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是為了封印司降而用的。
棺木一開始並不是黑色,其實是樺木色,後來是用雞血染成這個顏色的。
雞血屬陽,生而克陰。
若是用來製成棺材,可想而知其效用。
陸詔律深深的咬著下唇,唇瓣漸漸地溢出了血。
他微微的閉上了眼,神情痛苦。
若是他再細想一番,再去問問那個孩子……
他自詡聰明,然而實際上,簡直愚蠢至極。
淡淡的血腥味從陸詔律的嘴裡彌漫開來。
陸詔律痛苦了少頃,但又很快的甜蜜了起來。
他分明最討厭的就是天師,他更是將他誤封印了幾百年有餘,然而即便如此,他卻還是去救他……
雖然他嘴裡說的是,若是他要死,也得由他來殺,可是如若他真的想要殺他,恐怕早就動手了。
他也恐怕早就死於他手了。
因為他如若真的要動手,他是……絕不可能會抵抗的。
想到今日的情景,陸詔律的心中忍不住有了一絲期冀和幻想。
他是不是也能妄想,他其實對自己……不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陸詔律心下沉默的想著,慢慢的傾身。
冰涼的唇貼在了司降的唇上。
唇瓣一觸及離。
隻有司降在睡夢中,他才敢這麼做了。
陸詔律喟歎,心下滿是失落和黯然。
不過,想到今天西鹿說的那些話,陸詔律的眸子便就又明亮了一點。
雖然聽起來有些可笑,活了足足幾百年的陸詔律竟被一個未成年少女給說服了。
大概司降的確是因為以前未曾談婚論嫁,也未曾喜歡過誰過,所以對於感情之事,才遲鈍了些。
隻要他再等上一些時日就好。
他一向耐性不錯,他等。
想到這,陸詔律執起司降的手,又輕輕地在他的指尖上親了下。親完,他慢慢的站起了身。
陸詔律起身,悄然離開。
而在陸詔律離開之後,司降倏地睜開了眼。
對。
他剛才……一直醒著。
事實上,在車到店門前的時候,他就醒了。
但是他懶得動,也懶得睜開眼,於是就一直保持著睡著時的動作,任由陸詔律將他抱上樓,然後放進棺材裡。
但沒料,陸詔律將他放進棺材裡之後,卻沒走。
因為他沒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陸詔律沒走,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司降並不關心陸詔律在想什麼,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要看著他,他現在隻想睡覺,於是便閉著眼,等著睡意來襲。
然而未料,等著等著,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被……親了下。
他愣住。
司降呆愣了許久,才回過了神來。
接著,等陸詔律一走,他便就立刻的睜開了眼。
司降從棺材裡坐起身,表情呆滯。
他歪著頭,摸了摸唇角,眼角抽了抽,表情扭曲,腦中則是一片空白。
陸詔律……親他?
沒有厭惡也沒有反感,隻有……茫然。
然後,司降失眠了一整夜。
……
隔日。
第二天,一切照舊如常,沒有分毫變化。
陸詔律依舊和以往一樣,早起做飯,然後在做飯的時候十分耐心的扣衣服扣子。
那模樣,就好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若要不是司降清楚的記得,自己昨夜因為突然被親的事情,導致一夜沒睡,他甚至都要以為自己是記錯了。
早上八點半,司降站在客廳,注視著陸詔律那泰然自若的背影,心下不太平衡。
因為剛才刷牙洗臉時,他看到了自己眼底的黑眼圈。
他眼底青黑,麵色難看,然而陸詔律一切如常,白皙俊美依舊。
於是司降決定開口。
司降:“陸仙師。”
陸詔律身形一頓,回頭。
陸詔律:“……?”
他麵無表情的問:“你昨天親我做什麼。”
陸詔律僵住。
司降直勾勾的看著陸詔律的臉,眼也不眨。
陸詔律僵在原地。
陸詔律僵硬的問:“……昨天,你醒著?”
司降:“嗯。”
陸詔律的臉一下子紅到了極點。
司降耐心的等。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能等到陸詔律的回答。
於是他追問:“回答呢。”
陸詔律抿了抿唇,一聲不吭。
司降看著陸詔律這副怎麼也不願意開口說話的模樣,說:“……算了。”
陸詔律:“……?”
司降朝陸詔律勾了勾手指。
司降:“過來。”
陸詔律乖乖的走了過去。
金誌國的身高隻有一米七幾,因為營養不良。
而陸詔律足足有一米八幾。
比金誌國起碼要高上大半個腦袋。
司降仰頭看著陸詔律的身高,麵無表情的說:“腦袋低下來。”
雖然不明所以,但陸詔律還是乖乖的照做了。
陸詔律低下腦袋。
然後,下一秒,他直接扣著陸詔律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陸詔律傻住。
濕潤的唇直接印上,陸詔律就那麼傻站在那,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動作。
司降的目的隻是想以牙還牙,因此,隻是學著陸詔律親了下,便就很快抽身離開。
親完,他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好了,你可以回到原位了。”
陸詔律:“……”
陸詔律表情癡傻,兩眼茫然。
看著陸詔律那副呆滯的模樣,司降心下不由覺得舒暢和平衡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當鬼當了太久,什麼羞恥和臉紅,在司降這裡,早就沒了。現在在他這裡,隻剩下了‘報複’成功的快意。
司降心下舒暢,坦然自若的離開原地,轉身去吃早餐了。
而至於陸詔律,則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滿臉通紅。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心臟劇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