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0. 十麵埋伏(1 / 2)

與敵同眠 香小陌 11958 字 6個月前

Chapter 100. 十麵埋伏

暗夜的山間, 一隊車輛用樹枝和柴草遮掩著外型,迅速地、悄然地通過盤山公路。

車燈全部熄滅的, 車頂裝有反探測的先進裝備。這一夜注定沸騰,幾路人馬都沒有退路。

“哎——呦,讓我來探一探, 我們的老夥伴,你在呀在呀在哪裡~我找呀找呀找朋友~~”

越野車後座七顛八晃著,範高攤開他的信號收發器, 還有一堆設備。

幾個小時反複枯燥地調試和搜索, 終於有所收獲。這孩子激動地喊:“有,有, 有, 在!”

“誰在?”

“組長家的三個壹呀。”範高煞有介事得, “他在就相當於咱組長也在。位置就是這裡, 沒跑了。領導,準備吧?”

範小花也看不見他呼叫的那位前線指揮官,隔空聯絡。那就是他們A組的“編外組員”,尊敬的大領導。

頻道內傳來穩健的男聲:“本組壹壹壹號偵察員定位是在你們車隊前方, 兩公裡左右, 左轉向,十點鐘方向的某山坳入口……準備停車,注意隱蔽。”

聶妍:“好的,領導。”

編外組員繼續道:“A、B組前後包圍,兩頭堵, 外圍狙/擊手掩護。”

外圍的火力手已經抄後路上山:“就位。”

編外組員其實早就到了,來太早了沒有輕舉妄動,在後山貓窩藏了一小時。這人再次叮囑:“彆傷著自己人,村寨裡有我A組至少兩名偵察員,還有我。那倆人沒有耳麥聯絡,不要誤傷。”

全體隊友:“明白!”

範高悄悄地拍聶妍肩膀:“組長大人的父親,咱們應該稱呼啥呢?”

聶妍掩蔽好車輛,收拾妥當:“組……父,祖父?”

範高笑出來:“爺爺?!”

鐘澤在頻道裡留下話音:“你咋不喊祖宗呢。”

……

古老的村落,道路縱橫清晰。這一夜注定驚心動魄,在神兵天降的一刻,結隊正要轉移的馬仔車隊,就在村子正中一個拐彎處突然遇襲。

一輛卡車好像壓上一塊“大石”,劇烈的火光和爆炸聲,掀翻幾座民房的房頂。

雙方甚至沒看清麵目,槍聲已經響了。

是密支那城裡的警察,還是中國大陸過境複仇的緝毒隊,還是兩方聯合的剿匪行動?!

試圖逃跑的兩輛車追尾撞在一起,馬仔狂躁地咒罵“乾啥呐!他娘的快走!”

“前麵沒路了!警、警察,好多警車,村口,出不去了!……”

陷於泥濘中的皮卡車發出轟鳴,發動機狂響,試圖要衝出泥陣。矯健的黑影滾過泥塘,一把尖銳的軍/刺,狠狠紮入車胎……

這位破壞者經驗老道,利刃紮進去再橫拉,直接將輪胎“嘩啦”割出一個大缺口,心眼太壞了!

一名嘍囉眼睛尖,瞄見了這搞破壞的,“嗷”一聲怪叫撲下車頂,一記陰腳掃下來。

章紹池翻身而起,橫掄軍/刺削向對方脖頸……

泥塘,肉搏,染血的廝殺。

右手持三棱軍/刺,左手握刀的章Sir,作為大院“兵油子”出身,他打架很有經驗。右手扛住對方攻擊的一刻,突然側身以左刀刺入對方的大腿。

馬仔“啊”一聲慘叫,然後,就沒機會再多叫喚了。

一連串動作硬朗而利落,絕不拖泥帶水,不像裴組長每次出招還花裡胡哨的。

牲畜棚子裡人馬嘶鳴,高頭大馬衝了出來。

章紹池緊貼著一匹馬奔跑,側身撲上馬。

他依靠馬背的掩護,衝散了一群集結裝車的嘍囉,破壞完事趕緊就跑,馬屁/股後麵很瀟灑地濺起一串泥點子。身後,那輛被他割開輪胎的車依哩歪斜撞進了民房。

……

村裡,村口,村尾,三管齊下。

東西兩頭一堵,關門打狗。

前方試圖突圍的幾輛車,在村口遭遇更猛烈的阻截,泥足深陷。一部分識時務的村民,麵對剿匪部隊的槍口,此時不繳槍下跪更待何時啊。

幾輛車瘋狂地衝開路障,走村莊後麵的山路試圖逃跑,那裡是更險峻的路徑,陡峭的山梁。

敏捷的黑影躍過屋頂,飛簷走壁,在村落和林地的上方,開通了一條“空中走廊”。

那是A組神勇無敵的裴組長。

瘋狂地奔跑,鍥而不舍地追蹤目標。

裴逸從外圍的動靜、槍聲、甚至包圍圈的戰術布局,都能判斷出這是本方接應隊伍趕到了,比他預料得還要快呢,就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了。所以他敢追,相信他戰友,他鎖定的目標方向就是大部隊追擊嫌犯的方位。

冷槍爆響,歹徒咒罵著向屋頂上的人開火了。

裴逸單手撐著,騰空翻滾躲開槍火!

子彈在他身邊呼嘯,彈起瓦片和茅草,他可能陷入圍攻的困境。

黑暗裡,聽不見開槍時叩扳機的動靜,歹徒持槍再要瞄準時卻突然腦袋一抖,整個人脫力一般飛出幾米,眉心掛著血洞,仰麵撲街……

啊。

裴逸自己都是一驚。

大口徑的狙/擊槍,從遠距離開火,有人替他一槍料理了礙事的人。

裴逸追擊,報訊,奔跑……有人就在他身後的山上,在很遠的地方,或者並不遠,仿佛就是他身後背靠背的影子,是他腦後自帶的光環,他的守護神,這一路上沉默地實施狙/殺,毫無遲疑或手軟,瞄準一切可能威脅到他的絆腳石。

裴逸眼瞅著不遠處幾名歹徒馬仔,朝他舉槍的瞬間,就被天外劈來一道閃電擊倒。

當然不是閃電,是暗處潛藏的守護著,一槍料理一個,陸續清除目標,暗中為他殺出一條血路。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隻是他聽不到他的守護神的喊話,看不見臉,也辨不清對方位置。唯獨知道,有人忠心耿耿地在守護他的安全。在他奮不顧身前行的時候,有人永遠為他守住身後的位置……

是他心裡猜測的那個人嗎。

是父親嗎?

一聲低頻的哼鳴,哨子似的,穿越炙熱的空氣,也穿透交火的槍聲,傳到他的耳朵裡。

聲音遙遠而悠長,像口技,唇語夾雜著特殊頻率的喉音,讓他從後心滾過一道寒戰,太詭異了。

有點像非洲沙漠某些部落裡的捕蛇者,在逗引黑蛇。

他貼著牆邊駐足,側耳傾聽。

哨子劃過草梢,掠過雨後的新芽。那聲音又很像蛇鳴,好像是模仿黑蛇打鬥嘶叫時發出的喉音?

……

山坡上方,某間民房的房頂,鐘澤目送他的組長通過了。

鐘澤然後抬手豎起大拇指,示意對麵那塊高地上的搭檔:完美。

對麵那一處製高點上趴伏的人,眯著眼微微側過頭,是聞羽。也舉了一個手勢給隊友:默契!

假若裴組長要一個一個喊“爹”的話,這裡有一個支隊。永遠堅定站在他背後的忠誠的衛士,高貴的守護靈魂,這輩子他喊爹都喊不過來!

頻道內再次傳來沉穩的聲音,厲總給倆小夥子點個讚:“看到了,漂亮。”

前方大部隊通報戰果:“東麵截獲的車輛,人員已全部控製,基本沒有交火,彙報完畢!”

厲寒江道:“西麵,幾股殘匪逃竄,截住,不要放他們進山。”

“明白!”

他再細致地叮囑:“你們組長在西麵,地圖十點半方向,出村‘之’字形拐角。有交火,對方人多,需要支援。”

“明白!”

陣前指揮官厲寒江就蹲踞在一株大樹杈上,像往常無數次執行任務。一座沉默的石佛塑像,隱蔽在密林之巔,側影安靜祥和。

手中的槍/管卻熠熠發亮,眼神冷酷而肅殺。

灌木叢中冒出一名歹徒,抖索笨拙地正要架起槍,還沒來得及瞄準。

厲寒江透過十字準星的視野,“噗”一聲順手點了完事兒。

厲寒江偏過頭,用唇齒和喉嚨模擬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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