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冤枉(2 / 2)

魏佳氏望著對麵笑靨如花的臉龐,拿不準那日寶月樓中是否有意為之,可理性告訴她暫且須得與和敬保持距離。

遂深吸一口氣,“我明白公主憂慮,隻是此事急不來。”

最少也得等小十五再大幾歲,等根基牢靠了,她才能騰出手乾其他的。

和敬哂道:“我並未催你,隻你彆忘了額娘對你的恩惠才是,是誰把你從浣衣局的泥漿裡撈出來,又教你讀書習字,還把你引薦給皇阿瑪,人得知恩圖報。”

更確切地說,令貴妃整個人都是母後一手塑造,她身上那些討人喜歡的部分,無不是母後一點點指教曆練,難道皇阿瑪當真會看上一個粗俗淺薄的宮婢嗎?

魏佳氏努力撐起半身:“我自然明白先皇後對我大恩,公主放心,拚著舍去這條性命,我也定會讓富察姐姐沉冤昭雪。”

不過有一點她得先問明,“公主確信那拉氏與先皇後的仙逝脫不開乾係麼?”

和敬狡黠地睨向她:“你自己沒調查過?心裡難道沒個答案?”

魏佳氏默然,她用了十年來尋訪富察皇後的死因,固然搜集到的不過隻言片語,可那些枝葉末節的線索,無不指向同一個人。

但那拉氏日常之中並未露出一點壞形兒,若非她無辜,便是藏得太深,隻在必要的時候出擊——倘那拉氏真是如此危險的人物,為了十五阿哥的安全,她也得先下手為強。

*

乾隆給魏佳氏新生的阿哥取名為永琰,琰者,琬琰也,象征美玉一般的美好品德,琰圭又是征討不義的符信,可見皇帝對這個兒子還是寄予厚望的。

宮中許久沒有阿哥降生,也難怪他老人家喜歡,慈寧宮那邊亦賜下豐厚的賞賜。

乾隆欣然在手諭上烙下朱印,眼看鬱宛磨墨磨得心不在焉,打趣道:“莫不是又醋了?”

他可不是因為愛重令貴妃才會如此,可魏佳氏舍生忘死為他誕下皇兒,他總不能沒個表示,“你若實在不甘心,朕讓人照樣送一份給阿木爾就是了。”

鬱宛瞪著他,她才沒這麼小氣。

“臣妾有一事不明,四月底臣妾生產那夜,您究竟跟杜大人說了什麼?”

怎麼太醫穩婆倒是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難道皇帝威脅要殺頭?可這種話當麵說不就行了嗎?反正他們應該已聽慣了。

她本來想找杜子騰打聽,無奈杜子騰長得跟小白臉似的,口風倒挺緊,說什麼都不肯招供,又道士可殺不可辱——大概渾身上下也就一張嘴最硬。

鬱宛自然不能把他關到慎刑司去,還得留著收做心腹呢,不過這秘密實在令她好奇,以至於半年都快過去,依舊難以忘懷。

乾隆笑著看她一眼,“朕還以為你會猜到。”

這麼感人的事跡,由他來說就變成自吹自擂了。

不是心有靈犀嗎?

鬱宛愣了愣,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難道是讓杜子騰非禮勿視,彆瞟了她身子去——這也太誇張了,杜子騰再怎麼饑不擇食也不至於連孕婦都不放過,何況這人挺有職業操守的。

皇帝未免太小心眼。

乾隆哪知她滿腦子儘是些荒唐念頭,也懶得叫她猜了,遂冷聲道:“朕隻扔給杜子騰一句話,若逼不得已,保大不保小。”

感動極了吧?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須知宮裡向來以皇嗣為重,倘太後得知,必得大發雷霆,怨他壞了規矩。

哪知鬱宛聽罷卻沒什麼反應,還以為什麼大事,這不是應該的嗎?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大人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至於乾隆是否為她破例,鬱宛並未深思,她琢磨著自己跟穎妃等人都是一樣身份,本來部族裡就沒指望她們生下孩子,安安靜靜當個擺設也就夠了,可能基於此種考量,皇帝才施舍了些許慈悲——反正這孩子也不是必要的,當娘的若難產去了才不好向蒙古交代。

鬱宛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智慧又理性。

乾隆聽著卻有些咬牙,沒心肝的小狐狸,在她眼裡他就那麼自私薄情?真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他活了這麼多年,被人冤枉還是頭一回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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