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閒舌尖的血甜美又帶著一絲絲勾人的氣息,聞倦摟著他,發狠地親他,恨不得要把他唇上的血和這個人都吞食殆儘。
唇齒交錯間,有一股令人血脈沸騰的熱度在兩人間悄悄升起。
兩人推推撞撞,最終謝閒被聞倦狠狠抵在了石室的外牆上。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吸紊亂而急促,眼眶都泛起了一層紅。
一個是方才殺紅了的,一個是另外一種攝人心魄的紅。
聞倦眸色深深,就這麼近距離地凝視著謝閒那狹長又噙著一絲晶瑩,瞬間由清澈轉為風情無邊的眉眼,喉結滾動了一下,便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抵在謝閒濕潤的唇邊,一點點撫摸過去。
謝閒的唇上方才被聞倦咬噬破了一小塊,沾染著一點淡淡的血漬。
聞倦就這麼用他略顯粗糙的指腹,摩擦過那一片柔軟的小小傷口。
砂礫一般帶著一絲刺痛的質感讓謝閒整個人顫了顫,睫毛扇動,忍不住皺著眉頭靜靜瑟縮了一下。
聞倦見到方才還“視死如歸”的謝閒這時垂著的眼眸中悄悄生出的那一絲怯意,不由得低低一笑,然後,他便湊上來,輕輕咬了一下謝閒濕潤柔軟的唇角,啞聲道:“放心吧,今天暫時不動你。”
謝閒:?
隨即謝閒臉色微微一變,竟是有些羞惱,接著他便道:“是你摸得我痛。”
他又不是要當逃兵。
聞倦:?
而這次,沒等到聞倦反應過來,謝閒反而眸光一暗,湊上來就扯住了聞倦的腰帶,狠狠往下一扯——
聞倦眼疾手快,有些惱火有些失措地猛地按住了謝閒的手,翻身便將人按在了牆上。
聞倦呼吸有些不穩,滾燙而急促,他這時帶著七分惱火和三分不知何來的失控,凝視著眼前神情倔強的謝閒,沉聲道:“彆故意招我。”
謝閒眸中莫名竄出一團火,嘗試著掙紮了一下,可聞倦把他按得極緊,他絲毫動彈不得。
聞倦眸光更沉,眼中血色翻湧,啞聲道:“乖,彆鬨了。”
謝閒掙紮的動作忽然一頓。
他仰頭看著麵前強忍著,忍到魔氣幾乎都要爆發卻還是要裝正人君子的聞倦,漂亮狹長的眸中忽然閃出一絲委屈。
這絲委屈看得聞倦微微一怔,心尖都顫了一下。
可聞倦這時確實有不能動謝閒的理由,隻能強忍著心頭的難受,耐心解釋道:“這次是我不對,但我——”
“到底是我故意撩你,還是你慫了?”謝閒忽然猛地湊近上來,在聞倦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狠狠咬了一口聞倦的唇。
聞倦:“嘶——”
但謝閒一咬就鬆,卻不把臉收回去,就這麼賭氣般狠狠用鼻梁抵著聞倦的鼻梁,呼吸急促,一雙漂亮又委屈的眸子靜靜瞪著聞倦,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
“聞倦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聞倦臉色驟變,終於忍不住磨了一下後槽牙——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小狐狸精這麼會撩?
可他現在還是不行。
聞倦喉結再次上下蠕動了一下,他緊緊抿了一下唇,上前按緊了謝閒的肩膀,強忍著胸中火氣,呼吸有些不穩的低聲道:“你聽好了。”
謝閒冷冷望著他。
明明不帶什麼多餘情緒的眼神,卻又看得聞倦身上火氣升騰,聞倦隻能沉著眼,瘋狂自控著,啞聲道:“不是我不做男人,是跟魔修雙修入魔的風險太大,我不能讓你這個冒這個險,你懂不懂?”
這一次,輪到謝閒怔住了。
謝閒的情緒其實來的明顯,去的也明顯,就像現在,他聽了聞倦壓抑的解釋,一瞬間怒火全消。
片刻之後,謝閒竟然又靜靜笑了,羽睫輕顫,眸子竟然比方才還要明亮動人。
聞倦:?
靠,又撩他……
而這時,謝閒微微笑著歎了口氣,眸中噙著一絲狡黠的光,便默默湊了上來,輕聲道:“好,那我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聞倦有些心煩意亂地問。
謝閒狹長的眸子靜靜挑起,漂亮的眉眼中浸著極為勾人的笑意,再次貼到了聞倦臉側。
“不能雙修,親一下總可以吧?”
聞倦:?
還沒等聞倦回過神,謝閒便再次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猛地吻了上去——
聞倦在心中極為無奈地歎了口氣,可這時也隻能閉上眼,反手慢慢一點點收緊了摟在謝閒腰上的手,熱烈地回應著謝閒這個溫柔又纏綿的親吻。
聞倦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也沒想過,這種感覺會這麼好。
他第一次,開啟期待起未來的樣子了……
·
一個時辰之後。
聞倦伸手幫謝閒把儘數散落在腦後的柔順烏發一點點挽起來,用一根白色的簪子彆住。
謝閒這時如玉的清麗麵容上還帶著一絲未褪的紅暈,纖長的眼睫靜靜垂著,莫名讓人覺得此刻的他美得驚心動魄。
聞倦當然也是這麼覺得的,於是頭發挽到一半,他眸光一顫,就忍不住湊過來,輕輕在謝閒溫潤如玉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謝閒眼睫一顫,意味不明地笑笑:“臭流氓。”
聞倦:……
不過聞倦知道謝閒的性格,這時倒也沒有跟他拌嘴的意思,隻是笑笑,就問:“方才那個窺天大能,把什麼東西留給你了?”
謝閒沒想到聞倦會突然問這個話題,沉默了一下,他就道:“是他前世的記憶。”
聞倦眉頭一挑:“就這?”
謝閒淡淡笑了:“神魂之力都拿到了,前輩還想要什麼?”
聞倦目光微動:“說的也是。”
而說完這句話,聞倦就把謝閒的頭發給挽好了。
謝閒伸手摸了一下,微微一笑:“真好看。”
聞倦:?
隨即聞倦就道:“拍馬屁也不是你這麼拍的,你哪裡看了?”
“我摸出來的,不行嗎?”
聞倦:……
算了,不同小孩子鬥嘴。
謝閒被挽好了頭發,這時就徐徐站起身來:“我們先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聞倦:“嗯。”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此刻的謝閒,聞倦總覺得謝閒在跟他分開的這幾天驟然成長了許多,氣質也愈發沉澱了。
就像之前還是剛從石中剖出的玉材,質樸而略顯光華,但此刻便是已經雕琢而成的美玉,光芒溫潤卻已經不容人逼視了。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日後跟小孩子雙修,他總有負罪感。
想到這,聞倦不由得露出一分若有所思的笑意。
謝閒這時瞥見聞倦的表情,就問:“前輩又笑什麼?”
聞倦:“沒什麼。”
謝閒:“哦。”
聞倦:……
是他的錯覺麼?怎麼總覺得現在的謝閒沒有之前那麼柔軟可愛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離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