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白教堂的貴夫人34(1 / 2)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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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的簡·愛出走桑菲爾德莊園之後,最終被一名姓布裡格斯的律師找到,繼承了來自叔叔的兩萬英鎊遺產。

儘管她慷慨地選擇將這兩萬英鎊分成四份,其中三份給了姑姑的後代,可五千英鎊也絕非是個小數目,足以讓一無所有的家庭教師一躍成為嫁妝豐厚的體麵小姐。

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比《簡愛》原著還要好。

得到簡的首肯後,伯莎拿出了布裡格斯律師的信件,迅速掃了一眼,而後揚起一抹足以稱得上驚喜的笑容:“恭喜你,簡。”

簡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我有親人了,伯莎。”

是的,她的叔叔還沒死。

信中的布裡格斯律師說明自己身處倫敦,家中內人購置了一本叫做關於婦女兒童教育的雜誌,剛好第二期的雜誌當中就有簡·愛小姐親自撰寫的關於女童教育的文章。

布裡格斯律師偶然看見這個名字,便想起自己在馬德拉群島養老的客戶愛先生剛好有位失聯的侄女叫簡·愛。

簡曾經就婦女衛生問題發表過公開演講,她的身份不是什麼秘密。布裡格斯律師不過是找人打聽一番,很快就確定了這位簡·愛小姐,正是愛先生心心念念許久,卻始終聯絡不到的親人!

“你回信了嗎?”伯莎問。

“嗯,”簡點頭,“布裡格斯先生說,他已經將找到我的事情寫信通知了我的叔叔。”

“或許你還可以再請布裡格斯先生打聽打聽,”伯莎善意提醒,“既然你有位叔叔,說不定還有其他親人。”

因為伯莎在劇情中橫插一腳,簡·愛小姐不曾夜奔逃離桑菲爾德莊園,自然也沒撞上自己的牧師表哥和兩位心底善良的表姐妹。

分錢是一回事——簡·愛小姐也不在乎,多幾位血親又是另外一回事。簡自幼寄人籬下、孤苦伶仃,親人的存在比那筆遺產要重要得多。

“這我倒是沒料到,”簡果然露出期待的神情,“你說得對,伯莎,我幾乎沒有多少對父母的記憶,今日得到喜訊知曉我還有位叔叔,說不定再仔細問問,還能多出其他親人來。”

看著簡發自真心的喜悅,伯莎的心情頓時大好。

“馬德拉群島養老,”她思忖片刻,試探道,“你這位叔叔家底很是豐厚啊,簡。”

“我想理應是如此。”

“那麼要再次恭喜你了,”伯莎展露笑顏,“從接到信件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啦。”

簡卻隻是搖了搖頭:“這我不在乎,錢我可以自己賺。更讓我高興的是在這世界上我不再是孤單一人,伯莎。”

伯莎:“那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馬德拉群島可不在倫敦郊區。”

顯然簡早有計劃:“我想去看看我的叔叔。”

果然。

得到這樣的回應,伯莎一點兒也不意外:“你可想好了?來到倫敦一年,也

算是好不容易紮穩腳跟。若是你過得不快樂,我決計不會潑冷水,但就我看來,你跟著費雪夫人工作生活格外充實,自己也足夠喜歡,就這麼離開,你忍心嗎?”

簡也不介意伯莎唱反調,她反而很感激:“我以為你會勸我直接跟著叔叔過日子呢。”

伯莎:“換你當有錢小姐,像曾經的英格拉姆小姐那樣天天喝茶社交,非要把你憋瘋不可。”

簡:“我也是這麼想的。”

年輕的姑娘雖然興致盎然,但思想還算理智:“我隻是想去探望一下,不會逗留多久。也許幾個月就會回來,費雪夫人也為我高興,伯莎,她願意為我在學校留一份位置。”

那伯莎就沒什麼可提醒的了。

從桑菲爾德莊園的家庭教師,到如今能夠登台演講的“倫敦姑娘”,簡·愛小姐的進步是一天一個樣,如今她不需要旁人提點也能自己打點好一切。

隻是……

伯莎斟酌一番,還是把後麵那句話說了出來:“如果你願意,親自通知愛德華一聲吧,即使是作為朋友。”

簡·愛小姐陷入了沉默。

最終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會的。”

“那今天得開上一瓶酒,”伯莎故作輕鬆扯開話題,“天大的喜事值得慶賀一番!”

你就是想喝酒吧!簡忍俊不禁。

事務所二樓配有獨立的廚房,為了這個好消息,伯莎親自去叮囑了廚娘明妮一番,而後她才找來了郵差先生。

伯莎還沒說話呢,郵差先生先行一步將手中的便條送到了伯莎麵前:“福爾摩斯先生有消息遞了過來。”

邁克羅夫特請人捎來的信息一向言簡意賅,今日也是如此:

[致我親愛的伯莎:

住宅區活捉的真理學會成員,今日吐了一個有用的消息。他們早有計劃找泰晤士事務所的麻煩,如今裡爾醫生已死,我們有充足理由懷疑,真理學會也許會將此計劃報複性提前。

你忠誠的邁克羅夫特。]

伯莎:“……”

盯著紳士規整卻不失銳利的字跡,伯莎微微挑眉。

“夫人?”郵差試探性開口。

“沒事,”她收起便條,“告訴邁克,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了,再幫我把托馬斯喊上來。”

報複性提前?好啊。

時至今日伯莎也不知道自家酒吧臥房的那個符號,他們是怎麼畫上去的。但有一點絕對沒錯,那就是真理學會盯上了泰晤士夫人。

但這反而是個好機會。

***

轉天上午,與泰晤士事務所相隔五條街開外的紅()燈()區。

白鴿子幫的頭目蘭伯特·伯恩今日照例來到自己老情人拉頓夫人的妓()院,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一位意外來客。

是托馬斯·泰晤士。

穿著淺駝色大衣的青年不係扣子,襯衣和配槍就這麼露在外麵,一副十足的浪子形象。再加上泰晤士夫人的男孩兒

們雷打不動的紅圍巾和紅手套,騷包的暗紅色更是凸顯出俊俏青年的風流倜儻。

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幾名年輕的姑娘圍著他調情閒聊,可泰晤士家的少爺卻隻是點燃香煙,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

這讓五大三粗的蘭伯特·伯恩又嫉妒又生氣——哪怕開妓()院是他情人,男人也沒這個好待遇。

因而他說話時語氣很是不客氣:“泰晤士,要讓你家夫人知道你來這種地方,她還不打斷你第三條腿?!”

說完蘭伯特自己先大笑起來。

這般下流玩笑卻不過是換來青年平靜的目光。

托馬斯抬起冰藍色的眼睛,泰然自若道:“若是讓我姐姐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她自然不會責怪我。”

蘭伯特這才收起了玩笑的意思。

“去辦公室說話,”他開口,“坐在大堂上能聊什麼?”

言談之間一副主人做派,仿佛拉頓夫人的妓()院是他開的一樣。

——要知道,這可是泰晤士夫人的地盤。

托馬斯並沒對此表現出不滿,他起身跟上魁梧粗暴的白鴿子幫頭目。

進了拉頓夫人的“辦公室”,蘭伯特大大咧咧往沙發一坐,直奔主題:“你家夫人找我什麼事?”

托馬斯一笑:“好事。”

他摘下手套,而後不急不緩地開口:“我家夫人得到線報,有人要找白教堂區的麻煩。”

“什麼人?”

“政府的人。”

“我*,”蘭伯特當即罵了一句臟話,“這他*也叫好事?”

至於托馬斯的說辭,他倒是沒怎麼懷疑:一年前的時候蘇格蘭場還“突襲”白教堂區想要驅趕吉普賽人呢,據說還是沒擠進地盤的泰晤士夫人幫了那群野人。

這次來找麻煩,倒是也不意外。

“富貴險中求啊,蘭伯特,”托馬斯說,“你做到白鴿子幫老大的位置上,這點不會不懂吧。”

“我再他*大膽,也不敢和政府對著乾!”

“誰說要和政府對著乾了,”托馬斯一笑,“咱們可以幫政府做事。”

“你……”

蘭伯特眯了眯眼:“你什麼意思?”

托馬斯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是個共贏的機會,”他立刻展開早已備好的措辭,“彆忘了泰晤士夫人是怎麼在白教堂區站穩腳跟的,靠的不就是拉攏吉普賽人和愛爾蘭人。能和他們合作,就自然能和政府合作。”

“他們要找麻煩,就讓他們來找。白教堂區難道就你和我們兩股勢力嗎?還有這麼多零零散散的散戶呢,西邊那些小偷團夥盤踞的地方,不是也讓你頭疼許久。假設火並和動亂發生在西邊,你衝過去幫政府驅趕流民和小偷,他們感謝你還來不及。

當然了,你人手肯定是不夠,泰晤士夫人的人手也不夠,加起來卻是綽綽有餘。到時候把人引到你早就眼饞許久的地盤上,這豈不是趁亂打劫的好機會。待到政府的人找完麻煩

,咱們再把地盤五五分成。”

說完之後,托馬斯故意流露出幾分不安的試探意味:“你覺得如何?”

這幾分不安正是蘭伯特想要的。

坐在沙發上的白鴿子幫頭目嗤笑幾聲:到底是年輕,泰晤士夫人也真是的。她弟弟托馬斯·泰晤士才幾歲?還嫩著點。

畫了這麼一張大餅,蘭伯特確實心動,卻沒展現出任何願意合作的意願。

他反而拉下一張臉:“你哄小孩呢,泰晤士?”

托馬斯:“怎麼?”

蘭伯特:“幾天之前住宅區發生的那攤子事,你們占下來兩條街。我記得那也是政府派來的人吧?”

托馬斯:“……”

麵對暴徒咄咄逼人的質問,托馬斯·泰晤士選擇了沉默。

這份恰到好處的沉默讓蘭伯特誤以為托馬斯心虛,便大膽起來:“這算是你們泰晤士惹來的麻煩,彆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想著拉我幫忙,還想五五開?就算你家夫人在床上求我,我也不會當這冤大頭的。”

你再放*,托馬斯在心底罵了一句臟話。

要不是得繃住示弱的態度,他絕對一拳給到蘭伯特臉上。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也配肖想夫人?

實際上伯莎並沒有告訴托馬斯來的究竟是哪股勢力。

但他也不是傻瓜:之前的案子抓住的是內閣大臣和海軍上校,再加上懷特牧師承認大部分核心成員為知識分子,這足以證明真理學會勢力很大,與其雇傭一批混混打混戰,不如隨便弄個官方由頭找麻煩。

不僅如此,托馬斯甚至覺得,到時候來的八成是蘇格蘭場。

因此就更得拖蘭伯特·伯恩下水了。

“那你……”

他擺出服軟的無奈姿態:“那你想怎麼算?”

蘭伯特立刻獅子大張口:“二八分,你二我八。”

托馬斯:“你——”

蘭伯特:“不行就算了,我也不急著啃西邊那塊硬骨頭。到時候你們挨了打,我還愁沒油水撈不成?泰晤士,想明白點,是你在求著我辦事。”

在對方氣焰囂張的要挾下,托馬斯再次沉默許久,最終歎了口氣。

“三七,”他說,“我們三,你們七,哪裡距離我們的地盤近就算哪裡,其他的都歸你們,行吧?”

這有什麼不行的?

這麼一來,白鴿子幫將成為白教堂區勢力範圍最大的地頭蛇。白來的機會丟到蘭伯特腦門上,他今天怕是要樂得從夢中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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