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親密(1 / 2)

等到了跟前,眾人皆發現多貴人那雙清眸已紅得跟兔子般了——鬱宛本來就有點沙眼的毛病,加之皇帝不在這陣子胡吃海塞,難免上火,一見風就淚眼汪汪起來。

純貴妃暗道這些蒙古女子真是潑辣有為,片刻都離不開男人,還非得當麵露出癡狂跡象,瞧皇帝的樣子倒像喜歡得緊呢,難怪短短一個月便得複位。

她倒是不後悔去年在太後壽宴上進讒,好歹出了口惡氣,也打擊了多貴人的聲勢。至於未能成功幫三阿哥請爵,純貴妃並不覺得是因為鬱宛的緣故。

本來她也沒報多大指望,君無戲言,要皇帝收回他曾經的話總是艱難,可即使萬歲爺不封,等四阿哥即位,永璋還是能得個親王爵的,純貴妃如此這般寬慰自己。

此番詣陵倒是收獲不小,尤其純貴妃不顧病軀在孝賢皇後的裕陵前跪哭了半個時辰,令皇帝太後頗為動容——那拉氏是拉不下臉,令妃是擠不進去,結果純貴妃倒成了先皇後生前知己,她想起來頗有點得意,畢竟都是從潛邸過來的,即便富察氏泉下有知,也不能怪她利用吧?

乾隆道完平身,眾嬪妃方攙扶著慢慢起來,一個個蹲得腿都僵了。

鬱宛因著足下不穩差點栽到,虧得皇帝及時將她拉住,關切道:“不要緊罷?”

鬱宛柔腸百結,囁喏道:“謝陛下,臣妾無恙。”

她雖不至於化作望夫石,可心底確有許多話想對他傾訴,尤其關於舒妃之事——雖然背後講小話不道德,可要是隱忍不言,她那幾天的委屈不就白受了?

但當麵卻不好說得,而且也太容易樹敵。

鬱宛正猶豫時,卻不知乾隆已從她腦中閃念窺見一斑,目光冷淡地瞥向舒妃。

舒妃心下寒意凜凜,皮膚也被凍出一層肌栗,暗道皇帝莫非已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不應該呀,從方才到現在慶嬪多貴人都跟自個兒在一起,哪來機會告狀?

忻嬪這沒眼色的卻笑道:“咱們跟隨皇上離宮這些天,必是舒妃姐姐將宮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皇上該好好褒獎她才是。”

她倒是沒忘記提攜盟友,可舒妃卻巴不得她不提自個兒,隻能訥訥稱是,麵上尷尬無言。

慶嬪則輕快地翻了個白眼。

那拉氏愈發狐疑,難道自己不在的時候出了事?可舒妃一個無寵無權的,又能作甚麼耗?

乾隆四下張望一陣,皺眉道:“怎麼不見蘭貴人?”

鬱宛從善如流地道:“鈕祜祿妹妹偶染微恙,不宜見風,臣妾便許她留在永和宮中休養。”

乾隆順勢牽起她的手,“走,朕陪你過去看看。”

一副關心表妹的架勢。

眾人隻能知趣送彆,心中莫不洞若觀火:皇帝幾時這般為鈕祜祿氏家族的人著想了?怕是為了趕著跟多貴人纏綿才尋了個堂而皇之的借口,這多貴人果然是狐狸精變的,剛一回來就把皇上的心給勾走了。

鬱宛還傻乎乎地以為乾隆真是為了向太後交代,正要引他到西配殿去,哪知乾隆一進門就心急火燎抱她上榻,捧著她的臉就啃起來,“好宛兒,你可想死朕了。”

鬱宛都懷疑他素了多久,莫非當著祖宗的麵不好太放浪形骸?

她卻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他唇上,正色道:“皇上才說過要去看望蘭妹妹。”

乾隆啊嗚一口就將那潔白光潤的指頭吞了下去,嚇得鬱宛趕緊縮手,生怕他會咬斷——還好仍是完整的。

她粉麵含嗔,“您可真是!”

乾隆哈哈大笑,“這會子還敢不敢將朕往彆人宮裡推了?”

至於小鈕祜祿氏那裡,他當然會去看,但不是現在——反正隻是傷了臉,請太醫治著就是了,他又不懂醫術。

鬱宛心道皇帝爺還真是個實在人,是怕見了小鈕祜祿氏的臉會嚇得性致全無吧?

念頭方過,就見乾隆輕輕叼起她的耳垂,頗為惱恨地咬了咬,“你這個小機靈鬼!”

鬱宛:……

這怎麼又成她的錯了?她明明啥也沒乾。

不過乾隆這一來的確有點出乎意料,她以為最少得去洗個澡的,方才在大風裡站了半天,怎麼想都不自在。皇帝不也是舟車勞頓剛回來麼,身上就沒黏糊糊的?

鬱宛跟黃鱔似的在他懷裡鑽來鑽去,偏不肯叫他得手,“萬歲爺,臟……”

暗示得先去淨房沐浴。

乾隆拿她沒奈何,隻得裝作佯怒拍了下她屁股,這才大馬金刀抱著她往淨房去。

鬱宛:……

總感覺皇帝在自己麵前有些心智退化,尤愛動手動腳,對其他嬪妃就不這樣,是她看起來太好欺負了麼?

這趟沐浴自然比以往費時得多,從中午折騰到黃昏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