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芬也摸了摸胸口,對著善保歉意地說道,“鈕大爺,可真是對不住,我們家姑奶奶就是這樣的性子,您多擔待!”
善保自然不會在意,他倒是覺得金秀的姑爸和自己的繼母真有的一拚,“那裡說的話,”善保把手放在膝蓋上,溫和從容,“長輩教訓,我自然是要聽的。”
玉芬剛才被桂大奶奶震住,也不敢說話,隻是仔細觀察著善保,見到他人品出眾,說話也得體,心下也高興,“以後你也多來來,我這家裡頭簡陋是簡陋了些,招待也怠慢,但到底是街坊鄰居的,勤走動,沒壞處。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不是麼?”
這個話兒真是說到善保心坎裡頭去了,定興縣遇險得救,不就是靠著街坊鄰居了?他忙站起來,垂著手說道,“是!是!大奶奶說的再對不過了,遠親不如近鄰,我也是這麼想的。”
金秀在一邊拉著二妞微笑不語,玉芬說了幾句話,非常聰明的放這些少年人離去,“我這老天昏地的,你們少年人也不該陪著我,秀兒,”她吩咐金秀,“你請鈕大爺外頭坐一坐,我就不陪著了。”
金秀稱是,隻是外頭有什麼地方可坐的?元家可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會客室、書房、起居室一套套的,還可以隨便找幾個地方喝茶聊天的,思來想去沒有地方可去,得,還是去後院的那個破亭子裡頭略坐坐就是了。
金秀提著茶壺,善保拿著茶碗,後頭還跟著二妞這個一個小丫頭片子,於是就到了後頭菜園之中的亭子處,元家昔日的後花園,如今是變成了菜園,饒是仲秋時節,但園子裡頭的大白菜茁壯的很,淩霜之後越發的青翠可愛,這是不多見的場景,善保雖然不是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子弟,可這田園景色,還真的是少見。
他環視了一周,對著金秀笑道,“這菜園倒是有些意思。”
“無非是少一些家用開銷,”金秀說道,“以我本來的意思,自然還是花園才好,不過這衣食所迫,不得不權宜之計罷了。”
兩個人算的上是同命相憐,都是困於日常生活的開銷,善保是困於要讀書的費用,金秀而是境界低一些,要困於日常開支。
亭子之中也擺了幾張桌椅,這是納蘭信芳後頭送來的,不是什麼新桌椅,但對於這個亭子來說,已經足夠,兩人又坐下,金秀倒茶,又倒了一碗茶給二妞,二妞搖搖頭,“姐姐,這個茶不好喝,苦的!”
金秀朝著二妞眨眨眼,“喝茶就是要這點苦才好,”但是二妞還是不願意喝,金秀於是從袖子裡頭拿了一包用紙包著的東西,解開倒了一點在二妞的茶碗裡,“喝吧,給你加了好東西。”
二妞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眼神一亮,“甜的!姐姐加了糖嗎?”
“外頭買了一包紅糖,等著給奶奶補身子呢,”金秀笑道,說起來也是可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二妞卻是什麼零嘴和好吃有營養的東西都沒的吃,“給你加一點,以後再想喝的時候告訴姐姐,彆讓姑爸知道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