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副手?你的保鏢嗎?”章總以眼神示意,“後視鏡裡一直盯著我的那個?”
裴逸不羈地一樂:“我不需要保鏢,他是我的遠程火力支援。行動中敵方經常會出現狙/擊手,所以我們也需要狙/擊手。”
“我要是給你做遠程火力支援,夠不夠使的?”章總開車目視前方。
裴逸咬住自己的手指關節,看向車窗外麵,眼神閃爍:“二舅舅,人家是特戰部隊專門借調給我們六處,派來給我使的。”
“老子除了遠程火力,還能近距離開火,不夠你用嗎?”章紹池扭頭盯住人,“上陣打槍我不如他還是上/床打槍我不如他?”
傍晚的街燈曖昧溫柔,一對對情侶相擁著從側窗掠過……裴逸很無奈,笑了:“他不如你會‘打槍’,我們阿澤哥哥還是雛呢!”
車子迅速拐進酒店地庫,一轉彎,就精準地駛入最角落的停車位,停穩了。
章紹池探到裴組長耳邊:“在你身邊混過兩年,那小子還能是雛?”
這話簡直挑釁,裴逸甩出一句更哀怨的:“我想勾搭來著,人家沒看上我。”
章紹池眯了眼:“他活兒不行吧?”
裴逸冷笑:“活兒行不行的,我今兒晚上把他睡了不就知道了!”
你敢。
這倆字沒說出口章紹池壓上來了,直接把剛剛傷愈複出的裴組長壓在車座上。
明知壓不太住,但老爺們兒和大家長的氣勢絕不能輸。胸膛壓在一起距離又太近,身上幾層綿薄的衣服在感官裡立刻就像不存在了,手肘和大腿肌肉因掙紮撞在一起,呼吸噴射在對方臉上。
眼神迅速都亂了,互相看著。
章總又挪開了幾寸,挺貼心的,不想壓到小裴受過傷的左肩。
就是這個細微的溫存的挪動,讓裴逸又軟化下去,弓起來反抗的身體躺平了。原本就是這樣容易被討好,就樂意順從的,倆人之間能有多少齟齬矛盾?
“王宮事發那天我就跟你說,江老板有點古怪,我昨晚又去了一趟。”章紹池半壓著人,畫風一秒轉變,就在車裡耳語。
“你就自己去的啊?”裴逸露出擔心的眼神。
“老子就是做生意的,好打掩護,被人發現他們也不能拿我怎樣!”章紹池很自負地一笑,“你猜我發現什麼?”
裴組長現在絕對不信這位就是來“做生意”的,章總輕車熟路很便捷得,就幫他這些目標對象都摸排了一遍。
“發現什麼?”
“……”
這句問號剛問完,裴逸自己都有預料會發生什麼。章總深深看著他,眼珠漆黑,像叢林中潛伏的大貓麵對獵物蓄勢待發,不作聲地替他解開安全帶。
隨即就把安全帶重新給他“係上”。但這次是將裴逸雙臂往後勒過去,安全帶在後麵把他胳膊捆了兩繞。
再用力一勒!
裴逸輕哼一聲,雙腕就被勒緊,固定。他看著男人將安全帶“哢”得卡進插銷,插牢了。
章紹池然後解開他的西裝,撫摸親吻他的臉,打量他被捆在車座上的樣子。
“事發那天你上樓追凶手去了,我看江瀚進了洗手間就跟進去,發現他失蹤了。”章紹池把副駕車座直接放倒,摟緊被縛的大貓咪,“昨晚就是去查看那個洗手間,發現裡麵有個密道。”
裴逸點頭,原來這樣。
章總用眼神征求他意見,貼著他耳朵說:“你不想要,我就不碰你。”
混蛋……
問什麼問,你抱緊我。
你彆問,不許問。
裴逸委屈地閉上眼,這混蛋明明就知道的,他受不了這樣。兩人皮膚都是滾熱,每一道呼吸吹過他的臉、他的脖子,吹過回憶裡灑滿白色月光的褶皺的床單。這就是“思念”與“長情”兩種情緒釀造的酷刑,讓他難受和煎熬。
“用什麼換?你說。”
“你喜歡哪,你隨意。”
他知道這一根鬆鬆垮垮的安全帶,綁不住他。
他也知道他知道這破安全帶根本就綁不住他啊!被縛住雙手的順從的樣子,就是專屬於他二人之間的默契,情投意合的樂趣,互相寵溺對方的方式。
周圍的光線完全暗下,地庫的角落寂靜陰涼,車窗上很快就糊了一層白色哈氣,炙烈的呼吸讓視線模糊……
後來,斷斷續續再聊得什麼,交換得哪家情報,江老板從那條密道出來之後好像又進了書房,小書房的窗子正對哪裡;王宮保安隊的頭目據說被歹徒用錢收買,才造成行刺事件,隨便一審就全盤交代了;此外,江瀚在那波利酒店也設有監聽儀器,到底都監聽到什麼了……
一團炙熱的腦漿在顱頂沸騰,傷就沒治好吧,記憶力和靈敏度都明顯衰退,聽男人叨叨了一堆事,裴逸是一句都沒記住。
他的下屬肯定幫他記住了。身上自帶的微型耳機話筒,記錄了兩人全部對話,毫無遺漏。
不遠處停的另一輛車裡,這會兒指不定都是什麼崩潰表情呢。A組幾位小夥伴一定是強忍衝動,才沒有衝出車子跑過來,把他們的組長大人架起拖走……
組長大人在犯紀律,嚴重違反行動紀律和職業操守。
甚至很難區分,他這算是出賣se相換取情報呢,還是明目張膽地嫖了前男友以解相思之苦。
明知這就是毒yin,仍一次又一次走火入魔,食髓知味,掉入彀中不可自拔。彼此都不住地往前踩線,早就過線了,而且越陷越深。
“彆,彆弄……章總!”
最後一刻擦槍真要走火了,裴逸終於開口製止,以“章總”稱呼就是強行結束短暫的偷/情。
眼前人臉上掠過明顯的失望。
“你想要那個,身上都熱得不行……”章紹池聲音發啞,慢慢抽回手指,不願強迫。
裴逸的手腕在身後一掙,就脫開安全帶束縛,還在粗喘,一言不發轉過身扣上襯衫和西裝。
再不穿好他倆真的快要扒guang了。
他十八歲那年,燕城之夏,暴雨滂沱的夜晚。他倆也是在車裡,車後座上,因失控而瘋狂,再瘋狂地一起失控、超速,那時的魚水歡/愛是無所顧忌……
“我本來就這樣兒,我通了電就能發熱。”裴逸把風/流二字蕩漾在眼波裡,自嘲了一句,“我憋不住啊。”
“是嗎?你跟彆人熱過嗎?”章紹池冷眼看著,明知某人就是敷衍逃避。
跟彆人,沒有啊。
裴逸擦掉嘴角的口水濕跡,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唄。
重新戴上精致無形的假麵,他就是那個真正戴著麵具生活了許多年的人。麵具早就跟臉融為一體。
“章總您帶我來這兒乾嘛,您讓我今晚住哪?”他埋怨了一句。
章紹池就以那二指示意樓上方向:“還是這間古堡酒店,你給老子跳過大腿舞的地方。傷還沒好利索,就彆逞能亂跑,你就住樓上,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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