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血蔥也見天地長成。
崁梁村裡,男人們逐漸焦躁起來。
時不時能聽見村裡男人的高聲尖叫,那聲音又尖又細,像是女人,又像是太監。
趙婉兒見此情景總是盈盈地一笑,並未表現出厭煩的樣子。
隻不過,她去食堂的次數也少了,有些工人猜測,趙婉兒約莫還是有些討厭這些村民的。
村裡沒有大夫,但趙婉兒總能看見一些男人,偷偷摸摸地挖些藥草來吃,大概是什麼偏方之類的。
好在,男人忙於治療自己不舉,也沒心思打女人打孩子,就算想打,以他們的體質,也是有心無力了。
五個月後,崁梁村第一批血蔥長成,被運了出去。
趙婉兒不等血蔥賣出去,就整理好土地,打算開始種第二批了。
趙婉兒知道,第一批血蔥,虧本是一定的,也許要兩三年後,崁梁村的血蔥產業才能掙錢。
所以她並不關心這批血蔥的售賣情況。
產業搞得如火如荼,但崁梁村裡的氣氛卻有些莫名起來。
男人和女人,總是死氣沉沉的,看上去沒有活力和奔頭。
有孩子的家庭還好些,沒孩子的家庭,男人頭發都要愁掉了。
食堂依舊在開,崁梁村的男人每天苦著臉去吃飯,又苦著臉回來。
趙婉兒時不時去轉一圈,視察一下。
就這麼過了兩年,崁梁村的血蔥也開始盈利。
趙婉兒通過兩年的蠶食,把崁梁村的經濟大權牢牢握在了手裡,也把村裡的人養得一無是處。
有了第一年的好處,後來趙婉兒要和村民簽二十年的租地合同,全部人都同意了。
當然,他們很精明,要趙婉兒一直為他們提供五角錢一斤的大米。
趙婉兒都應了。
提供歸提供,她可沒說大米管夠。
還有租地這件事,她可沒說什麼時候給錢。
趙婉兒還把崁梁村附近的道路都改了。
以前是被拐賣來的人出不了崁梁村,現在沒有趙婉兒帶路,崁梁村的人也彆想出去。
更彆說,趙婉兒也學著崁梁村的男人,在每條公路附近安排了人把守。
隻要趙婉兒想,她就可以扼住把崁梁村的食物來源,經濟來源,以及他們和外界的交通。
磨了兩年,趙婉兒把崁梁村的人磨得沒了銳氣。
就在不久前,趙婉兒截斷了崁梁村和隔壁一個村子的路,那個村裡有電話。
趙婉兒要開始行動了,她徹底斬斷了他們和外界的聯係。
麵對崁梁村開放的食堂停止營業。
有趙婉兒雇來的人壓著,崁梁村的人沒能鬨出水花。
他們乖覺地回家吃飯了。
好在,家裡還有大米,還有錢。
但過了不久,他們發現,家裡沒有菜。
除了大米,他們連雜糧也沒有,更彆說其他綠色蔬菜了。
這兩年,過得太安逸,飯不用自己做,不用做農活,每天睡到自然醒,這些人在家裡連鹹菜都沒備一份。
過了兩天,有人熬不住,要來食堂吃飯,被趙婉兒轟出去了。
來鬨事的人越來越多,但都被趙婉兒養得“身嬌體弱”,和一群人高馬大地保鏢過招,撐不過一個回合。
有了自知之明後,大家手裡捏著錢,最後打算辛苦一點,下山買菜。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不認路了。
一種熟悉感和怪異感撲麵而來,拿著錢的男人在大公路麵前,麵對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不知道怎麼走出去。
他們像是困獸,被趙婉兒活活困在了崁梁村。
明白這一點後,男人們麵對笑眯眯的趙婉兒,就像他們買來的女人麵對他們一樣,恐懼,又依賴。
長期沒有蔬菜,打又打不過,沒有爆發的實力,又沒有去死的勇氣,最後總算有人低頭,低聲下氣地來問趙婉兒,什麼時候從山下運菜上來。
趙婉兒看看那個代表,故做驚疑,“怎麼,你們沒菜吃?”
“趙老板。”男人一臉恭維,“我們地都租出去了,你看。”
這時候,崁梁村的人可不敢叫趙婉兒,叫什麼黑亮家閨女了,他們學著和那些工人一樣,叫她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