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不止溫酒酒,院子裡的侍女和仆從看到這口箱子,臉色俱變了一下,看來,他們也清楚這箱子的門道。

傅儘歡道:“將今日當值之人鎖進箱子裡,再搜查所有房間。”

傅儘歡話音剛落,早已有人嚇得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大公子、大公子饒命。”

瓔珞神色劇變,眼神閃爍著,疾聲道:“慢著,大公子,瓔珞、瓔珞身為侍從總管,今日紅塵渡內出現劇毒之物,是瓔珞失察,瓔珞願一力承擔所有罪責,萬望大公子能寬恕其他人。”

傅儘歡處事嚴苛,一向都是先罰再查的做派,瓔珞寧願承擔所有罪責,也不願傅儘歡搜查所有人的房間,是有道理的。一旦搜查房間,她的秘密就會暴露在傅儘歡的眼前。

溫酒酒看看瓔珞,又看看傅儘歡,總覺得哪裡奇怪。

瓔珞之舉可以理解,她是為了保護鐵先生,但傅儘歡為何對瓔珞態度如此冷漠,瓔珞是他從烈火教帶出來的,這十幾年與他朝夕相伴,是他的心腹之一。出了這樣的事,瓔珞反而跪在這裡等著領罰,站在傅儘歡身邊發號施令的人,卻是不起眼的小環。

溫酒酒記得,原書裡不曾提過小環,她應當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

“來人,將瓔珞重責三十大板。”小環接收到傅儘歡的眼神,下了個命令。

立時有人拖著瓔珞下去。

小環又道:“今日之事,既然有瓔珞一力承擔,便暫且饒過你們一回,切記下回不可再犯。”

小環這副發號施令的樣子,傅儘歡並未提出反對,儼然是默許。眾人心中惴惴不安,實在不明白,怎麼一夕之間瓔珞失寵,小環反倒成了傅儘歡的心腹。

直到大家都散了,溫酒酒還是沒看明白這出戲是怎麼唱的,傅儘歡將人大張旗鼓地叫過來,最後隻打了瓔珞三十大板,連放蛇之人都不追究了。

究竟是誰放了這條毒蛇?溫酒酒心中疑惑,那條蛇她十分確定,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

瓔珞不知道她偷聽到了她和鐵先生的私會,不會無緣無故對她生出敵意。

若說紅塵渡內,唯一有害她心思的,非小桐莫屬。

溫酒酒神色莫辨地瞧了小桐一眼,小桐低眉順眼地走在她身側。

她回到屋中,看到擱在桌子上的食盒,腦海中浮起一個詭異的念頭,這個食盒精巧,盤一條毒蛇在內,也無人察覺。

小桐在認祖歸宗前,曾跟著養父過著捕獵為生的日子,抓一條蛇回來,對她來說不算難事。

溫酒酒並無證據,隻得先將這樁事放下,目前更重要的是藥浴一事。

溫酒酒已經泡了兩回藥浴,泡兩次,吐兩次血,再泡第三次,她隻怕不用等四十九天,就先一命嗚呼了。

溫酒酒苦思冥想,到深夜才睡去,第二日一睜眼,腦海中靈光一閃——裝病。

傅儘歡通藥理,裝病瞞不過他,若是真的病了……

頭疼發熱,總比折損壽數強。

溫酒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現在這具身體活蹦亂跳的,要想生病最快的方法,就是打一桶井水,直接澆在身上。

紅塵渡內處處都是眼睛,打一桶井水往身上澆,太過引人注目,傅儘歡精明得跟狐狸似的,一定能猜出她的目的。

溫酒酒滿心的熱情,登時又化作一片冰涼,她生無可戀地解了外衫,躺倒在冰涼的地麵上,企盼著這樣也能著涼。

小桐推著屋門進來,瞧見她躺在地上,嚇了一跳:“姑娘!”

溫酒酒反應極快,揉著眼睛坐起,故作一臉茫然:“咦,我怎麼睡在地上了,定是昨夜不小心跌了下來。”

小桐將托盤擱在桌子,走過來扶著她起身。

溫酒酒的目光掃到她的手。她的手上裹著一層厚厚的布,將整隻手裹得像個粽子,鮮紅的血透過白紗布暈開,看起來觸目驚心。

“手怎麼了?”溫酒酒皺眉問。

小桐表情僵了一下,垂下眼瞼,躲開她的目光,小聲答道:“小桐愚笨,切菜時不慎切斷了一截手指。”

溫酒酒眉間堆起疑色。切菜切傷手指她是相信的,能切斷一截手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小桐眉眼低垂,緊咬著雙唇,眼角瀉出一絲恨意。

溫酒酒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手指不是她自己切的,而是旁人切的。她昨夜推測小桐是放蛇之人,十有**是對的,就連她都能猜出放蛇之人是小桐,傅儘歡如何不知,他手上有每個俘虜的資料,小桐會捕蛇,瞞不過他。

況且他向來擅揣度人心,小桐看溫酒酒的眼神時時帶著羨慕和妒意,他早就看得出來,但他還是將小桐放在溫酒酒身邊做眼睛,是因他知曉這樣的小桐,不會輕易被溫酒酒劃到自己的陣營裡去。

若是溫酒酒做了背叛他或不利於伏魔島的事,小桐會第一個跑來報告,這麼好的棋子,不用白不用,至於棋子動了殺心,擅自偏離位置,那麼,他便取她一截手指當做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