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一號(1 / 2)

剛拉開條縫隙的門受到力的作用,發出砰的一聲重響,門框門邊嚴絲密合。

韓東誠被這個聲音驚嚇到一瞬,下意識的繃緊神經,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完全沒有預料到,徐仁宇會追過來。

左後方斜斜伸過來的手臂,正大力抵在門上,韓東誠看的怔了一怔,慢慢轉過頭,視線順著那條手臂上移,去看徐仁宇。

徐仁宇神情陰鬱,臉色已經糟糕到了極點,黑沉沉的眸色裡麵,凝聚著暴雨狂風來臨前的壓抑。韓東誠看的心尖尖發顫,不自覺的放輕呼吸。

徐仁宇看著韓東誠,另隻手扯開他握在門把上的手,轉動門鎖,哢噠哢噠,連擰兩下,將門反鎖到底,聲音冷厲的問他,“我讓你走了嗎?”

態度惡劣至極,語氣含帶質問,滿滿的不悅,就好像做錯事的人是他一樣。

韓東誠聽的沒忍住紅了眼眶,橫眉瞪了徐仁宇一眼,撇開臉不再看他,直接伸出手握住門鎖要打開。離開這裡的決定堅如磐石,沒有發生絲毫改變。

徐仁宇被這麼看了一眼,積蓄的火氣反而消褪幾分,隻覺韓東誠今天的膽子大的出奇。

隻是一條裙子,就醋的這麼厲害,他都沒有追究他不聽話玩跟蹤的把戲。

就事而論,衣服撞款到處可見,即便買的限量款,也避免不了。徐仁宇蹙著眉,隻覺以後還是直接聯係設計師訂製比較方便,省得麻煩。

新換不久的暖色調玄關小燈,自從被關門聲喚醒亮起之後,就一直沒有熄滅。淡金色燈光由上至下灑在韓東誠臉上,為冷白的膚色打上一層柔光。

徐仁宇目光緩緩落在韓東誠低垂的眉眼上,留意到他泛著濕意的濃密眼睫,眼角也紅著,垂垂眼皮,視線下滑,又看到他緊繃著的下顎線,腮側微鼓,顯然咬著牙。

一副被氣的狠極了的表現。

徐仁宇看的火氣全部消散乾淨,冷靜下來,捋清思緒,記起他和趙宥真是單獨見麵,地點在酒吧,趙宥真又誤打誤撞的穿了那條裙子。

猜測韓東誠應該是誤會了些什麼,卻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他和趙宥真之間的關係清清白白,普通上下級,彼此相處維持著距離,從來沒有發生過一絲一毫的曖昧。

韓東誠不會這點眼力都沒有,看出來了,還氣的這麼厲害,隻會是因為其它。

徐仁宇思緒發散,記起不久之前,帶著韓東誠去會所玩的那個晚上,韓東誠也發了次脾氣。

那天晚上在停車場,周英民問他,他和韓東誠有沒有在一起,他沒回答,韓東誠就生氣了。

因為他沒有正麵承認他們的關係。

緊接著又記起韓東誠在回答裴圭裡問他們是不是戀人的時候,輕淡笑著否認說不是的畫麵。

徐仁宇眼神暗了暗,抵在門上的手臂用力,韓東誠好不容易打開鎖拉動的門,瞬間又緊緊合上,快的好似剛才一閃而過的縫隙,是眼花出現的錯覺。

徐仁宇回過神,留意到他不死心的還要拉門,消散不到五秒鐘的火氣,又有複燃的苗頭。徐仁宇直接沉了臉色,猛地上前半步,屈起右膝朝著韓東誠的後膝窩頂壓過去。

韓東誠毫不設防的被撞的腿軟,一個失力,臉直朝著門撞了上去,高挺的鼻梁最先遭殃。鼻子一酸,眼裡隨即蓄滿了生理性眼淚。

韓東誠後仰些頭,避開和門的親密接觸,剛要掙紮,背後整個覆上來一具身體,壓迫著他緊貼在門後。

貼靠過來的身體溫熱,帶著些清淡花草香氣,是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韓東誠試探性的掙紮兩下沒掙開,反而被壓製的更厲害一些,識時務的沒有繼續反抗。

冷硬的門壁,硌的膝蓋隱隱作痛,韓東誠有些不舒服,額頭抵著門,動也不動的努力克製自己回頭看徐仁宇的衝動。

徐仁宇低頭靠近他耳邊,冷聲的說,“最後一次問你,說,發什麼脾氣?”

韓東誠腦袋垂的更低了些,違心否認,聲音輕小的編造借口,“沒有發脾氣,工作趕時間。”

徐仁宇嗤笑一聲,聽出他在說謊,沒直接拆穿,“什麼工作?”

韓東誠閉閉眼睛,“一個35天的E級任務。”

眼睛看不到,其它感官的感知能力便被放大許多。韓東誠清晰感覺到,自己腰後的衣服被慢慢的掀撩起來,伸進一隻溫度偏低些的手掌,在他腰窩狠摸了一把。

韓東誠被摸的頭皮發麻,嘶的倒吸一口氣,猛地仰起頭,睜大眼睛,反手去拉徐仁宇。

那是他的敏感點,經不住這樣撩撥。

徐仁宇看到他耳尖逐漸變得粉紅,順著他的力氣鬆開手,“那個任務不做。”

韓東誠口中說的任務他記得,在愛德華發給韓東誠的消息裡麵出現過。

徐仁宇捏著韓東誠的下巴,將他的臉扭轉過來,“最近這段時間,哪也彆去,好好呆在家裡。”

“那個任務不做,就要被調去意大利,沒有半年回不來。”

韓東誠垂下眼皮,避開與他對視,“不過對您來說,無論我離開一個月還是半年,應該沒有太大差彆。”

徐仁宇猝不及防被韓東誠話裡帶的刺紮了一下,微變了臉色,“什麼意思?”

韓東誠抬起眼皮,黑色眼睛清澈透亮,直直望著他,“但還是有些差彆,我離開的久些,您會更方便一些,對不對?”

韓東誠一改往日的溫順,身上的刺一個接著一個的朝外冒,徐仁宇毫無防備,接連被紮的措手不及,反應慢了一拍。

剛回過神,就聽見韓東誠又說一句,“最好讓我在工作的時候,意外死掉,這樣您更輕鬆,也省了力氣想辦法擺脫我。”

徐仁宇被韓東誠自己咒自己的話氣笑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用上了狠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韓東誠臉上沒什麼表情,好似感知不到痛,一聲不吭。

不停製冷的中央空調像是失去了作用,徐仁宇站在玄關,感覺不到絲毫涼氣,心臟鼓動聲激烈急促的快要轟破耳膜。

韓東誠的神情語氣,和平時完全不同,從停車場見麵到現在,話變得很少,不主動索要親吻,對他的稱呼也變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