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 47. 雁過留痕(1 / 2)

與敵同眠 香小陌 11959 字 5個月前

Chapter 47. 雁過留痕

裴組長在卡塞塔王宮就已經露相, 這一戰之後, 肯定更出名了。

名兒都不要了, 他直接出櫃了。

現在整個羅馬分司的特情機構以及當地警局,都在議論這樁豔/聞八卦。許多人都知道了有個妖精似的中國帥哥,騷得很呢, 喜歡男人的, 那晚剛從歎息橋的地洞水牢逃生出來, 就迫不及待地壓在情人身上熱吻……

裴逸下次再想要出境執行任務, 不事先整容都不行,或者乾脆戴一副□□,遮住這張俊俏風騷的臉。

他後來還是被鐘澤從獨木舟裡拖上岸了, 下屬都來了,再黏糊著不走就太不合適。不然章總當時親他的熱烈動情程度以及手勁兒,可能是想在小船上搭個船篷, 洞房了。

“嘴都腫了, 真不害臊!”聶妍嘟囔他一句。

裴逸的嘴唇紅潤輪廓分明, 唇珠被情人咬得有些充血, 眉目間流露著被愛情滋潤出的媚態。

他麵帶笑意, 故意拱一下鐘澤的肩膀,再朝聶小姐努努嘴, 再用眼神示意河上的歎息橋:“你倆也去啊?”

聶妍裝沒看見, 扭頭都不理這一群發/春的神經病。

鐘澤低頭摸著自己鼻子,悶頭也不講話。

這樣的男人對感情一貫內斂木訥,就不懂得開口。上陣打槍斃敵挺利索, 彆的事就墨跡了。

“據說,從橋洞下麵鑽過去的時候一定要接吻,就能天長地久了。”裴組長笑嘻嘻的,很直白露骨地試圖保媒拉纖,恨不得手把手地進行指導。

“你快拉倒吧。”聶妍瞪他,“我以前試過的,接了吻了,也沒有跟誰天長地久。”

“……”

四周掌燈,當地探員們徹夜奮戰,先封鎖了那條可疑的拱形隧道,在一整片水域上搜索打撈。

當夜,他們在隧道裡沒有發現嫌犯的屍身,但洞內石壁上殘留著明顯血跡,也找到章總開槍掉落的子彈殼。

凶犯中槍在逃了,不知是否還在城中某個地方潛伏,伺機生事。

裴逸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兩人將要一起麵臨的凶險。他涉險把一切曝光在凶徒麵前,假若當真有一雙眼,就一直在他身後,暗中監視他們。

敵人這次沒能得手,一定還會再來。而且好像巧合似的,又像刻意設計,對手每一回都能讓他和章總一同困入很險的絕境。

裴逸一開始還擔驚受怕又充滿悔恨自責,如今都有點麻木了。敵人就是津津有味樂此不疲,在跟他們玩兒這場追逐的遊戲,而且還一定要看他和章紹池倆人組隊拚殺,很狼狽地“鴛鴦戲水”,再拚死逃生。

……

西區某棟老式公寓。

“親愛的?…… ”

一條很有勁的手臂環繞過來,猛地把人勒入懷中。

“?!” 朱利亞諾嘬著一杯自製的卡布奇諾,沒來得及回頭就落入身後的懷抱,還帶著男性古龍水的氣味。頓時後脊梁上汗毛倒豎,咖啡嗆了肺,這是他自己秘密落腳的辦公室啊。

“是我。”裴逸一笑,鬆開手。

朱利亞諾斜眼瞟著熱情洋溢的裴先生,趕緊把領帶領口整理一番,襯衫係好,生怕露出胸肌被裴逸看到。

這回可領教了,天哪,聽說你國的男同誌們尚未被允許正式成婚,頓時懷疑你們燕城六處所有人模人樣的單身漢,取向都彎曲不明。尤其那位經常跟我們羅馬司保持友好聯誼關係的陳副處長,就是那位打著耳釘還喜歡穿紫羅蘭色襯衫的老帥哥!

羅馬司辦公樓的茶水間裡,今早已經開始討論,MCIA6的那位陳副處打算什麼時候也出個櫃讓我們開開眼界?

朱利亞諾那副誇張的表情,惹得裴逸哈哈大笑,就喜歡逗弄害羞的男人——朱利亞諾真是他所見的最保守的呆梨男人。

他現在春風得意,情感上十分滿足,也真心希望朱利亞諾的女友能早日醒來,能有所康複。希望早日抓獲凶手歸案,也是他對朋友留存的一份心意。

朱利亞諾:“我不是約你在咖啡館嗎,你找到這裡?”

裴逸:“約見的咖啡館和你這間辦公室,相距竟然隻有兩個街區?你們辦事也太不講究,我聞著親愛的你身上好聞的味兒,就摸到這裡啦……”

朱麗亞諾又抖了一地雞皮疙瘩,趕緊給裴組長端上咖啡,堵住嘴。

二人交換情報,討論案情進展。

“那條隧道確實事先動過手腳,雙道鐵門機關,一旦鎖死,就構成水牢結構。”

“當時凶手是從這條隧道遊過去,遊到隔壁相通的另一條河,光線黑暗,就逃脫了我們的天羅地網……這座城市,太容易藏人,太難抓人。”

“他留下血跡和生物痕跡。”朱利亞諾展示化驗卷宗,“你們那位先生,槍法不錯啊?根據痕跡是打中了後肩。凶犯身體強悍,生存能力很強,沒能致命。 ”

“他是我的人麼。”裴逸一笑,“我的男朋友,當然槍法好得很!”

他伸出右手,比劃出打手槍的樣子,“啪”,在帥哥胸口上比劃了一槍。

朱利亞諾:“嘖,那位大老板,每晚都在你身上打槍吧?”

“是啊~”裴組長吸吮著咖啡杯子邊緣,咂出聲音,“他每晚都和我恩愛/纏綿,活兒又猛,人又強,愛我愛得要死要活,一見了我就誤了終生啊。你們都沒見過他最爺們的時候,因為他最爺們就是跟我在床上……槍槍都能命中紅心,絕不浪費他的‘彈藥’。”

裴逸說完掩麵大笑,真不害/臊!

這種屁話,以前隻有二舅舅那個自戀狂才喜歡扯淡……果然,yin不到情人的身體,就隻能互相打嘴炮意yin了。

裴逸作為跟凶犯兩次正麵交手的活的人證,證詞至關重要。

“他的身手,就是我在王宮地庫遭遇的蒙麵人,也同時是那波利劇場案的凶手,三起案件合並,通查每一案的生物痕跡,我認為就是他。

“還有,向總部彙報,重啟兩年前‘紅海反劫艦行動’的遺留證物。當時被我勒斃的案犯冷鵠,把他血樣跟這次的凶手血樣做一項DNA比對……假若確有關聯,我們就破案了。”

複仇的熟人?

來吧。

……

趁著陽光明媚藍天姣好,朱利亞諾帶裴組長重勘現場。

他們站在歎息橋上,仰望峭壁式的古老的監獄外牆,幾排黑壓壓的窗洞,驚歎。

“這麵牆真的……很難爬啊。”

沒有現代樓房的陽台、排水管道或者消防樓梯,灰白色外牆上隻有那些凸起作為“抓手”,不僅要熟悉地形,還是攀岩高手。

“你也練過攀岩?你爬過?”朱利亞諾問。

“嗯。”裴逸點頭。

前幾年在燕城北麵一處山巒秀麗的風景區,舉行過一場徒手攀岩計時挑戰賽,職業高手如雲。當時有一位戴墨鏡還紮了頭巾的年輕男士,赤膊穿一條大花褲衩,亮相一鳴驚人,三小時內徒手攀上大約一千米高的岩石峭壁,沒帶繩。

這位少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賽後沒拿獎金,在媒體記者的追逐下扭頭跑掉了。

組委會事後調查花名冊,發現那似乎是一位沒交報名費就溜進來“偷跑”的業餘選手?……

裴逸這麼愛出風頭的人,為避免在媒體鏡頭前露相,隻能錯失這樣出名又吸粉的好機會,挺遺憾的。你們當我業餘的?你裴組長明明是國家隊選送,大內高手。

他一向驕傲自負,以為自己身懷絕技彆人都不如他……原來人外總有高人。

還有,那人的一雙手。

他在水下長時間閉氣,極度混亂缺氧,但回憶當時,他很清晰地確定,那人從外麵徒手幫他挖開一層磚。

果然,朱利亞諾說:“我們的痕跡專家查驗過現場,畫出了蜘蛛俠的逃跑路線。此人當時戴了手套試圖掩蓋指紋。隨後手套浸水,應該就是在門洞那裡沾到大量泥沙以及水藻……他的手套十指指尖位置全都破了,手指帶傷,上牆時就留下很多血印。”

裴逸點點頭:“我想沿著他那條路線,親自爬一趟上去。”

裴組長鬆開領帶,剝掉西裝,甩了甩他金貴的手。他手也有傷,纏了繃帶,看著像戴了十隻白色指套。

內心有種無法訴說的奇怪的直覺,就從昨夜那人上去的原路,一腳,一腳,爬上去。

強大的指力,腰力,還一定要有強勁的腿部力量,恰到好處的肌肉密度。

絕對不能胖了,也不能纖瘦羸弱,四肢要修長有力,身體和心理素質都要出色。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從小選出來的人物……裴逸從少年時代就接受嚴格特訓,他爬過一遍就知道,對方輕而易舉一兩分鐘就翻過峭壁逃之夭夭,會是什麼樣的人?……

水泥與石灰岩混合拚接的古老的牆壁,曆經風雨侵蝕,留下許多孔洞,訴說著歲月長河的傳說。

裴逸閉上眼,就晃過對方暗夜裡的背影。

他睜開眼,牆上每一處抓手的地方,都留下斑斑血點。殷紅的血觸到他的心……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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