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來了,我和琰珠要去吃晚餐,你們來嗎?”
“不必了,阿姨和妹妹先去用餐吧。”岑溪露著漫不經心的神色,聲音比往常稍冷。
侯婉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視線再次在岑念手上晃過。
“那我們就先走了……”侯婉拉上岑琰珠,匆匆忙忙地走了。
奇怪……她在害怕什麼?
“你換好衣服到我房間來,我讓餐廳直接送餐過來,想吃什麼?”
岑溪的話讓她收回了視線。
也許是她過敏了吧,侯婉原本就很怕岑溪,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
“大蝦。”
“好,就吃大蝦。”
侯婉拉著岑琰珠快步離開酒店後,岑琰珠一臉狐疑:“媽,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我走得很快?”
侯婉一看就是心神不定,她敷衍地笑了笑,終於放慢腳步:
“可能是我太餓了吧。”
在海邊餐廳用了晚餐後,侯婉懷著滿腹心事回到酒店。
“媽,你到底在想什麼?有心事?”岑琰珠皺眉問。
“沒有,你想……”
話沒說完,侯婉看見輕輕倚靠在電梯對麵牆壁的岑溪,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麼會在這兒?!
岑溪將她臉上的倉皇儘收眼底,他淡淡一笑,按開了電梯門:“請吧。”
“你在這裡等誰?”
這話侯婉想問,但是她已經不敢問了。
岑琰珠一臉疑惑,她還以為和岑溪是偶然遇見,坦然地問出了心中疑問。
“等電梯。”岑溪一笑,伸手擋了擋正要走進電梯的岑琰珠:“滿員了,你等下一趟吧。”
說著滿員的岑溪,自己卻大步跨進了電梯。
岑琰珠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電梯裡空空蕩蕩的隻有他和母親,哪兒來的滿員一說?
“滿員了——侯阿姨,您說呢?”
“對……我和你哥哥有點事談,你等下一趟吧。”侯婉勉強拉出一個笑容。
電梯門緩緩合上,將不服氣又狐疑的岑琰珠關在了外麵。
寂靜的電梯裡,無人說話。
侯婉不禁握緊了雙手,這時她才發現,不知不覺她的手心已經浸出了冷汗。
“你在怕什麼?”岑溪風淡雲輕的聲音響起。
侯婉的心跳在一瞬間達到最快,她想要說她不怕,但是嘴唇卻像粘上了膠水似的,怎麼也張不開。
“這顆綠寶石是在爸不知情的情況下拍的吧?”
“嗬嗬……你在說什麼呢,我買什麼,你爸當然……”
“一年前,9月20日,王朝拍賣會,對嗎?”
岑溪的微笑在驚悚的侯婉看來,宛如披著人皮的惡魔。
“那天豔陽高照,你穿著華倫天奴的高定裙子,拍下了這顆寶石,又委托DIOR的工匠,為你打造了這枚胸針。侯阿姨,我說的對麼?”
“你……你……”
侯婉下意識後退一步,她的後背貼上冰冷的電梯壁,但是那又如何?身後即便是針氈,依然比眼前的惡魔更讓她有安全感!
電梯門開了,可是誰也沒有動彈。
侯婉想走,可是不敢走,誰還知道這個惡魔有什麼後手?!
“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嗎?”岑溪說。
侯婉握緊了拳頭,驚懼交加地緊盯著岑溪。
他是想告訴她,他不僅知道刺破泳圈的是誰,刺破泳圈的凶器是什麼,還想借此警告她,她的一切動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來你知道。”
岑溪微微一笑,那笑裡透著冰川一般徹骨的寒意,侯婉在他冰冷的目光中無處遁形,隻感覺到如芒在背,毫無還手之力!
“我暫時不想動你,彆逼我改變主意。”岑溪漫不經心地笑著,輕聲說:“您這麼聰明,一定明白。”
“……”
“門開了,女士優先。”岑溪作出“請”的姿勢,仿佛禮儀周到的紳士。
隻有侯婉知道,這是個惡魔!惡魔!
“你先走。”侯婉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岑溪微微一笑:“卻之不恭。”
岑溪走出好一會後,侯婉才邁出僵硬的腳步往外走去。
走廊裡空無一人,她卻覺得連走廊上的頂燈都在看她笑話。
她又輸了……
難道這輩子她都必須在岑溪麵前做小伏低嗎?她不甘心!岑筠連就算了,岑溪算哪根蔥?
林茵那個賤人的孩子,憑什麼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現在不僅是林茵的兒子騎在她頭上,就連趙素芸的女兒也敢爬上她女兒的頭了!如果不是岑溪保她,說不定她這次就——
最可恨的還是岑溪,屢次壞她好事!
侯婉的怒氣在岑溪走後漸漸複蘇,她麵色漲紅,指尖深深陷入手心。
當年,他怎麼那麼命大活下來了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