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8. 放任走火(1 / 2)

與敵同眠 香小陌 10155 字 5個月前

Chapter 38. 放任走火

入夜, 月明星稀,晚風拂過花園裡大片的觀賞綠植。那些富有地中海氣候特色的寬幅葉片, 簇擁著豔麗奔放的大花朵,月下有幾分妖豔。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沒有使用遊客或員工停車場, 也就避開那些位置固定的攝像頭,先騎單車沿鄉村小路過來,再從山坡草坪一路爬上,最終溜到王宮附近。

卡塞塔王宮最近發生這樣的案件,已經關閉一個星期,內部調查,不對外開放。

在章總看來, 這地方急需重新安裝一套更完備的監控設備,覆蓋各個角落。此外,這群值班保安,每天出來曬太陽瞎溜達無所事事, 關鍵時刻還反應遲鈍放跑了殺手, 假若換成咱們國內隨便一個連的武/警戰士, 能發生這種荒謬的刑事案件嗎?

章紹池此時就穿著一套紅黑相見的保安製服,大殼帽簷遮住一雙精明的眼。製服是寬肩窄腰的意式男模款,挺合他的身材。

通過模具複製了鑰匙, 密碼, 沿著隱蔽的路線再躲開紅外探測儀器……他重新進入那個洗手間。

就是之前他曾經跟丟了Mr. Jiang的洗手間。

這回再摸排一遍, 他娘的, 就不信這邪。

上次是情勢緊急,擔心小裴的安危,他就馬虎大意了,這次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機關。

他戴上一副平光的茶色鏡,輕觸眼鏡腿上的微型按鈕,眼鏡上方就發出平視光,這是他慣用的夜視光源。

機關也很小兒科,讓章總感到有點懊惱。這就是個拙劣的障眼法,男洗手間的嬰兒換尿布台,平時很少被爸爸們光顧,爸爸們都不帶娃唄,那個台板就長期折起不用。把這玩意兒掀開,蓋子後麵就是一扇橫置的窄門……

章紹池在漆黑的房間裡無聲地罵了一句:娘的,行啊你,老家夥。

章總平生頭一次自己爬上尿布台,相當吃力地側身鑽進去,幾乎是“躺著”把自己硬塞進去。

天生高大威猛又腿長,辦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還真不方便。再從裡麵回手一拉,正好就把尿布台合攏。江老板那天應當就是這樣消失的。

這座名聲在外足以媲美法國凡爾賽宮的王宮,果然有它的奇妙之處。這樣的密道都是當年遺留的花哨設計,古人的智慧。國王和貴族們最需要這些,危機關頭能助他們逃脫血腥的政變、血親的仇殺,在沒有危機的日子裡,還能幫他們跟qing婦約個會,偷個情,太妙了吧?

密道最終停在三層某一間封閉不開放的書房門口,附近一地雜貨與積灰。

章紹池湊近門框,戴乳膠手套的雙手輕輕摸索,仔細檢查四周,那些輕微痕跡。他沒弄到密碼和指紋模子,進不去這間書房密室,心裡也有數了,就以微型相機排下幾張照片留底。

經過走廊時觀察角度,這間小書房的窗,恰好正對後山,他們曾經下榻的王宮酒店。平視過去的對麵那間房,正是江瀚前幾天住進酒店所訂的房間。

……

章總偷偷溜出去一趟,換掉保安製服再開夜車重回醫院,就撞見了熟人。

他在醫院後門的樓梯上,一把抓住穿軟底球鞋輕手輕腳爬樓梯的美女。

聶妍拎著孝敬她上司的夜宵,回頭也嚇一跳,最怕被章老板抓她肩膀。

“怎麼?不光明正大地走正門,從後門爬樓梯?”章總很嚴肅地咳一聲。

“我就順便摸查一下這家醫院……”聶妍唇角一抖,“章老板您要是光明正大走前門,能碰見我嗎?”

章紹池頂著一張冷臉,外人麵前就這德性,很不講理地再次征用了聶小姐買的夜宵:“我去送給他吃,你回去吧。”

“我,我還彙報工作呢!”

“那你跟我也彙報一下,上次欠那筆打車費,你什麼時候結賬?”

聶妍的嘴巴張成O型,梳好的發型就要風中淩亂了:這個摳門兒精,難纏的小氣鬼,您半輩子的財富就是這樣完成原始積累的吧!

章紹池一條手臂擋住姑娘的去路,壓低聲音,眼神玩味:“我就是個商人,但我通情達理,你可以用彆的跟我交易。”

“您想要乾嘛?”聶妍花容失色,貼牆以標準的格鬥姿勢準備自衛。天哪,這種無處不風流的臭男人……不,簡直是下/流!

“嗬嗬。”章紹池嘲諷似的打量,笑出一口白牙。

聶妍也笑了,哼,其實最怕的才不是章總,最可怕的是她組長。她腦補了此時她跟章總用這個“壁咚”的曖昧姿勢私聊,假若被那個醋精發現了,組長大人先就要扒她的皮、拆她的整容下巴了。

“好了。”章紹池收斂了惡劣表情,整了整衣領袖口,“就是問你幾句話,你照實告訴我,彆撒謊。”

男人開口之前,蘭心蕙質善解人意如聶小姐,都能夠預料到,章總想要問的什麼。

“他……這幾年沒跟我在一起,在外麵有彆人嗎?”

“啊?他,唉,組長這種人,您覺著,他還能跟誰麼。”

“我問你呢,甭打馬虎眼。”章紹池認真而嚴肅,“五年,有過彆的男友嗎?或者,床伴的那種,就見麵睡一兩次的。”

聶妍咽了一下,微微搖頭:“沒有,我沒見過他跟彆的男人在一起。”

章紹池追問:“女的呢?”

聶妍驕傲地手指自己:“您看我算麼?我也有挺多人追呢。”

章紹池眼神發癡,想象小裴那晚用手銬銬在他身上,在他懷裡情難自製的樣子,下唇微動:“沒跟彆人睡過?他一直都一個人?”

聶妍小心翼翼點頭,再用力點了兩下頭表示確認、打包票,突然有點心疼這位老板。很希望章先生此時相信她的話,彆有任何懷疑。

距離很近,從未這麼近,她竟然從章紹池這號男人的眼仁深處,看到一層蕩漾的興奮的水光。

那種隻屬於二十二歲情竇初開的年輕男人,與愛人兩情相悅時的甜蜜與興奮……她原以為,這種眼神,根本不會在這樣年紀和閱曆的男人眼中,再看到了。

“行了,抵車費了,你走吧。”章紹池豪爽地一揮手,心滿意足,拎著夜宵上樓去了。

……

一天之後,裴組長終於出院了。

醫生攝於某人的淫/威,其實很想讓傷號再多住幾日,以免萬一留下後遺症或者哪天舊疾複發,這位老板再找上門來醫鬨。

但裴組長自己要求出院:“那個病房太貴了,一天花那麼多錢,我不要住了。”

“受這麼重傷,就老老實實給我住著,多養幾天。用你花錢了嗎?”章總說。

“欠您這筆醫療費,我還不起。”裴逸坐在床邊穿鞋,“我那點薪水津貼,真的不夠陪您玩兒的。”

章總看著這人,現在不會再說“那你就辭職彆乾了老子給你五倍薪水”這樣的廢話了。年輕人都擁有這份青春和理想、誌向和才華,可以理解,儘管很多年輕人,最後也都折在那些虛幻的不切實際的理想上,倒在追求自我和榮耀的艱辛路上……

“我不用你還錢。”章紹池難得目光溫柔,“把你那撞傻了的腦袋治好最重要,治成正常人的樣兒。”

“我這些年,受過比這更重的傷不止一次,從來沒住過這麼土豪的醫院。”裴逸掃一眼滿屋子的先進腦部治療儀器、監測儀以及舒服的大號加溫按摩床,還有一應俱全的生活用品、茶具、咖啡機,甚至內容品種豐富的零食櫃。

他垂下眼:“多謝二舅舅疼我。”

這話就是讓男人紮心的。章紹池伸出大手捧了小裴的下巴,揉揉這張帥臉。

以前你受過傷,比這更重的傷,那是老子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看見了,還能讓你流落在外,淒淒慘慘地自己舔/舐傷口麼?再也不會了。

夕陽浮在遠處的建築群後麵,緩緩地收斂了橙色的光芒,天色迅速就暗下去。

車裡卻很暖,不是空調,是兩人均勻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讓四周空氣都是熱的。

章總親自開車。他隻為一個人開車心甘情願沒有牢騷。至於裴組長的那幾位下屬,隻能憋屈地擠在另一輛車裡,偷偷摸摸跟在後方三十米之外,不敢跟得太緊,還不能跟丟了。

章紹池從後視鏡都瞅見後麵開車的聶小姐了,以及坐副駕的那位……身材還不錯的年輕男人,挺帥的?這跟蹤盯梢也太明目張膽了,一夥人真不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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