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烈笑了,笑容裡帶著點少年人的狡黠,眼睛裡神采飛揚,又好像不大正經地說:“那為了這段珍貴的友誼,同桌以後要督促你好好學習。”
“我一直都有在很努力地學習。”方灼敷衍地喊了下口號,“你快吃吧。祝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方灼處理完五仁月餅,感覺身心俱輕,起身去後麵的雜物架拿起那個打過孔的塑料瓶,裝滿水後例行給植物澆水。
魏熙和幾個室友穿過書桌朝她靠了過來,將她圍在中間。
方灼感覺自己被圍得密不透風,肩膀上搭了四隻手,沉沉地往前傾去。
魏熙在她耳邊小聲問:“方灼,你跟嚴烈現在是什麼關係?”
方灼說:“同桌關係。”
魏熙將信將疑道:“我還以為你們在早戀呢。”
“沒有的事。”方灼不解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問,思忖了下,驚訝問道,“你們也喜歡吃五仁月餅?”
“不是一回事!”魏熙嚴肅道,“但你確實有點瞧不起五仁月餅了!”
寢室長:“??”你們的腦回路還是人類的嗎?!
邊上女生抓心撓肺地說:“因為我們覺得嚴烈雙標。彆的女生給他送東西他一般都不收的。”
她靠近了方灼,小聲道:“嚴烈不是跟你說他喜歡吃蛋糕嗎?邊上有人聽見了。隔壁寢室的女生就給他送了個蛋糕,結果他轉手送給老師了,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放假前的事,你記得吧?”
方灼感覺耳朵癢癢的,下意識地偏過了頭,也沒回答,隻一臉莫名地看著她們。
幾人被她看得心虛,漸漸開始懷疑是自己有太多想法,誤會了學生時代那麼純粹的友情。
仔細想想,確實,方灼那倔強又認真的性格很難讓人生厭,清瘦虛弱的外表又讓人很想伸以援手。
魏熙嘀咕說:“這麼看來,嚴烈好像也沒那麼直男?他以前不會是故意的吧?”
可能是五雙注視的眼神太過強烈,正在吃月餅的嚴烈似有所覺,扭頭朝她們看了過來。對麵幾人卻不約而同地轉過身,掃興地散開了。
方灼澆完水回來,嚴烈還記著那深為複雜的眼神,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是不是在看我?”
方灼覺得那話還挺像誇獎的,如實轉告說:“她們說你不是那麼直。”
嚴烈:“??”他怎麼就不是那麼直了?
方灼感覺他不大受用,又補充了一句:“是說你體貼、善解人意。沒彆的意思。”
嚴烈的臉卻更臭了。
拿自己當兄弟就算了,這廝不會拿他當閨蜜吧?
方灼搞不懂,決定不說話。
·
放假剛回來,學生們都沒什麼狀態。加上後麵緊跟著的就是運動會和國慶假期。老師也不強求了,當是給他們放個假,發了幾張試卷讓他們周末前交,課餘時間留給他們排練運動會開幕式的隊伍。
嚴烈體育不錯,外形又好,被推出來當領隊,到時候舉個牌子隨便走走,依舊是最拉風的那個。
方灼混在隊伍中間濫竽充數。好在他們班一向沒什麼新意,到閱兵台前變個隊形,喊兩聲口號就行了。
一個敷衍的套路用了三年,也將繼續傳承給下一屆鹹魚的學弟學妹。
除了方灼,其餘同學對運動會的情緒都很飽滿。
比如趙佳遊,他已經在班裡連著喊了好幾天自己要破校記錄。
嚴烈聽著他在上麵豪言壯語,趴到桌上,慢慢挪向方灼,用肩膀撞了撞她,問:“你可以去看我的比賽嗎?”
方灼正在刷題,思維比較緩慢,過了四五秒才回了個字:“嗯?”
嚴烈又問:“你覺得跳高的男生帥嗎?”
方灼停下筆,想想那些跟僵屍跳一樣的姿勢,有點勉強地說了聲“不知道”。
嚴烈不死心地問:“那打籃球的男生呢?”
方灼還想說不知道,張開了嘴,改口道:“還行吧,我喜歡灌籃高手。”
嚴烈來了精神:“你也喜歡看灌籃高手啊?”
“我還喜歡火影忍者。”方灼遺憾地說,“不過我看得最多的應該是守護甜心。”
“啊?”嚴烈很配合地歪著頭,好奇問,“為什麼?”
方灼說:“他們點什麼我看什麼。”
嚴烈獨自領悟半晌才明白過來,說:“點歌頻道嗎?那真是時代的眼淚。”
方灼不是很讚同他的說話:“那不是時代的眼淚,那是我童年的快樂。”
隔了兩分鐘,嚴烈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每次跟方灼說事情,都會因為聽得太認真,導致注意力被詭異地帶偏。
上次想問她為什麼不回自己的短信,這次想讓她去看自己的比賽,結果都是一樣。
嚴烈有點不滿意,把問題清楚地寫在紙上,準備給她傳過去。兩指捏著紙片,瞄一眼正在同題海潛心奮戰的同桌,又覺得還是算了。
強扭的瓜,雖然甜,但是不會“真香”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