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拿著開瓶器到私人鑒定機構去做 dna檢測,機構說上麵殘留的dna顯示,池月身上可能流著我們洛家的血。”
洛夫人一生風風火火,什麼大事沒有見過,可此時依舊嘴唇顫抖,神情緊張。
“如果要確定,最好取新鮮的組織或者血液,再做一次親子鑒定。我沒有去找池月,而是帶著溪音去了鑒定機構。”
結果怎樣,不言而喻。
池月才是洛家的孩子,而溪音則是池敬業和路紅兩個人所生。
洛夫人說完這些話,病房裡一片寂靜。
池月始終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洛夫人說著說著眼睛開始泛紅;洛振鐸靠在病床上,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獨自出神;莊白樺作為外人保持著沉默,不方便多話。
就在這時候,病房突然有人敲門,莊白樺站起來去應門,門口的助理過來通知:“溪音少爺醒了。”
所有人這才回過神,同時腦海裡冒出一個共同的問題。
溪音和池月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溪音會把池月帶去酒莊,然後一個人昏倒在地窖裡。
洛振鐸掙紮著,想從病床上起來,洛夫人連忙把助理喊進來,一起攙扶著洛振鐸。
“去溪音那裡,把事情搞清楚。”洛振鐸啞著嗓子說。
既然已經如此,來龍去脈一定要弄清,不能再被假象蒙蔽眼睛。
顯然洛夫人也是這麼想的,一行人從洛振鐸的病房轉移到溪音那裡,溪音剛醒,看見這麼多人走進來,眼淚一下就流出來。
彆的不說,溪音流眼淚的功夫是一等一的,水龍頭都沒他擰得這麼快。
洛振鐸手背上還掛著水,助理們讓他在溪音的病床前坐下,洛夫人找來醫院的薄被,蓋在他身上,然後讓所有的助理都出去。
又一次,病房裡隻剩下相關人員,洛夫人坐在溪音的身旁,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溪音哭得更厲害,洛夫人安慰他:“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們親手養大的孩子。”
溪音泣不成聲,喊道:“奶奶……”
“乖孩子,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要把池月帶走。”
溪音看向池月,滿是水汽的眼睛裡流露出複雜的神色,他抽抽鼻子,說:“我知道我不是你們的孩子……我看了奶奶放在儲藏室裡的資料,媽媽的照片跟池月好像……”
他頓了頓,難過地說:“那不是我的媽媽了……”
溪音淚流滿麵,他本來就長得溫和柔弱,此時一哭,再加上說的那些話,悲慘可憐,簡直讓人心都碎了。
洛夫人的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洛振鐸扭過頭,不忍去看。
隻有池月還是那個樣子,麵無表情,而莊白樺則是皺起眉頭。
溪音繼續說:“我很害怕,我怕爸爸和奶奶不要我了,就找到池月,我想單獨跟他說說話,把他帶到酒莊。我告訴他,他才是爸爸和奶奶的孩子,我求他,求他以後當了洛家的少爺,不要趕我走……”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天崩地裂,世界坍塌:“可是池月……他動手打我,他說我是假的,搶了他二十年的風光和資源,他說我不要臉,把我推到地上,打我的臉。”
洛夫人神色微變,洛振鐸把頭轉回來,兩個人齊齊看向池月。
洛夫人和洛振鐸與池月接觸不深,但莊白樺心裡明白,池月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莊白樺看見溪音臉上的傷痕,頓了頓,換了想法。
最起碼池月不會因為真假少爺這件事,去打溪音。
溪音肯定做了彆的事情,激怒池月。
溪音接著說:“我說我喜歡他……他反而說我惡心,把我送給他的鋼筆拿出來,劃我的胳膊。”
他把手抬起來,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痕。
陸夫人見了,眼底劃過一抹震驚,陸振鐸抿緊嘴唇。
溪音對池月有好感,洛振鐸早就知道,洛夫人雖然吃驚,但更震驚的是池月居然傷害溪音。
溪音身上的傷口,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莊白樺突然推測出了原書的劇情。
原書裡溪音一定也說了類似的話,讓洛夫人和洛振鐸對池月的人品產生了懷疑。兩個大人跟池月有了隔閡,之後把池月接回了家,也不怎麼親近。
而溪音作為洛夫人和洛振鐸親手養大的孩子,洛家人二十年都沒有看破溪音的性格,之後更是被蒙在鼓裡,依舊把溪音當成親生孩子,對他如以前一樣好。
池月和溪音,真假少爺,同住一個屋簷下,兩邊卻有落差,溪音還喜歡池月,估計一邊靠洛家大人打壓池月,一邊私底下繼續糾纏,兩個人牽扯不清。
隻能說溪音不愧是偏執大佬,根據莊白樺之前惡補的網絡知識,這一招叫做ua。
溪音一邊ua池月,一邊渴求他的喜歡,是真的神經病。
溪音還在那裡哭著,洛夫人到底跟池月接觸得少,心裡有懷疑,問池月:“你真的這麼做了嗎。”
池月抬起頭,還沒開口說話,溪音就抓住洛夫人的手,搶著說道:“奶奶,你不要怪池月,他從小生活環境不好,身邊都是粗魯的人,打架打習慣了,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不是他的錯。”
莊白樺在心裡喊了一聲,好家夥,怪不得說溪音心思深沉。
他這些話說出來,立刻把池月定性為沒有教養粗魯殘暴的孩子,儘管池月有著洛家的血脈,但在外流落二十年,現在已經被養廢了,道德品質完全跟不上。
這樣洛夫人和洛振鐸對池月產生誤會,今後幾個人越發不好相處。
洛夫人暫時按兵不動,似乎在考慮怎麼處理這件事,洛振鐸看向池月,問:“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全部說出來,沒關係。”
洛振鐸跟池月的接觸比洛夫人多,中間還有莊白樺這層關係,莊白樺再三強調過,池月是個好孩子,洛振鐸願意相信其中有隱情。
而且他下意識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擁有良好的品質,他寧願這些都是誤會。
池月笑了笑,與哭得不成人形的溪音形成鮮明的對比,他說:“我說的,你們都會信嗎?”
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隔閡正在悄然生長,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了。
莊白樺沒好氣地拍拍池月的腦袋,教育他:“對長輩說話不要用這種口氣,我知道你心裡有委屈,但你越陰陽怪氣,彆人越不相信你。”
池月癟癟嘴唇,幽幽地看了莊白樺一眼。
莊白樺看著在場的所有人,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隻相信一方的證詞,無法拚湊出整個事件的真相,現在另一方有口難辯,不如我們看看彆的證據。”
洛振鐸和洛夫人古怪地看著他,怎麼突然成判案了。
洛振鐸問:“還有什麼證據?”
莊白樺說:“幸虧我給池月配備了執法記錄儀。”
洛振鐸:“?” w ,請牢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