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歸宿(1 / 2)

和敬沒想到皇帝會這樣維護那蒙古女子,難道竟是鬼迷心竅?

“皇阿瑪,兒臣是真心來勸諫您的。”

她太知道魏佳氏的野望了,在壯誌未酬之前,怎可能甘心赴死?即便皇帝因為汪氏之事疑了她,可畢竟未發作到明麵上,犯不著因此置氣。

倒是貴妃很有趁人病要人命的嫌疑,不移走頂上這座高山,她哪能更進一步?何況近兩年一直是貴妃執掌六宮,她想對魏佳氏做點手腳,不是輕而易舉麼?

可恨皇阿瑪一味幫貴妃說話,完全看不清事實。

乾隆淡淡道:“皇貴妃秉性如何,朕比你清楚。”

宛兒在他這裡就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若真有陰私豈會瞞得住?故而旁人說得再多,他都隻當無稽之談。

和敬無言以對,唯有憤然離去,竟忘了她此行本意是要給額爾克討爵的。

不過即便她提出,乾隆也不會同意。他自認為對長女一家已經仁至義儘,額爾克雖是外孫,可太不成才,皇帝自然犯不著籠絡——明明小時候那孩子看著還有幾分可疼,長大了恁是不學無術胡作非為,可見是和敬太過溺愛的緣故。

溺子如殺子,他若仍一味縱容,才是害了和敬滿門。

回頭跟鬱宛說起此事,鬱宛卻是毫不意外,還笑道:“公主真是這麼說的?她倒看得起我。”

她若是個手段非凡的野心家,哪會甘於寵妃之位,早就奔著後座去了。

乾隆詫道:“朕也奇怪,你跟和敬有何冤仇,何以她會跟你過不去?”

鬱宛想了想道:“大概因當初我拒絕了公主求親罷。”

那件事情雖不了了之,但和敬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心裡肯定積著怨呢——但鬱宛覺著,她有氣也該衝富察家撒去,畢竟停妻再娶這種事非同小可,辱沒的也是富察氏名聲,想也知道福康安不會輕易答應。

乾隆忖道:“福康安是個好孩子。”

若非同樣定親的是總督之女,乾係太大,他還真想把這位夫婿變成阿木爾的。

鬱宛咋舌,“您也太霸道了,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又有‘君子不奪人所愛’,若仗著權勢逼福康安就範,那咱們阿木爾可成什麼人了?”

勉強是不會得來幸福的,何況阿木爾未必喜歡這型。

至於鬱宛嘛,她更想給女兒找個長壽的女婿,富察一家的人都太命短,彆到時候年紀輕輕當了寡婦,就追悔莫及了。

乾隆睨著她,她倒是什麼都敢想,想法還格外與眾不同。

虧得隻有他能聽見,這話傳出豈非得罪人?

鬱宛把重點拽回來,“萬歲爺,既然公主心中不平,那冊封大典就簡單些罷?”

如今宮裡是她當家,她看銀子花出去都分外肉疼,寧可省著點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接待些皇子公主,她求之不得。

乾隆斷然拒絕,“不行。”

他打算讓內外命婦齊齊過來朝拜,務必要給足宛兒臉麵,子女們尤其不能缺席。和敬再是不服,也務必得叫她看清楚,宛兒是她的長輩,她一個晚輩拿腔拿調的還有理了?

見皇帝決意殺殺和敬風頭,鬱宛也沒奈何,罷了,反正她退讓和敬也不見得會對她客氣,那倒不如堂而皇之用身份壓製對方。

有皇帝給她撐腰,她才不怕。

鬱宛便興興頭頭跟乾隆商量這次冊封的名單,雖說凡事講究公平,但鬱宛也是凡夫俗子,自也難免任人唯親。她心裡的幾個名額,婉嬪跟蘭貴人是務必得晉封的,皇帝再怎麼無視她們,人家苦苦熬資曆到現在,怎麼也得給點勉勵罷?

乾隆失笑,“由得你去。”

鬱宛問道:“那麼貴妃呢,萬歲爺屬意哪兩位?”

她跟乾隆都有共識,其中一席非愉妃莫屬,不但因為愉妃資曆最深,也因為她教養出了一個文武全才的五阿哥,如今榮親王當不了太子,乾隆自然是要補償她的。

至於另一個名額,論資曆該是穎妃舒妃,但要論乾隆個人的偏向,或者容妃更有可能,鬱宛是不替他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