著,回眸見江沉皺眉,在他手上拍了兩下。
“彆總想未知的風險。”他說道:“開心點,前麵還有本要過呢。”
“嗯。”江沉點點頭,又不放心地說,“你要想辦法把冷靜分擺正,不然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千梧點頭應下,“好。”
這一次隻有江沉和千梧兩人有福袋撈,福袋裡是日常補給,隻是對比從前更加豐厚,吃穿用品應有儘有,千梧還重新拿到了練習本的補充。
神經賞賜了大量的巧克力,他很滿意,躺在船上掰著一口一口吃。
福袋之後,船夫如常試圖將船靠到能夠吸食神經之血的地方去,然而船槳入海,怎麼靠都靠不到邊。
“你們可能有往昔之門了。”船夫說,“從前去過嗎?”
千梧遂坐直,驚訝道:“去過。但從前的船夫說往昔之門會發生在凶險的副本後,這個副本並不算難。”
“我也不知道。”船夫搖搖頭,“你們進去試試吧。”
江沉當先起身推開了船艙的門,裡麵一片漆黑,平常的睡鋪不見了,隻有正麵一道漆黑的門,門口散發著白光。
“果然是。”江沉說,“各位,準備進去吧。”
千梧聞言神情有些微妙,他看著鐘離冶等人一一進去,輕輕舔了舔嘴唇。
門外很快隻剩下他和江沉兩人,和上次一樣,江沉替他撐著門。
指揮官先生亦神情複雜。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
“我們要不要約法三章……”
“得定個規矩。”
兩人同時拘謹閉嘴。
“你先說。”江沉紳士地說。
千梧立刻道:“如果你再回到小時候,禁止對未成年人圖謀不軌。”
江沉似乎有被冒犯到,無語片刻後點頭,“行。還有嗎?”
千梧想了想,“帶點物資回來。如果你回到特彆特彆小的時候,江家老宅修整前,那就帶幾本我愛看的故事書,挑點有用的,講奇聞逸事和土地精怪的那些,懂吧?”
江沉又點點頭,“沒了?”
“沒了。”千梧搖頭,“你什麼規矩,說吧。”
原本用手撐著門的江沉下意識把門拉嚴了,將那些白光阻隔住,船艙裡一片漆黑,黑到彼此的眼睛都看不見。
千梧有些困惑,“乾什麼你?還怕已經進去的人聽到?”
江沉說,“接吻可以,不許上床。”
“什麼?”千梧從頭懵到腳,“和誰?”
“當然和我,你還有誰?”江沉語氣裡透露著一絲少年老成難得一見的炸毛,“想什麼呢?”
“沒沒。”千梧在黑咕隆咚裡擺了擺手,“和你,那為什麼不許……?也是限定小時候?”
“不是。”江沉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不管大小都不行,我彆扭。”
千梧臉皺起來,“這有什麼彆扭的啊,我不懂,是你自己啊。”
“不需要懂。”江沉又伸手拉開了門,“進吧,聽我的規矩,不許胡來。”
千梧進門進得一頭霧水。
前所未有的迷茫困惑,他和江沉從小一起長大,破天荒第一次有搞不懂他的感覺。
白光過後,他發現自己坐在一間餐廳。
潔白的桌幔上有兩套剔透細膩的白瓷餐具,服務生正將紅酒斟進高腳杯,香氛淡雅,周圍不時響起克製的酒杯碰撞聲和禮貌低沉如白躁聲的交談。
利落的全景落地窗,外麵是帝都無上繁華的燈火。
英。
他視線忽然落在自己右手食指的創可貼上,頓時了然。
他竟來到了這一天,他和江沉第一次之後的第二天夜晚,江沉十分有儀式感地用元帥的特殊名額臨時約到了英的席位,帶他這個彼時並不愛喝酒的人來嘗全帝國最昂貴的紅酒配時令的黑鬆蘆筍。
右手食指前一天晚上不小心壓在床頭棱角處,生生磨破一點皮,當時完全沒在意,早上起來才發現。一向寶貝自己這雙手的藝術家記這件事記了很多年。
真是微妙的一天。
千梧忍不住回憶,第一次之後的第二天夜晚,他和江沉有沒有……
當然有。
服務生剛剛用白色手帕托著酒杯到他麵前,還沒來得及出聲,千梧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對麵的江沉幽幽看著他,神色有些不自在拘謹。
服務生嚇一跳,“先生,您怎麼了?”
“沒事。”千梧擺擺手,隨手捏起高腳杯的腳,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坐在對麵原本拘束的江沉卻忽然眯了眯眼,帶著疑惑的猜度。
這一舉動,千梧也有些發愣,隨即,他輕輕放下空了的酒杯,挑挑眉。
“江沉?”他問。
對麵的男人蹙眉。
“千梧。”江沉抬手鬆了鬆領帶,皺眉道:“往昔之門?”
千梧眼神寫著茫然。
“怎麼會這樣?”他驚訝道:“我們同時進了一個位麵?”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小神經想給你們看個寶貝。
小神經搓著地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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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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