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開荒第五天(1 / 2)

王爺的廚娘寵妃 祈幽 8998 字 2個月前

軍營規矩能不重嗎?

楊久能不知道嗎?

她太知道其中的嚴肅性了,凡是她身邊經過的人,無不看著她,眼神就和80目的篩子似的。真是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他們審視的目光一如寧王,讓楊久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坐針氈……

楊久硬著頭皮,笑容僵硬在臉上,耳畔回響著寧王清沉的嗓音。

——軍中不留無用之人。

——楊大學士沒有單字的兒子。

前者提醒她想要留下來,就證明自己的價值。

後者警告她謊言一旦出口就會被揭穿。

“唉。”

楊久站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活著好難。”

跟著她的小甲小乙齊刷刷抽抽鼻子,小乙沒好氣地說:“冷風吃多了,活著能有什麼意思。”

小甲拽拽小乙的衣服,讓他少說兩句。

小乙扯出袖子偏要說,“帳篷裡待著有什麼不好的,又暖和又擋風,出來吃風作甚。公子身為王爺侍妾,就更不能吹風受苦,免得傷了容貌、損了身姿。”

楊久苦著臉,“誰不想啊,好日子不過來受苦,我又不是腦子有病。”

要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她應該已經做了一大鍋的土豆燉牛肉放在冰箱裡,這個點肯定在睡覺,等天亮了就下麵條當早飯,把麵撈碗裡、把土豆牛肉蓋麵上。碳水和蛋白質的雙重樂趣,豈不美滋滋。

小乙撇嘴,“公子既然明白,還出來吃風乾什麼。”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楊久輕笑,她微微扭頭看向身後,“你們兩要麼回去,要麼閉嘴,再叨叨我就讓人把你們扔到荒原裡喂狼。晚上聽到狼嚎了嗎,嗚嗚嗚的。”

楊久側著頭,近旁的光打在她的側臉上,暈染出柔和清麗的曲線,她嘴角帶著笑、眼裡帶著笑,眼中倒映出火把的光沒有溫度,清清冷冷。

小乙還要說什麼,被小甲一把捂住嘴巴,小聲說,“她是寧王侍妾,我們是奴才。”

小乙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

楊久笑了笑,回頭繼續往前走。

誰都不比誰高貴,但就要比出個高低來,不然騎自己腦袋上作威作福。

小甲小乙看著楊久縮頭縮腦的背影,還是跟了上去。

小甲勸著小乙,“大監讓我們兩個看好她,她走哪我們就要跟哪,不是她聽我們的。昨晚過去,她就是真正的寧王侍妾。”

小乙嘴犟,“憑什麼,我們守了一夜,都沒聽到什麼動靜。”

“就憑寧王和她待了一夜,她就是。”小甲擔憂地看著小乙,“你收收脾氣,少說兩句,宮裡老人都說:言多必失。我們做下人的應該當瞎了眼的啞巴。”

小乙垂頭,如同鬥敗的公雞,“昂,我知道,我都懂,唉,我會當心的,就是管不住脾氣。謝謝啊,小甲。”

小甲彎彎嘴,“沒什麼,應該的。”

他看向前麵的楊久,跟著她,也許日子會不同的。

······

在暮色沉沉的營地裡轉了轉,楊久鮮少看到有人埋鍋做飯,頂多在火堆上燒一鍋熱水,然後就著熱水吃兩口拉嗓子的硬餅子。

古代沒有專門的炊事班,寧王麾下亦然,更何況是戰時,謹防隨時會出現的敵襲,更不能掉以輕心,把注意力放到做飯上。

楊久有些失望,卻也無可奈何,現代有炊事班、炊事員,軍人夥食扛扛的,古代當兵吃餉,圖個溫飽都難,寧王治下看起來已經不錯,最起碼有厚實的乾糧、有口熱水。

她會的不多啊,唯有做飯還湊合,難不成就無用武之地了?

清冷的空氣裡飄來一絲香,楊久猛地看向香味傳來的方向,是飯菜的味道。

循著味道,拔腿跑了過去。

她以為自己跑得很快,其實穿得多、寒冷麻木了知覺,她跑得慢吞吞的。

不需要跑到地方,老遠她就看到了熱火朝天的景象,那邊應當是整個營地唯一火焰騰騰的地方。地上埋著三口大鍋,十來人圍著大鍋忙著,有人切菜、有人炒菜、有人熬湯,火光照著他們的臉,看著竟然十分親切。

不知道給誰做的飯,應當是高級將領吧,小兵沒這種好待遇。

大清早的就吃這麼豐盛!

楊久絕對不承認,自己肚子咕嚕嚕叫。

“哪裡來的小伢子?”在中間那口鍋旁掌勺的漢子抬頭。

一條猙獰的疤突兀地出現在楊久的麵前,在寧王臉上沒有看到的疤,她在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臉上看到了。

楊久厚著臉皮說,“楊九郎,王爺身邊人。”

身邊人?

身邊人有很多種啦。

不僅僅是乾那事的,還有伺候穿衣、吃飯、睡覺……呸,服侍寧王躺下睡覺的。

楊久無辜地眨眨眼。

疤臉漢“哈哈”笑了兩聲,“原來是你啊。”

其他乾活的人也把目光送了過來,明晃晃的打量,仿佛在說,原來就是她啊。

營地裡真沒什麼秘密。

寧王在某個帳篷裡一夜未出,大家就開始惦記是何方神聖留住了他們王爺,還納悶地想著:狗皇帝送來的可是男侍妾,王爺怎麼下得去嘴,難不成王爺多年未婚不僅僅是因為皇帝不允許?可不應該啊,軍營裡多的是男人。

現在看到人,大家搞清楚了。

原來哦……一切儘在不言中。

楊久:“……”

她在疤臉漢眼中看到了欣慰,什麼鬼?

楊久咳了一聲,粗著聲線讓自己聽起來男人點,“王爺出發前交代我一定要找些事情做做,為他分憂。楊九郎不才,會的不多,就不去彆的地方班門弄斧了,到這邊給大家搭把手,成嗎?”

話剛出口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到後麵,她就泄了氣,弱弱地求著同意。

“我們這邊的活可重的很,你吃不消。”

沒有被立刻拒絕,楊久高興地彎了彎嘴角,“做菜簡單得很,我能行。”

疤臉漢嗤笑了聲,沒有趕走楊久,他抬抬下巴,示意手下讓出個位置給楊久,細皮嫩肉的小家夥很快就會叫苦連天的。

楊久興高采烈地走了過去,做飯,她熟啊。

小甲小乙看看彼此,也跟了過去,但他們顯然沒有楊久的好待遇,被擋在了外麵。

疤臉漢給楊久空出了個切菜的位置,就靠著他,厚厚的砧板直接擺在地上,豁了個口子的菜刀還在用,切的是凍酥了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