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2 / 2)

“一言為定。”男人掙了掙,“鬆開我。”

能活著,總比死了好。他是來找傅南霜的,留著一條命,他還要找傅南霜去。

“開始吧。”傅儘歡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男人運起輕功,轉身就跑,為了躲避傅儘歡這支箭,他用得是蛇形走位,眨眼間就跑出了一大截,看得飛鷹等人咂舌。

傅司南眼底露出一絲不屑,看著男人的背影,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他掩嘴打了個嗬欠,有些不耐煩:“真無聊。大哥不會真的打算放過他吧?”

傅儘歡能百步穿楊,要想射殺一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男人當真蠢笨,他既已落到傅儘歡的手中,傅儘歡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傅儘歡提出用箭射他,隻是想練一練自己的箭法而已,活該他做了活靶子。

“伏魔島早有規矩,刺客,叛徒,奸細,心懷不軌者,一律殺無赦。”傅儘歡麵無表情地開口,眼中殺機畢現。

話音剛落,他鬆開了手指,“咻”的一聲,長箭如流星般飛了出去,穿過刺客的後腦勺。

一團血霧炸開,男人的身體晃了一晃,轟然倒地,雙目睜得極大,大概是沒料到傅儘歡箭術如此了得。

溫酒酒渾身僵冷,方才魅姬來押著她去青雀堂時,那種冰冷無望的感覺,如海水般湧來,再次裹住她全身。

傅儘歡那句“心懷不軌者”是說給她聽的,他是在警告她。

他看出來了,她故意接近傅司南的貓,借著湯圓來逃避進青雀堂學規矩。

傅儘歡一向比傅司南更善於洞悉人心。

他看出溫酒酒的心思,但他沒有點破,是因為傅司南。他對這個弟弟,溺愛多於管教,傅司南需要溫酒酒教他種貓草,他不介意破一回例,反正溫酒酒隻是個小螞蚱,怎麼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溫酒酒回到自己的院中,腿還是發軟的。看書時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這是她穿越以後,第一回見到傅儘歡殺人,一支箭射出去,“嘭”的一下,血霧在眼前炸開,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書中所寫,隻是冷冰冰的文字,站在她眼前的,卻是活生生的人命。

如果她不改變自己的命運,將來也會和這個人一樣。

不,這個人至少死了就死了,身體得以歸入塵土。而她,還要被製成人偶,不死不活地被禁錮在雙生子的身邊,連死了也不得安生。

溫酒酒望著窗外,幽冷的月光透過窗紗,落在床前。

春日的夜晚還是寒涼的,夜風細細,拂著垂墜下來的紗簾。

溫酒酒坐在床上,放下紗簾,拉著薄被,裹住自己的僵硬的身體。堆積在心頭的寒意揮之不去,以至於渾身冰冷,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裹著被子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白日裡精神過度緊張,這會兒突然鬆懈下來,腦袋沾了枕頭,就帶著心頭那股寒意,沉入夢鄉中。

溫酒酒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披大紅色嫁衣,坐在床畔。金色的托座上,一對龍鳳呈祥的紅燭正在燃燒著,鮮紅的蠟淚滾滾落下,預示著不詳。

轟然一聲,屋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對一模一樣的雙生子,他們穿著一樣的紅色婚服,臉上不露出任何表情,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他們朝著她走近。

“彆過來,彆過來……”溫酒酒臉色蒼白地搖著腦袋,心臟猶如被一隻狠狠握住,喘不過氣來。

忽然,她意識到了什麼,垂下腦袋,心口處,不知何時插進了一根簪子,鮮血順著簪子嘩嘩流淌著,將她的紅衣染得一片斑駁。

“啊!”溫酒酒發出驚恐的尖叫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蛙聲透過朱紅色的窗欞,落在她的耳畔,顯得幽夜更為寂靜,那一截冰冷的月光,投在紗簾上,泛著慘白的顏色。

溫酒酒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氣:“原來是個夢,還好,隻是一個噩夢。”

定是傅儘歡白日裡恐嚇於她,叫她心底留下陰影,激發了她內心深處最為恐懼的噩夢。

她夢見的,正是書中酒酒的結局,這也是她最為害怕的,化不開的心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泡泡8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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