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溫酒酒裝作信了小桐的話,溫溫柔柔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幾日就先不要做些重活了,去找個大夫,仔細養著傷。”

小桐扶著溫酒酒站起,目光掃了一眼屋外,小環的身影隱在門後,一雙略帶著淩厲之意的眼睛,正漠然地盯著她。

小桐不敢亂說話,點頭道:“多謝姑娘體恤。”

用過早膳,溫酒酒被帶著去了浴池,開始新一天的藥浴。

大抵真如侍女所言,這藥浴初時刺激,多泡幾次,習慣了,便不覺得那麼痛苦了,才第三次溫酒酒就覺得針紮般的痛楚已經不似初時強烈。

傅儘歡依舊坐在簾外,為她彈著凝心曲。溫酒酒本著白得來的內力,不要白不要,試著照之前的法子,將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周。

等溫酒酒泡完四個時辰的藥浴,天也黑了,侍女奉上新的衣裳,替她套上,扶著她走回自己的屋子。

天氣漸暖,晚風徐徐拂麵,吹得庭前的花瓣落了一地。溫酒酒披著一件緋紅的長袍,散開滿頭濕漉漉的青絲,趴在窗前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轉頭問站在她身後的侍女:“今夜紅塵渡內比以往多點了幾盞燈,可是有什麼熱鬨事?”

小桐手受了傷,暫時無法侍奉,侍女是新撥下來的,她垂著腦袋,恭敬地回道:“今日十五,大公子設宴,同二公子吃頓團圓飯。”

乍一聽到侍女提起傅司南,溫酒酒腦海中浮起一張和傅儘歡一模一樣的麵容,隻是那張麵容不似傅儘歡神情冷漠,眼角眉梢都多了三分笑意,溫柔許多。

溫酒酒這才驚覺,自從進了紅塵渡,她已經很久沒去關注傅司南了。

碧落海雖與紅塵渡隻有一牆之隔,溫酒酒沒有心腹耳目,困在紅塵渡內,若傅儘歡要掩她的雙目,堵她的耳朵,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定了定神,又問:“二公子的腿傷怎麼樣了?”

“已經能下地行走了,過不久便可重返演武場。”侍女道。

今日是十五,再過兩日,就是雙生子的生辰,溫酒酒記得,雙生子的生辰是五月十七。

雙生子生辰的那天,將有一件大事發生,溫酒酒對著傅司南燒了那麼多把火,最後一把火能不能燎原,就看生辰那日了。

不過今夜她還需要做一件事,這件事關乎她的性命。

待月色冷了幾分,喧囂隱隱褪去,溫酒酒從床上坐起,拿起一件袍子,套在身上,也不點燈,借著窗欞透進來的月色,悄悄打開屋門。

幽幽月色落滿庭院,她踩著月光,走到一棵樹下,爬了上去,找到一根枝丫,坐在上麵,摘下一片綠葉,抵在唇邊。

輕柔的小調從唇邊流瀉而出。

起初那調子還悠揚歡快,漸漸的,也似沾染了這明月的冷意,聲調轉向低沉喑啞,多了幾分淒涼彷徨。

***

雙生子兄弟二人自出生起就沒了母親,父親向來嚴苛,常年重病纏身,從小到大很少露麵,更彆說像普通人家父子那般,吃吃團圓飯,話一話家常了。是以雙生子雖有各自的住處,但彼此之間有個默契,每月十五月圓,二人或在紅塵渡,或在碧落海,設一桌宴席,吃一頓團圓飯。

傅司南坐在石亭中,吹著夜風,方才席間他小酌了幾杯,大概是很久沒有飲酒,居然覺得頭昏腦漲,隱有醉意。

他按著額角,緩解著頭痛之感,夜風忽然送來一首小調,也不知這小調是什麼樂器吹出來的,清越悠揚,叫他怔了一怔,靜靜聽著,不覺就忘了頭痛。隻是不多時,那悠揚的曲聲,漸漸轉低,化作嗚咽聲。

從聲源判斷,吹曲子的人離他並不遠。傅司南拿起擱在旁邊的拐杖,撐在腋下,朝著曲子的來源處走去。

他已經能下地行走,大夫囑咐過,不能太過用力,以免耽誤恢複的進度,這才叫人削了拐杖。

曲聲就是從紅塵渡裡飄出來的,傅司南走了幾步,停在一棵碧樹下,抬頭望去。

碧樹濃蔭遮天,月光自枝葉縫隙間灑落,化作點點銀光,映出一截緋紅色的衣擺。

傅司南抬目就看見了掩在裙擺下方的,一雙雪白的腳。

因為肌膚過分白皙,那玉足映在月色裡,白得好像山巔上一抹晶瑩的冰雪,很是晃眼。

腳腕處係著一串紅色的珠鏈,珠子如紅豆般大小,透著血一般的豔色,顯得本就玉雪可愛的雙腳,更加白了幾分。

腳的主人恍若未覺,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那雪白和殷紅兩種顏色,便在傅司南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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