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宛渾身無力趴在他懷裡,在乾隆強健的胸膛上打著圈兒,一麵就竹筒倒豆子把這些天的經曆說了——賢者時間的萬歲爺一定恢複理智,不會有失偏頗。
聽到舒妃磋磨人的法子竟是讓她們背誦女誡,乾隆爺就隻差放聲大笑了。
鬱宛瞪著他,“您彆瞧著好玩,那可是兩個時辰呢。”
對乾隆這樣天才學霸或許不叫難事,可對鬱宛這種學渣簡直要她的命。
乾隆一本正經道:“舒妃也是為你好,希望你修益身心。”
鬱宛使出抓奶龍爪手,膽大包天地在小肉肉上掐了下,嘴裡哼哼唧唧道:“您既然這麼說,那往後我天天背給您聽就是了,尤其侍寢的時候。”
乾隆一聽可不得了,誰樂意跟個女學究共枕而眠,想想都萎,遂清清喉嚨,“舒妃也太無理取鬨了些,朕是該給她個教訓——那蘭貴人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鬱宛就把小鈕祜祿氏跟瑞常在的恩怨說了,這個瑞常在實在奇葩,就因為自己沒答應讓她搬來永和宮,她就把自己跟小鈕祜祿氏都給恨上了,天底下怎有這種睚眥必報的人?
還好心理素質不過關,一查就查出來,這會子已被關進慎刑司。
乾隆道:“既如此,就讓李玉傳朕旨意,貶瑞常在為官女子,搬去冷宮住罷。”
就算她有個當尚書的親爹,可在乾隆眼裡也和門前走狗無異,自然無須放在心上。
鬱宛又道:“舒妃還想拉慶嬪跟臣妾下水呢,虧得裕貴太妃娘娘出來主持公道,臣妾才幸免於難。”
怎麼牽扯上貴太妃?乾隆皺起眉頭,他並不願後宮女眷跟前朝宮人多有勾連。
幸好鬱宛的回答並無不妥,“臣妾宮中的小桂子以前在壽康宮當過差,跟貴太妃有數麵之緣,情急之中才搬了救兵。但我看貴太妃娘娘並不怎麼樂意管閒事,她老人家忙著打葉子牌呢!”
原是這般。乾隆笑道:“看來舒妃太過吵鬨,擾了壽康宮清淨,朕回頭讓李玉送一匣金餅過去,聊做補償。”
鬱宛對他的處置很滿意,正欲趴在他肩上補眠,哪知乾隆的手卻不老實,在她腰際來回摩挲,跟揉麵似的。
鬱宛如同被打擾清夢的橘貓,“萬歲爺,您趕路回來不累麼?”
“累?”乾隆笑意湛湛,“才一次怎麼會累?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瞧不起朕?”
鬱宛無語,這種事就無須斤斤計較了吧,難道一次長的還抵不過幾次短的?付出的精力是一樣的呀。
乾隆不依不饒,正欲再度覆身而上,李玉卻在窗外回話,說是舒妃娘娘求見。
鬱宛心想舒妃也挺機智的,居然搶先告狀,多半是想一股腦推到瑞常在頭上,再把自個兒給摘乾淨。
雖然她的確沒犯什麼錯,隻是言行有些不妥之處,可想想怪膈應人的。
乾隆淡淡道:“讓她回去,朕沒空見她。”
何況該聽的已聽得差不多了,用不著再找舒妃對質——比起葉赫那拉氏,他自然相信鬱宛更多些。
鬱宛對皇帝的信任還是挺感動的,腦子一熱正要吹一通彩虹屁,怎料乾隆卻突然間化身禽獸,貪婪地恨不得將她每一寸皮肉都啃噬殆儘。
鬱宛一麵戲劇化地喚著救命,一麵卻很誠實地抱住他健碩腰身。
她承認他們某方麵還是挺契合的,哪怕不是靈與肉的契合,但至少挺有共通語言。
臨睡前,鬱宛還是厚著臉皮表揚了一番自己在阿哥所的功績,當時慶嬪都慌了手腳,是她力挽狂瀾治好了十四阿哥的吐奶——這點功勞難道不該換得賞賜嗎?
實則是她擔心慶嬪忘了這事,而她自個兒又不好主動去令妃麵前邀功,想來想去,也隻有皇帝了。
乾隆暗道,合著這姑娘把自己當冤大頭了。
可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眸,乾隆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好金口玉言又多賞了她兩個月月例。
鬱宛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口,心滿意足挨著他躺下。
本來還想跟他說說八阿哥的事,可斟酌之後還是算了。八阿哥的跛足是先天性的殘缺,她不知乾隆作何感想,可作為父母設身處地,或厭惡或悲痛都是有可能的——如果皇帝不能給他施與應有的父愛,那就讓他清清靜靜獨自過活吧。
乾隆望著身畔女子明淨睡顏,不禁若有所思。
他確實有意在回避永璿的問題,因他不知如何麵對:這個孩子注定無法像其他阿哥那樣正常生活,即便平安長大,將來娶親生子也是難題。
他更怕永璿因此恨他。
但,有些事不會因他裝作看不見就憑空消失,這個陌路來的蒙古姑娘都能走進永璿心扉,他作為生父難道不能嗎?
乾隆歎了一息,給鬱宛蓋上薄被,擁著她沉沉睡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